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换个姿势玩儿手机,仔细回忆昨晚跟赵明明的谈话内容,基本可以肯定赵明明和许新荣俩人确实在较劲,谁都没憋着好,这俩早晚得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争个高下,我不知道具体情况,谁技高一筹也说不准。
最好两败俱伤,一起完蛋。
[许大夫,我听赵明明说你俩有点业务交集?闹得不太愉快啊]
我给许新荣去了个信息,挺久也没回我,估计正忙着给人看屁股,没空搭理我。
他没空,我也不是啥时候都闲着,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活。
像是找人帮个小忙,以备不时之需。
周天下午,我去了方坚的工作室,推开门,里面还有一位客人正在烫头发,我本想等他没客人的时候再来,可昨天给他发信息询问方大师的行程,方大师也没搭理我,我思前想后只能不请自来。
方坚见我进了门,拿眼睛瞥我一眼,我给他打招呼他权当没看见,怪尴尬的。
但今天是我找他有事,不过就是不搭理我而已,磨一磨不就好了,这要是嘴皮子实在不好使,大不了再牺牲一下我的肉体,办法总比困难多。
他的工作室我熟门熟路,摸了个杯子给自己倒杯水,又从柜子里摸出一盘零食,拔了他的充电器,插在沙发旁边的插座上,游戏一开人一坐,今天我就耗这儿了。
我看他的时候他就拧着个脖子不睬我,像是铁了心要当我是空气,可他的眼刀又时不时甩到我身上来,何苦呢,我这么大个人都坐这儿了,非要装看不到能我好使?
大概过了快两个小时,烫头的姑娘终于搞定,买单走人,今天下午看来是生意不太好,也没其他客人上门,小姑娘一走,工作室里便只剩我和方坚两个人。
“方大师,你看看我这头,你看我头发都没型了,怪磕碜的,您受累给我理个发呗。”
方坚还坐在柜台后面,装得一副专心致志的样子对着电脑,我朝他走过去的时候他就急匆匆摁了win+D,其实我刚刚扫到一眼屏幕,百度首页。
一个百度首页你这么紧张干嘛?又不是色情网站。
色情网站也没啥好紧张的啊,咱们啥关系,分享一下也无可厚非,没多大事儿啊。
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说出来了他不知道又要想成啥:“方坚,坚宝,干活了托大师。”
还是拧着头不搭理我。
我弯腰半搂着他,他没挣开,但看起来还是气鼓鼓的模样:“托大师,这是怎么了,谁惹我们方宝宝生气了,我去帮你揍他。”
“你还来干嘛?上次不是气冲冲走得飞快嘛,还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哑然,这人怎么楞记仇,要不是上次他自己瞎说胡话给我气够呛,我也不能甩门就走呐。
哎,对着玻璃心要有耐心、恒心、包容心,是我找他帮忙,我忍,我得端正态度。
“可不得找你嘛,咱们一码归一码,上次的事情先不说了,你看我这头型,哪儿还能看呐,给我整整,找别人哪能有我们方大师弄得漂亮!”
要不说这人就是只顺毛驴,虽然还是垮这个脸,但好歹还是不情不愿站了起来,尽心尽意把我捯饬得贼精神,要说做头发他确实有一套。
围兜解开来,我张口就夸,把他夸得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上无,方坚脸色眼见着就好了不少,我走去柜台装模作样地要扫码,其实这个流程每次都会重复上演,不出意外接下来的环节就该是被我夸得心花怒放的方大师摆摆手对我说:
[哪能收阿恒的钱。]
我扫好码,支付界面跳了出来,等着方坚免了我的花销。
“盛惠180,付钱。”
我一愣,咋收我钱了?不该是免单吗?
方坚一脸皮笑肉不笑,伸手在我的支付页面上输入180三个数字:“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没有,”我有点意外,本以为这事儿就混过去了,没想到他生气的持续性还挺强,我老老实实付了钱,忍不住抱怨几句:“我说,方大师,您这可是翻了倍的涨价啊。”
方坚又坐回了柜台:“没涨价,多出来的那是保管费。”
我左思右想也想不起让他给我保管了个啥玩意儿,没多久方坚又瞪了我一眼,打开抽屉丢了个塑料袋过来,丢得比较随意我差点没接住,打开一看
肛塞
洗干净了的。
啊……有点尴尬。
但尴尬又不代表我就该捂着脸羞得逃跑了,我也不是这种人,今天我来找方坚确实是有正事儿要好好谈谈。
我从旁边推了一张凳子到方坚身边坐下,开始我的单方面聊天行动,从看雪看星星看月亮说到诗词歌赋,从诗词歌赋说到人生哲学,方坚这人一直都挺少男心的,我还以为这一套他应该挺喜欢,万万没想到我磨了老半天嘴皮子他就四个字,不、为、所、动。
他盯着电脑屏幕,脑袋都没往我这儿偏一下:“你也别装了,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这儿的目的就没单纯过,有事就直说,你刚刚这一通废话你说得累得很,我也一句都不乐意听。”
“我这不想着目的性太强,显得太功利了嘛,”我讪笑道,装斯文人果然不太适合我,我这个人形象怕是也没什么挽救余地了:“你回头能不能去注册一个公司。”
“注册公司干什么?”方坚转过头看着我,满脸不解:“你要搞什么勾当,自己注册不行,要我去?”
我来北市时间其实挺久了,但是确实没什么朋友,说起来也就方坚还比较聊得来,他也知道我身上那堆烂七八糟的破事,这个事情我拜托他是最合适的。
“赵明明和许大夫有点矛盾,他们应该是私底下有做点别的业务,我想着找机会掺一脚,给他们添点堵。”
一听到我要搞事,方坚来了精神,一个劲的追问我要怎么弄,听到我其实也没什么头绪又显得有些失望。
要说他俩一个给人打工一个给人看病,正常来说我怎么都碍不着他们的活计,可他俩既然在外面搞业务接项目,即使我暂时还不知道具体内容,考虑到大家都是社会人,这里面的门门道道多多少少也有点数,不就那么个流程,要给他们添点麻烦还是有机会的。
“现在可能还有点早,毕竟我也只是初步有这么个考虑,但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方坚你是知道的,我这人没什么朋友,也就你能帮我一把了。”
我摆出最诚恳的态度对着他,说到这个份儿上我基本就有谱了,他不可能拒绝我。
“我看妥,你说咋弄就咋弄!”
方坚同意帮我这个忙,看起来像是真没打算跟我继续生气了。
差不多也到饭点,我又请他去楼下吃了顿饭,饭桌上我们都没有提刚刚的事,只是闲聊,我本来以为他吃完饭还会跟我提点限制级需求,也没有,简简单单吃完饭我俩就散了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