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回想起了?什么，西西娅不?确定地开口。

“他们说那些人是在晚上回到城市的，穿着白衣服，在街上走来走去，见到人还打?招呼，跟之前没有任何?改变，唯一的区别就是走路姿势似乎有些奇怪。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一群人在路口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家里。有的家里还有没有出城的亲人，他们就会和?这些亲人聊他们在乡下惬意放纵的生活，但当有人问他们为什么要?回来时，他们却不?回答。天亮之际，这些人就又离开了?。已经好?几个晚上发生这种情况了?，据说有人曾经想要?跟着他们，看着他们离开城市，但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在天亮的时候睡死过去，再睁开眼，人已经不?见了?。”

白衣人……

池蔚脑海里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景象。

“他们除了?说话，还会做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西西娅说：“就连他们会在晚上回来，也是传言。”

这时，张秦木忽然插嘴：“传言里他们一群人涌进城市，然后才各回各家，也就是说势必要?经过城市的主干道，也就是教堂和?疫疾所之间这条路，对吧？”

西西娅：“按理说应当是……”

张秦木双手怀胸，手指摩挲着下巴。池蔚眼神微动。

如果说那些人会在晚上回来，不?如就守株待兔，等到了?晚上之后一探究竟。

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纷乱的马蹄声，还有吆喝声。

池蔚一怔，走到窗前，向外看去。

钟楼实在是太?高，从?这里往下看，房屋变小了?，街道变窄了?，他甚至能一眼望到山坡上的那座黑铁般的古堡。而此?时，一队骑士正从?山坡那边奔来，闯入了?原本寂静的街道。

他们停在了?疫疾所前。为首的几名?骑士从?马上下来，一脚踹开门，走了?进去。

周围越来越多的人好?奇地聚了?过来，渐渐地将街道围了?起来。疫疾所前的几匹马打?了?个响鼻，不?耐烦地踢着蹄子。

没过多久，他们押着几个人走了?出来。

那几人都是女病人，蓬头?垢面，身上穿着粗糙的麻布衣服，走路踉踉跄跄，身上大部分皮肤已经坏死了?，一脸枯槁的病容。

骑士呵斥着，用?皮鞭抽打?在她们身上，像驱赶牲畜一样命令她们走快点。周围的人纷纷避开，不?愿靠近，却又好?奇地张望。

队伍最后面，竟然还有一个小女孩，蒙脸的破布下露出鲜艳的红发，一双清澈的眼睛左右张望着。

第093章 Extra card【病】[08]

“他们这是做什么？”

池蔚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红发?小女?孩, 开口。

西西娅的?反应却比刚才还要激烈。她两只手交叠抠着?自己的?衣角，低头说了?个什么。池蔚没听清。

“女?巫。”她又说了?一遍。“他们在抓女?巫。”

“？”

池蔚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教皇大人认为女?巫才是导致祸事的?根源。她们身上集中了?人类的?劣性，还一意孤行地和上帝作对, 从?而导致神明?降下惩罚。”

“……”

趁着?几人怔忪的?空隙, 西西娅猛地从?池蔚掌下猛挣脱，转身朝着?门外跑去, 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门口。

几人围着?这口神秘的?巨钟转了?两圈，依旧毫无所获, 只能?下楼，回?到了?疫疾所。

疫疾所刚刚经历了?一次暴力洗劫, 被?褥凌乱地丢在地上，上面踩满了?脚印, 许多戴着?面罩的?医生和护士来来回?回?地收拾着?东西，动作间带着?习以为常的?冷漠。

一些病人还在探头探脑地向外张望, 一个护士走过去, 将他的?上半身强行按了?下去, 然后“刷”地一声拉上了?帘子。

“嘿, 伙计们。”

回?到破旧的?地下室, 张秦木对屋里静坐的?几个人开口道：“我们是不是应该交换一下线索？现在外面的?形势越来越不好, 之前?是抓捕‘劣等人’，现在又开始抓‘女?巫’，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了?。有句话说的?好，那什么。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是这样吧？”

他说着?挠了?挠头, 目光在周围打了?个转。

地下室里的?人都没有表态。

虞子叶自顾自地擦拭着?手里的?匕首，小怜出去查房还没回?来, 李乾似笑非笑地回?视，并不言语，柳逸则看了?看张秦木，又看了?看叶楚和池蔚，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们三个，刚才一起的?？”

“碰巧碰到了?。”叶楚抢先回?答。

他打了?个哈欠，一边伸懒腰一边朝墙边的?床走去。

张秦木得不到回?应，只能?耸了?耸肩，找个地方自己坐了?下来。

天很快地黑了?下来。有了?昨天晚上的?经验，他们决定两三个人一组，一组负责前?半夜，一组负责后半夜。

池蔚原本要和叶楚一起，结果没留神那个叫柳逸的?小孩就凑到了?叶楚旁边。而叶楚不知?怎么的?竟然同?意了?。

池蔚眯了?眯眼，李乾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一起吧。”他侧过头对池蔚道。

池蔚点点头。

张秦木越过他就朝着?叶楚的?方向走去。池蔚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抓住他的?胳膊。

“我们一组。”他用不容置疑的?语调道。“守后半夜。”

张秦木回?头和他对视，眼底幽幽地涌动着?什么。片刻后，他鲜红的?唇角勾了?勾，懒洋洋道：“行啊。”

前?半夜是九点和十二点的?两班。池蔚睡眠一向很浅，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叶楚从?他身旁的?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门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没有表，池蔚在心底掐算着?时?间，在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叶楚回?来了?。又停了?两三分钟，柳逸也?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