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搁这儿磨嘴皮子,我不爱听,你知道我要什么。”

“对不起。”

我恨不得给他把脑壳撬开来,看看里面是个什么钢铁构造,或者说他是不是长了脑子,这脑子肯定长得跟一般人的不怎么一样!

“行了行了,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和许新荣到底怎么回事?”我心烦意乱,从赵明明嘴里挖点真材实料怎么就这么费劲:“你要实在不肯说就算了,对你我也没报什么希望,实话说吧,我就是看你俩新仇旧怨都有点,想从你俩的事情里找找看,能不能挖到一点小把柄做底牌,没有也没事,反正我跟他在一起也不算吃亏,没撕破脸的必要。”

“毕竟人家给的钱可不少,”我看向还背对着我的赵明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倒是你,上次还横得不行叫人家滚远点,怎么这两天就乖乖听话了?”

“哎呀,是你有把柄在医生手里?”

我恍然大悟,又想起赵明明刚刚才跟我一起在医生的摄像机前春风一度,好家伙,这人又亲自送了点料给医生,他怎么想的,难不成是做我的狗不够刺激,还想做医生的狗?

赵明明抬起头,我俩终于四目相对,他面带难色,不难想到是在医生身上吃了瘪,一想到他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吃了暗亏,我心里就舒爽得厉害。

“恒哥,不是我不想说,有些事情我不希望把你也牵扯进来,我希望你能过得尽量单纯一些。”

“真好笑,医生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我能过得多单纯?”我急切地反驳道,赵明明的实话已经很近了,我再加把油就能够到:“再说了,你知道的事情好不好使还不一定呢,好使的话你还用得着毕恭毕敬对着他?”

又是沉默。

赵明明长叹一口气,坐直身体,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水:“恒哥,我是为了你好。”

“你知道我可以直接问许大夫,他很乐意告诉我。”

他像是经过了一番内心挣扎,终于放弃和我磨嘴皮子的无用行为:“……其实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刚刚毕业参加工作,嗯,你知道的,卖房,我运气比较好,一开始就有贵人帮衬。”

我在心里盘算着,赵明明毕业,差不多是五六年前的事情:“是许大夫?”

赵明明摇了摇头,我想也是,许新荣怎么可能是热衷于扶危济困的好人:“其实和许大夫没什么关系,但是他门路比较广,我们打过几次照面,后来也有些接触。”

“然后呢?”

“没有什么然后,我们有过短暂的交集,没多久他就出国留学了,”赵明明皱着眉头,如何清楚地组织语言好像给他造成了一些困扰,他隔了很久才继续往下说:“我和那位贵人一直保持联系,偶尔帮他做一些不太方便出面的事情,我介入得也不太深入,但是许新荣回国以后……有一些小变化。”

我撑着头,听他用尽量简单的话解释前因后果,这中间肯定没他说的那么简单,但细节我也暂时没法儿深究:“你跟许新荣能有什么矛盾,你抢他生意了?”

“不能这样说,钱不是一个人能赚完的,不存在抢不抢的说法,但我们之间的确有一些小小的摩擦,”赵明明捏着水杯,望着被子里的水波,眼神飘忽不定:“我辞职和这件事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我一直很感激那位贵人,不想给他添麻烦,所以我选择退出,但是许新荣这个人睚眦必报,我本来以为他会见好就收。”

我没想到赵明明辞职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这个,我之前还自以为是的觉得他是为了躲着我才辞的职,脸上不由得有些发热“你给我添麻烦倒是没犹豫过。”

“对不起。”

我抬手示意他继续。

“其他的我不能多说了,其实我没有把柄在许新荣手里,但是我的那位贵人不愿意得罪许新荣,有些事情也由不得我,说实话,许新荣这人手段很多,他回国以后就一直在挤压我的业务,我一开始以为他没有针对性,只是挑了比较熟悉的范畴,但是后来……就是上次,上次在车库的时候,我想他应该是在报复我吧。”

我背后有些凉意,想起医生追问我赵明明是不是我男朋友,想起医生在深夜对我说过的那些话,想起他真诚又狡黠的双眼:“你是说,许大夫跟我搞在一起,是为了报复你?”

赵明明轻轻点头。

“你这不扯淡嘛,我跟医生认识纯属意外,正儿八经搞在一起也是你一通胡搞逼得我没办法,人家许大夫可没害过我!”

我过于激动了,赵明明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愿意相信,也没必要信。

“所以我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你不会相信,我早就晓得,”赵明明的表情却很平静,说话的语调还是很沉稳:“我也不想你晓得,你又因为我的原因被连累受苦。”

我冷笑,还能再离谱一点吗?赵明明嘴里的话我一个字也不想信:“你别告诉我,你对着他毕恭毕敬是因为怕他拿我开刀。”

他点头了。

“这的确一部分原因,但也不完全是,我现在不能跟许新荣明着不对付,我也有我的难处,”赵明明喝完杯子里的水,歪着头继续说话,他看起来很沮丧,但又有些微妙的狂热:“我真的很后悔,我爱你,但我几乎毁了你的一生,许新荣的事情也是我害了你,我不晓得我还能怎么弥补你,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你,但我离开你以后又有谁能保护你呢?你能保护你自己吗?”

你保护我什么了?看着我被许新荣随意玩弄,然后快乐地加入表演队伍?

“你说得好像你在这中间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而我是被你拖累的倒霉蛋。”

“可以这么理解。”

我看向天花板,脑子里像是一桶浆糊翻涌不停,什么赵明明、什么许新荣,一个个的都是不拿老子当人看的王八蛋,真当我黄德恒脑浆子都变成精液射干净了?

“……你就打算让许新荣一直作威作福?”我瘫在沙发里,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我也许可以试一试:“不可能,你也没你说的那么纯洁无辜,你应该已经有打算了吧?”

“嗯,是有一些安排,但需要合适的机会。”

“我帮你,”我闭上双眼,不想看他:“前提是你必须对我足够坦诚。”

赵明明的声音离我很近,在我耳边响起:“我从不愿意对你说谎。”

群 416400 整理~2022-0-10 00:8:40

合理利用资源

累得够呛,一觉睡到周六下午。

要不是这泡尿实在憋不住了我还能睡。

起床就看到饭桌上整整齐齐摆着三菜一汤,全拿保鲜膜盖包好了,往微波炉里一塞就得。想也知道是赵明明干的好事,稍微给点阳光就灿烂,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走近一看,果然压了张写着怎么热、热多久、好好吃饭的纸条。

净干些多余的事情。

我草草洗漱完,把桌上的三菜一汤吃了一大半,弄脏的碗筷直接丢进水池,估摸着田螺小伙抽空就会来给我收拾家务,我给他留点活省得他跑空,挺合理。

躺回沙发,摸摸我吃得溜圆的肚子,刚吃完就躺下确实不太好,腹肌一块没有,小肚子略有一点,要说我现在大体上也能算靠肉体吃饭,这皮相再欠佳一点,金主们还能买我帐?

爱买不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