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坚被我抵在地板上,瞥着我笑了:“对啊,我不懂呀,阿恒拿我当赵明明代餐嘛,我能懂什么哦?”
“你既然知道我有多难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脑袋又昏又沉,活像是要炸了似的突突跳着痛,嗓子里塞了一团滚烫的热气,燎得心口烧作一团焦炭:“你生我气?看我的笑话够解气吗?我哭着求你这个阳痿小瘪三干我,你很得意啊?你到底怎么跟他联系上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啪!
方坚望着我的眼睛,长叹一口气,刚刚甩了我一巴掌的手轻轻贴在我胀红的侧脸:“我找不到你的时候,和你找不到赵明明的时候一样着急。”
我六神无主,心里意乱如麻,抓着方坚衣领的手也不知不觉地松了开来:“你是说、你也是后来……后来才找到他的……一开始没有……”
看着方坚点头,我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我头昏目眩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坐回沙发,方坚也从地板上爬起,终于在我身边坐下,伸出双手紧紧抱住失魂落魄的我:“阿恒一直很难受,我比谁都清楚,最相信我的人应该是你啊,你得相信我,是你选了我陪着你的呀。”
他比我瘦削得多,肩膀还没我宽,力气也没我大,但环着我的手臂却让我生出了一丝安全感,他慢慢拍着我的背,我急促的呼吸随着他的节奏一点点放缓,又伴着他的呼吸再次归于平静。
方坚捏住我的鼻子,与我四目相对:“好了啦,你不生我气的话,那我也先不生你的气了哦。”
我点点头,不知为何居然有些羞涩,连忙低下头不肯看他的眼睛:“懒得和你计较……”
方坚又拍了我的后背一把,不发一语起身继续收拾工作室,我没再好意思坐在原地看热闹,提着吸尘器上了阁楼,楼上比楼下整齐不少,也就落了些灰尘,随便弄两下就行。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离赵明明对我说马上到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我一肚子话得问个清楚,他却迟迟不出现。
难不成是心虚了,不敢来见我?
我心不在焉地打开衣柜,心里还在想着赵明明的事情,刚刚电话里,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一丝对不起我的意思,我甚至觉得如果说我有一肚子话要问他,那他怕是也有大把话要酸我。
应该不是打算躲着我。
阁楼外间只有一个衣柜,被我和方坚的衣服塞得满满当当,最下面的小盒子里放着被我从钥匙串上单独拿下来的家门钥匙。
看着那个孤零零的枪色钥匙,一个念头悄悄蹿了上来,我一把抄起钥匙冲下楼梯,头也不回跑了出去:“我出去一趟,要是赵明明来了你记得第一时间给我电话,先走了!”
我冲上大街,匆匆跳上一辆出租车,吩咐司机尽量开快些,没多久就到了我家楼下,摔上车门,转过脸那辆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小奔驰便撞入眼帘,孤零零停在角落,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同。
我没心思多打量那辆车,方才平静下来的心脏在胸腔中再次疯狂狂跳,急慌慌的脚步逐渐慢了下来,我一点点踱进好几个月没进入过的楼梯间,踩上老旧的水泥台阶。
一层楼十六级,一步又一步,一级又一级,我的胃在翻涌,挤出的酸水灼烧我的食道,吊着我一颗扑通扑通跳个没完的心,昏昏沉沉走完八十级台阶。
六楼的尽头,熟悉的防盗门紧紧闭着,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把被我弃之不用好几个月的钥匙,捏着钥匙手却抖得厉害,怎么也插不进锁眼里,总是从锁眼上滑开。
我急得满头大汗,越着急手抖得越厉害,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我气得举起手在门上砸了又砸,一个不小心手一松,钥匙落在了地上。
要说不争气还是我不争气,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能紧张到连个门都打不开。
我才不会承认我打心底害怕打开门以后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深呼吸,不要想太多。
我向后退了两步,蹲下身子将落在地上的钥匙重新捡起,平放在手心,仔细端详,尝试平复心情。
吱呀
紧闭的门在我眼前被推开。
我抬头向上看,消失已久的王八蛋站在门里面,低着头与我四目相接,他看起来就像楼下的小奔驰,和我记忆中的样子没有任何不同。
精瘦挺拔、英俊漂亮、朝气蓬勃。
他脸上挂着和我印象中一样温顺乖巧的笑容,弯下腰凑到我面前,把他握在手心的东西塞到我手里:“恒哥,好久不见。”
我盯着他的眼睛,不敢挪开视线,手里的东西摸起来十分熟悉,短而宽的皮带,搭扣扣在第三个孔上,挂着一把不锈钢材质的小锁。
赵明明已经站直身体,空出来的手在我的后颈摸索,他的指腹擦过陈旧的伤疤,那是许新荣烫出的烟疤,和他留下的咬痕:“物归原主,开心吗?”
