第41章(1 / 1)

知道它不同的人,找对门路,就能瞧出别有洞天一番风景,苏韫聪明在窗帘角落安了节电的微型监控,断了电也能维持几个小时自予供电,无线,无光,探测不到,之所以没在窗户挣扎,是怕陆熠察觉。

拆了拆帘杆上的孔洞,苏韫拿下,拨开的瞬间,整个人瞪大眼呆在原地。

空的,什么都没有。

她猛然从混沌记忆中搜寻出一丝不对劲,陆熠在背对她时,似乎有过一段停顿,扯了窗帘,当时明显处于情欲高涨的时候,突然停下实属诡异,是不是就在那时候发现了不对劲?

越想越后怕,苏韫慌了,立马看向桌面的手机,觉得这就是陆熠给她的提示。

醒了,打电话。

码拨下,苏韫几乎是颤抖着嗓子,“你什么时候走的?”

“重要吗。”

“你还没拿到想要的东西。”苏韫摸不清他的态度,只能步步试探。

那头声音呼啸,像在车上。关了窗户,下一句声音清晰明了,“你睡成那样,我怎么拿。”

苏韫更雾,他像不急,字句磨着她理智,隔着一道虚线轻而易举牵扯所有思绪,如今情况不明,只能被动跟着走。而苏韫担心的是陆熠想着究竟什么态度,倘若发现自己耍的计策,那么所有事情皆数崩盘。

她要先发制人,“陆少将,什么时候再回来拿,我等你。”

话虽隐晦,可苏韫不信他听不出,陆熠这样自诩精明的人要是有了端倪,比谁都要深挖根底,有了把柄就会疑神疑鬼,没有例外。

听她强撑地笑,陆熠拨弄掌心里拆除的微小芯片,扯了扯嘴角辨不出情绪,“怎么,不嫌够,你还想再跟我乘一次鱼水之欢?”

即便隔着距离,语调也听得出阴沉,苏韫莫名发怵,她知他的手段秉性,所以在下一刻,苏韫赌了一把,威胁:“这话说得多难听,陆少将,床都上了,现在再想撇清关系也难了吧,你知道我没有退路可以走,所以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能。”

她大胆笑他提了裤子就不认人的流氓作态。

陆熠蓦地冷了眸,语气阴测,却又笑着,挺耐人寻味:“能威胁我的没几个,苏韫,你是第一个够胆的。”

“够不够胆我也做了。”苏韫破罐子破摔,“我都说了,上床之前怎么说的,还希望您履行承诺,我就是一个想寻求庇护的弱女子,没别的心思。”

好一个弱女子,陆熠笑笑,点头说“行”语气旋即恢复正常,“既然图了身子,我也没什么好赖账,木汶的事情就当作报酬。”

他答应得干脆,苏韫觉得太容易,又问了一遍,直到保障了,才放下心挂电话。

挂了电话,苏韫并没有松懈,而是往房间最里的书柜瞧,原本积灰的柜子有一处较为干净,外头瞧着又正常,不知为何,心中生出股莫名的不安,她慢慢走近,学着从监控里窥探到的木汶的踪影,小心打开玄关,直到看见东西还在,这才放心离开。

这头。巴克连大气都不敢喘,他得到命令,车停在别墅外整整几个小时,天都黑了才见陆熠晃着身出来。

黑夜里,男人身子依旧笔挺,手里夹着烟,上车了无话,巴克嗅到一股甜丝丝的味道,像女人身上的,很熟悉,想了几秒才回忆在军营时那个女人的味道。

后视镜里,陆熠闭着眼,烟烧了几段也没含着,巴克又折回视线。

几个小时,再傻也知道去干什么了。

挂了电话,陆熠神色冷得能结霜,巴克没听清,貌似聊得不愉快,他问:“少将,回军营吗?”

陆熠懒懒睨他一眼,“不急,曼谷还有场大戏要看。”

大戏,巴克抿了唇,开车的手紧握。

尤金在离开前,两人又论到这个话题,陆熠下一步要怎么走,在陈醉没回来之前两人算得半个贴身副官,这几日跟他跟得紧,照目前的形势,猜测陆熠这把斩官剑可能要出手了,当然,斩谁,不好说。

不过也能猜测一二,三大政选党派候选人待定席位,除了团结建国党的丑闻事件出局,为泰党也更迭了人选,萨拉下台,目前没人站出来主持局面,剩下个刚刚组阁建成的前进党胜券最大。

倘若这一个月没有障碍,其他两大党派未能在接下来的表现中夺得头筹,总理之位就该落定了,不过现在陆熠心思难测,明里暗里频繁接触为泰党,难免叫人以为他要斩的是半条腿跨进胜利杯的塞纳瓦,转而扶持为泰党候选人上位,然局势莫辩,尘埃落定前,一切都不好说。

0042 更迭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是热闹,临界最后一场选票前,再次曝出一条大新闻,为泰党将更迭新的候选人,推上位的不是自诩拿票的木汶,而个名不经转的人物。

此人叫赛卡,一上台几乎掀翻浪潮,底子清白正统,不知哪一道势力扶持,在极短的时间内站稳脚跟,迅速夺得不少小党派簇拥赢得拉票权。

他主导加入前进党组建的“八党联盟”合作共赢,甚至亲自出山摇旗呐喊,口宣权力绝不能落入军方手中,为共享权利而争夺更多票选。

消息一出,有人欢喜有人忧,木汶焦急找上门,陆熠借口不见,以一通加密电话敷衍。

“你这是什么意思?”电话里,木汶先抓破脸。

陆熠闲散摩挲指腹下冰凉的黑棋,不疾不徐的语气,“给你机会也不中用,到手鸭子飞了,能怪谁。”

木汶缓缓从胸腔吐口气,“这和我们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吧?陆少将,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损德,别忘了咱们是一条船上的,我翻船,难免拉些人垫背下水,既然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怎么个不义法”陆熠冷笑,“你似乎忘了,人是你干掉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怕我把事情捅出去吗?”木汶冷静下来,“再说了,我死了,你这辈子都拿不到那个东西。”

一个家子德行,上赶着威胁送命。

陆熠轻“哦”一声,“与其现在跟我褒贬些废话,不如想想怎么脱身。”

“脱身?”木汶顿了。

他说的不无道理,赛卡身后猜也猜得到是个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才敢毫无顾忌喊出打军方脸面的摇旗口,如今,前进党与为泰党互为最大劲敌,从局势看,与军方缓和的前进党似乎更大几率,军方250选票绝不可能投判给与自己不利的阵营,等大选过后平分权力才是最佳决策,不过,木汶没太听明白陆熠话里意思,脱身?脱的是肉身还是抽身这场权斗。

陆熠没向他解释太多,笑一声,挂了电话。

不过半分钟,庭院里走出个男人。

40多岁依旧肃杀挺拔,一身灰色朴素便装,面上和蔼,任谁也瞧不出他正是现役泰军五虎中的其一把剑。

索隆走得缓,从庭院到中心亭,一段路足足耗了一分半,他慢条擦手,将纸递给身侧警员,望向架好棋盘正等他来的陆熠笑了笑,两人随和,落了座,小院佣人沏茶招待,茶香绕了半院子。

陆熠猜到他来意,没问,故作不知,“这次来的匆忙,我要是没招待好,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