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1 / 1)

剑拔弩张的气氛,陈醉不动声色靠近试图分割这两尊大佛。情况搞不好今天有人要血溅当场。

这里热闹,另一边,苏韫挺安详,没受到任何影响。

18洞球场辽阔,苏韫打完一杆,抬眼望望,标准杆4杆的第16洞附近有两个沙坑设置,形似迪斯尼卡通人物里那两只夸张到注目的耳朵,苏韫想了想,跟一侧的球童交流几句,身后就传来声音。

“是不是觉得像老鼠?”宋陵甫带着球童靠近,笑着说,“这里第16个洞,就叫米老鼠洞。”

原来真的叫这个名字,苏韫忍不住笑了。看着笑起来眉头就漂亮挑起的一张脸,宋陵甫安静注视了几秒,等她笑完,歪歪脑袋看她的记录,毫不吝啬地夸赞,“你很不错,小瞧你了,看来不是新手。”

苏韫礼貌回应一句“谢谢”随后也接过球童的水,她不说话,宋陵甫便在一侧跟她说些球场的事。苏韫看着他卸下军装后竟还对这些普通人的琐事了如指掌有些意外,她以为男人都像陆熠那样不解风情,没曾想,宋陵甫一字一句都是幽默风趣。再配上这张能够迷倒众生的脸,任何女人都会沦陷。

相较于第一次见面的冒犯,这一次,宋陵甫完美得让人挑不出错处。除了,一直停在她脸上的目光。

“陆熠呢?”苏韫突然提起,往他身后看,不见人的身影。

“把你丢下来给我了,信吗?”宋陵甫唇角微微抿起,笑得淡,难分是不是玩弄人。

苏韫怔住,再看过去,也确实没见到他的身影,“抱歉,那我先回去了。”

眼底的落寞一闪过,宋陵甫瞧着她兴致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消下。这是在不高兴陆熠不要她了。

女人的心思总是很好懂,有时候也很难懂。譬如现在,想要的东西从来不肯开口说,明明希望陆熠回来,却不乐意承认。

她错身离开,宋陵甫没有拦,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插兜凝望着。

苏韫慢慢走到休息区,打算擦擦手就离开,没曾想,不远的隔间,陆熠冷着一张脸倚靠在墙上看她。她心中也有气,打定了视他为空气,自顾自地收拾东西。

走近,陆熠抓住她的手臂,苏韫想甩开,和一个不讲理的人挣扎根本没用。她也不懂自己在矫情什么,他没有义务也没有责任等她,就算真的把她丢给宋陵甫又怎么样?挣扎着,苏韫用力将杆子摔在他身上。

“陆熠,你到底想做什么!”

陆熠默不作声踢开地上的球杆,俊脸上是被甩出的一道红痕。他视线垂落在苏韫的脸庞,轻轻掠过,然后逼近一步,将人压在自己的阴影下。

“不做什么。”他说。

十几分钟前,宋陵甫向他打了个赌,原本不屑,提到苏韫名字时,陆熠诡异地顿了。宋陵甫问他,有没有那个自信,松手了苏韫还能回来。

无聊。陆熠轻蔑地咽下一杯酒。他想要的东西从来唾手可得,选择权,不会在别人手上,也只有他玩腻了才有资格叫下暂停。这句话,他曾对苏韫说过,当时并不那么愉快。现在突兀再提起,陆熠竟有一丝好奇。或许也不是好奇,是与生俱来的胜心强迫他如此,也想知道,苏韫到底会不会重新回到他身边。

苏韫生气,他心情却好了很多,伸手将人搂入怀中。

如此,证明了那个虚言,苏韫还是回到了他身边,没有强迫,不带利用,完完整整回到了他身边。

怀中的人莫名其妙,只觉得他有病。气了一会,又恢复冷淡,仰头看他:“抱够了吗。”

“嗯。”轻轻一声,陆熠得寸进尺地吻在她脸上。

苏韫嫌弃地擦嘴。因为心情好,所以可以不计较她的肆无忌惮,陆熠又亲了两口,勾勾尾指,“陪我打一场?”

拒绝是无效的,苏韫被他扯着再次回到太阳底下。

苏韫带着帽子,双手抱胸看他挥杆的动作,难得做了一回教练,指指点点陆熠的动作,这不行,那差劲,十句话里九句贬低,夹枪带炮。陆熠倒没什么话。

陈醉刚从休息区过来没多久,站在球童身边,听了几分钟,半句话没吭声,生怕殃及战火。以前只有他骂别人,哪里轮得着别人指挥他做事,结果等来等去也不见陆熠发脾气,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其实陆熠打得不差,什么都会,她纯粹是故意的,骂几句解解恨。

她忽然提到宋陵甫,男人挥杆的手停下,苏韫问他,为什么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宋陵甫。陆熠看她,“他有未婚妻。”

再燥热的天气都没这一句话来得令人不耐。陆熠眸色瞬寒。

“…..”苏韫觉得他可能误会了什么,“我没问这个。”

“但是死了。”陆熠瞬也不瞬地盯她,苏韫脸上错愕一瞬,又听见他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因为他克妻。”

几句话彻底让气氛陷入死寂,陆熠没觉着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掐着她的脸抬抬眉得意对视,“所以说,离他远一点,别惹了霉运。”

旁边的陈醉听得摸鼻子。他都不知道陆熠什么时候还有背后说人坏话的习惯了。

“知道了。”苏韫呆了一会,点头。想到闻见那股若有若无的香火味,顿时也明了。

越看越喜人,陆熠干脆是连球都不打了。这地方,晦气。他勾着人心情大好地离开。

0254 宣誓

*

曼谷总参谋部

近乎两个月的交替期,宋陵甫的身份从上到下由最高行政命令颁布,从原第一军区步兵师支援部司令到总参谋部分署区参谋司令,明降暗升,调来总部后看似不再攥着第一军区部的权力。实则宋陵甫的军衔下依旧没放权,并且直面驻扎进入总部大楼,副司令的位置属于提前标上了。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年轻人,难免惹出众多非议,碍于萨普瓦的情面,谁也没当着面开口说一句不是。

这是宋陵甫受衔后的第一次正式会议。军机关会议的桌上,基本见过,但打交道少,毕竟明里暗里都是只听从王室调遣的亲卫队,光看人就高一筹。

背对诺大的国旗墙面,他站起身依次敬礼。

主位上,萨普瓦披着军装,眼里的苍劲狼视给足了压力。尽管过去那么多事,也依旧没人敢当着面叫板,哪怕有天虎落平阳,凭威慑力也都得客客气气喊一句总司令。

控权、压制,这就是萨普瓦所统治过的军政府。

如今,他坐在位置上,面前是日后会交付权力的两人,依次,陆熠为左,宋陵甫在右,同样年轻,同样出类拔萃。

他一笑,气氛瞬间疏朗起来。

暗流涌动的氛围下,陆熠与他,谁都没有揭穿平静下的真相。

宋陵甫是为了露面,萨普瓦才特地借着阅兵仪式的安排办一场做给普南敦看。

所有人都在看局面的局势,也都在看宋陵甫与陆熠之间的争斗,一个是萨普瓦养出来的嫡系,一个是横空出世的命令,无论哪一种,都将直接决定日后军政府的新势力如何走向。这桩筹码,谁也不敢轻易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