群 416400 整理~2022-0-10 00:41:
爽完再说
“开心……”我怔怔望着赵明明,他面庞红润笑容撩人,而我蹲在地上像条流浪狗被他摸着后脖子,手里握着的是他用来拴住我的项圈:“我开心你妈!”
我大声骂道,整个身子直直向前冲去,撞向他的腰腹,迅猛的冲击带着他和我一起倒在玄关上,我一脚踢上大门,跪坐在赵明明的身上,两条腿紧紧压住他的小臂,两只手三下五除二解开项圈的搭扣,将皮带绕在他颀长的脖子上,一把扯紧,硬生生将他的上半身从地面拉起。
“贱狗,贱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气得后牙槽痒痒,一时脑热居然恶狠狠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温热咸腥的液体浸润我的口腔,我却还是不解气,又磨了好几下牙才不情不愿松了口:“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你居然敢不知会我一声就不告而别!”
我低头咬住赵明明的耳朵:“看着我因为你要死要活,你很得意吧。”
被我咬得鲜血淋漓的赵明明脸上毫无痛苦,反而飘着喜悦的神情,他悠然自得的样子让我火冒三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伸出空余的手薅住他的头发,他在我手中仿佛一把拉满的弓,脊背弯出天鹅颈子的形状,熨烫得当的风衣下摆落在地面,折出漂亮优雅的布褶,堆在他被我压得发青的手背旁边。
“区区赵明明……一条狗爬到你黄爷爷头上来了,你很开心啊,”我又将他扯得离我更近一些,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痴痴望着我,我被他看得发毛,松开抓着他头发的手,左右开弓赏了他两耳光。
他的嘴角被甩出一条细小的撕裂,露出一点点嫩红的血肉,我盯着他嘴角的伤口,却不敢看他的眼睛:“你不要搞错了,你才是我的狗!”
面前的赵明明扯出一个甜美的笑容,额角青筋鼓胀,小麦色的皮肤泛起兴奋的红色,手指张张合合最后攥做一团:“对、对、对!我是你的狗,我是恒哥的狗!”
看着他逆来顺受的贱样,不知为何我居然感觉裤裆里一阵暖意,半勃的鸡巴顶在赵明明结实的小腹上,急吼吼的想要耀武扬威。
突然之间天旋地转,被我压在下面的赵明明猛然发力将我掀翻,抱着我在地上滚了半圈,转瞬之间我便被他摁在地板上。
他的身体叠在我身上,成年男人的体重压得我肋骨生疼,喘气都格外费劲,两条腿被他的腿缠住,两只手被他按在地面,上半身压得低低的,两颗鼓噪的心脏隔着胸腔紧紧靠近,他的鼻息喷在我的脸上,和他的心跳一样,又急又沉重。
“恒哥、恒哥,没我你该怎么办呢”赵明明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没完没了的重复着:“恒哥,你不会放我离开了,你放不开我了。”
我很想说滚你妈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但我的嘴却不听使唤,我听见我说话的声音,我正和着他的话,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我的回应:“再敢不告而别我剁了你的狗腿,再有下次我第一件事就是弄死你,我说到做到我一定要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