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阮阮头都没抬,嘴里嚼着甜瓜,含糊不清道:“出去玩了,你刚走他们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他们都知道子奕会功夫,寻常人近不得他的身,有他和书亭一起,大家都很放心,不怕书亭在外头被谁欺负。
宋芸自然也放心自己的弟弟,问完就凑到白阮阮身边,“看什么书呢?”
走近了一看,发现白阮阮在看高中课本。
“哪来的课本?你看得懂吗?”宋芸问。
白阮阮斜睨了宋芸一眼,“瞧不起人是吧?我在Y国好歹是读了大学的,而且提前拿到了学业证。”
“那又怎样?学的东西一样吗?”宋芸笑问。
白阮阮一滞,随即哼道:“反正我看得懂。”
“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宋芸问。
说到这个,白阮阮合上了课本,“差点忘了跟你说,这课本是我爸前几天给我弄的,他说现在上头打算对那些人动手,如果真动了手,把那四个人的势力粉碎,世道肯定会变,说不准会重新开始高考,我爸说我们一家既然打算定居在国内,就让我早做打算,最好是能在国内上大学,拿到国内的学位,这样更有利于以后的发展。”
宋芸忍不住竖起拇指,她舅舅不愧是她舅舅,难怪可以在任何地方都混得风生水起,这脑子,这远见,这魄力,他不成功谁成功?
“舅舅说的对,你一定要好好学,到时就考京北大学,离正德街又近,回家方便,我爸妈平反回来后肯定要复职,到时还能照应你。”
白阮阮愁眉苦脸,“说得简单,我爸打听过了,京北大学的录取分数是全国最高的,哪有那么容易。”
宋芸笑着说,“也没你想的那么难,只要你安心复习,多学多练,肯定没问题的。对了,给司医生也弄一套书,练习题试卷之类的也多弄些给他,到时你们一起考京北大学,还能谈个美美的校园恋爱,多好。”
白阮阮明显心动了,脸颊微红,“你说的对,我明天就给他弄复习资料。”
宋芸想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复习资料了,还是得抽时间学习,官要当,大学也要上,两不耽误。
两姐妹说着话,宋芸也准备配药了,手刚摸到药包,还没来得及打开,就听见白书亭的声音从前头传进来,“芸姐,芸姐。”
宋芸缩回手,看向连通天井的圆门,白书亭跑了进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满脸焦急之色,“芸姐,出事了,子奕出事了。”
宋芸心一沉,忙问:“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
白书亭努力想喘匀气息,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急得不行,只能断断续续说,“我和子奕刚刚在公园里喂鱼,一个男孩在我们边上看,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掉进了湖里,子奕下水把他救上来,哪知那男孩的家里人不仅不感谢子奕,还冤枉子奕说是他将男孩推下水的,现在男孩受凉受惊,要让子奕负责,不让子奕走。”
宋芸问,“那个男孩有事吗?”
白书亭摇头,“子奕见他落水,立即跳下去将他救了起来,就呛了几口水,人没事,可能吓着了,一直哭。”
人没事能说话就好,就怕死了张不了口,死无对证硬要赖的。
第396章 你家崽子是杀人犯
这会舅舅不在家里,去了食品厂,毕竟是个副厂长,偶尔还是要去上上班的。
老太太和舅妈在睡午觉,宋芸没惊动她们,就和白阮阮一起,跟着白书亭去了正德街附近的那处公园。
这个公园不算大,进入公园没两分钟就到了人工湖边,老远就看见有一伙人聚在湖边,还能听见老太太叫嚷咒骂的声音。
宋芸加快脚步,和白家姐弟迅速拉开距离,一阵风般冲到人群边。
“这么小的崽子就这么狠毒,这是杀人你知不知道?是要吃枪子的,你赶紧说你家住哪里,我今天必须上门讨说法去。”
不明真相的群众见宋子奕年纪小,身上的衣裳都是湿的,木着脸不言语,心生恻隐,就问:“会不会弄错了?这么小的孩子,不会那么狠毒吧。”
老太太的声音越发尖利,“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弄错?”
“你亲眼看见什么?”宋芸挤进人群,走到子奕身边,见子奕的胳膊被老太婆的手钳着,便伸手一拂,老太婆的手就被拂开了。
老太婆手一阵发麻,低头查看自己的手,没什么问题,且就是麻了一阵,很快又恢复正常,也就没在意,指着宋芸问:“你是他什么人?”
宋芸说,“我是姐姐。”
宋芸今天没穿军装,穿了件白衬衣黑长裤,简单大方的穿着,但也能从衣服布料成色上看出来,家境并不差。
老太婆哼了哼,“总算来了个大的,说吧,这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宋芸问:“你刚刚说你亲眼看见,你看见什么了?我弟弟究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竟扬言他要吃枪子。”
宋芸看着老太婆,觉得眼熟,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她去年来京市时在正德街八号门口见过的那个老太婆吗。
啧,不是冤家不聚头,很好。
老太婆看宋芸也觉得有点面熟,不是那种见过面的面熟,而是这个长相她有印象,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想,老太婆重哼一声,开口说,“我亲眼看见这个狠毒的狼崽子把我孙子推进湖里,他这不是杀人是什么?难道不要吃枪子吗?”
宋芸面不改色,眼神却十分冰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白眼狼生的崽子才叫狼崽子,我们家可没有白眼狼,不要随便污蔑人。”说完不等老太婆反应,接着问,“你说你亲眼看见我弟弟推你孙子进湖里,那我问你,我弟弟当时人在哪里?是怎么推你孙子的?”
老太婆胡乱一指,“就在这里,当时我孙子就在这里玩,你弟弟路过看见我孙子,也不知存的什么心,伸手就把我孙子推进了水里。”
宋芸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了眼,草皮上一片狼藉,有大量水迹,草叶也能压踩的不成样子,显然刚刚子奕是从这里救人上岸的。
宋芸看向子奕,子奕摇头,“不是,我当时和书亭在那边亭子里喂鱼,这个男孩凑到我们身边看,我让他小心些,他不停,还要来抢我们的鱼食,我们就换了个地方喂鱼,没几分钟,突然听见“扑通”落水声,我一扭头就看见他落水了。”
宋芸点头,“然后你就下水救起了这个男孩,接着这个老太婆就跑了过来,不分青红皂白说是你推了她孙子,想让你负责,说白了就是要讹钱。”
“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讹他钱了?”老太婆气得不轻,指着宋芸就骂,“你这个贱蹄子,张嘴就敢胡说八道,我今天非撕烂你的嘴不可。”老太婆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要打人。
宋芸站着没动,手腕轻轻一抖,一粒石子击中老太婆膝盖。
老太婆跪了下去,嗷呜一声哀嚎起来。
她一边哀嚎,一边指着宋芸骂,“贱蹄子,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