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1 / 1)

而在问答环节,当他被记者问到此举是否意味着联邦要干预萨南半岛战争时,他这么回答:“无论是联邦还是斯拉诺,都没有违反过停火协议,我们一直以来遵循承诺,竭力维护地区稳定。所以与其问我这样的问题,建议你可以先去问问穆萨的领导人,为什么要在没有任何冲突的情况下撕毁停火协议。我想知道答案,在轰炸威胁下的斯拉诺人一定也想知道。”

夜里,两人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洗漱过后躺上床。克莱蒙斯单臂搂着兰德,另一只手托着妻子的脸吻了一会儿后,就很自觉地停下了。

他用鼻尖蹭了蹭妻子的脸颊后,对方似乎才回过神来,看向他,伸手抚摸他的头发。

两人默默对视了半天,兰德轻声问:“想做吗?”

“不做了。”克莱蒙斯把人搂紧了点,沉声回答,然后侧首靠在兰德衣襟敞开的胸口。

兰德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丈夫的后脑:“我的两个堂哥、一个堂姐和三个表弟都上战场了,连那个五十多的小表舅都亲自去前线指挥。爸爸说,斯拉诺全境的防空警报响了一天,克莱蒙斯啊,这才是开始……”

克莱蒙斯知道妻子在担心家人,但自己没有身处战争中,他就没有立场去劝慰。脑子里琢磨半天,他才开口:“我不想说让你不要担忧或者战争很快会结束这样的话,我们都知道这些话有多虚伪。但愿我能帮你分担更多。”

听到丈夫的话,兰德很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这件事没那么容易,也是因为斯拉诺还不够强大,才会对外寻求帮助。过去二十多年,你为此投入的所有精力,都是在帮我分担。虽然,我就是为了这个才跟你结婚,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能让你愿意为了斯拉诺跟我结婚,说明我不算差。”克莱蒙斯笑着调侃。

从前他会在意兰德永远先选择自己的家族,但现在他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本来他们的婚姻就是各取所需,两人都认为对方身上有利可图,才选择了结合。他不用太过贪婪地去争夺在兰德心中的地位,他早已经是兰德爱情里的唯一。他爱的就是这样的兰德。

兰德被哄高兴了点,神态也略微放松,伸手扯了下丈夫的头发,放出了一点温柔的信息素。暧昧的白茶香气勾得他的Alpha抬起头,接收到信号的克莱蒙斯支起身体,注视着他的眼睛,谨慎地再次确认:“如果你心情不好,就不要勉强。”

“你不是硬了吗?”兰德就这么躺在床上,绿色的眼睛里含着若有似无的忧郁,却伸出一条腿去勾克莱蒙斯的腰。

克莱蒙斯无奈笑了起来:“你这么诱惑我,我还能不硬吗?”

“我不诱惑你,你就能不硬?不需要信息素就能到处发情的总统先生……”兰德伸出双臂,环住丈夫的脖子,似乎心情不错地轻笑着,反问道。

“这种事情你要我怎么控制?”克莱蒙斯没好气地把人塞进被窝里,关了灯躺到妻子身边,搂紧了一身白茶香气的Omega,“再不睡就别想睡了!叫床和闭嘴里选一样。”

兰德不说话了,闭上眼,安静地窝在丈夫的臂弯里。

克莱蒙斯忍着那点不安分的情欲,握住妻子的手,柔声说:“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嗯。”兰德仰起脸,在静谧的黑暗中,轻轻吻了吻丈夫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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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改变

在克莱蒙斯讲话后,联邦的航母舰队进入萨南半岛近海,预警机和侦察机展开全天候监测活动,战机群组不断从甲板上起飞,执行战场制空巡逻。空中力量的介入迅速改变了战场态势,穆萨战机在进入萨南半岛西边海域上空后,受到联邦战机的拦截,不得不选择避开。联邦的战机群与斯拉诺空军配合,将穆萨战机赶入包围圈,萨南半岛上空,交战双方就制空权展开激烈争夺。

三天后,斯拉诺空军夺回部分制空权,地面部队在掩护下迅速开进停火区。然而穆萨军队早已严阵以待,已部署的2000多门大口径火炮等重火力武器对着斯拉诺的各个纵深阵地实行猛攻。同时装甲师从东西两线分别推进,直逼斯拉诺的地面先头部队,双方发生遭遇战。

穆萨的先发制人取得了一定成效,尽管斯拉诺空军英勇作战,但战争前期的损耗影响了制空权的争夺,双方在战争开始十天后陷入拉锯。斯拉诺的地面部队在空中部队的掩护下已经到达定居点,根据统计,定居点平民的伤亡人数高达4000多人。

斯拉诺实施全民兵役制度,在全国下达紧急动员令,三周后,派往前线的作战人员包括预备役士兵已经达到了近三十万人。联邦的武器和经济援助不断支撑着盟友的作战部队,在熬过第一个月后,斯拉诺军队已经将战线推至萨南半岛中线。其装甲部队在与穆萨装甲师的阵地战中损失严重,但最终守住阵地,并开始往南推进。

作为斯拉诺王牌装甲师的师长,兰德那位号称“斯拉诺之虎”的表弟在前线指挥时遭到穆萨的定点清除攻击,身受重伤,幸而救治及时,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穆萨方面在社交网站上用无人机拍下的血淋淋的照片大肆宣传,兰德也看到了。他想起小时候,这个表弟就豪言壮语说自己要当斯拉诺的英雄,但总是被自己的哥哥嘲笑说打架打不过别人。

与此同时,和联通过了谴责穆萨的决议,要求交战双方停火谈判。穆萨显然已经陷入疯狂,根本不予理会,反倒对斯拉诺发起了更加猛烈的反扑。以联邦为首的北部军事联盟对穆萨实施经济制裁和贸易禁运,并且在和联进行政治运作,连续通过有关萨南半岛的决议,对穆萨施加政治压力。

见过和联大使后,克莱蒙斯告诉兰德,语气比较放松:“现在战争还局限于萨南半岛的争议双方之间,穆萨也停止了对定居点的袭击。和联方面,包括其他国家和共同体的成员代表,都认为还没有必要授权外部力量介入。当然,我们的人也还在努力争取。”

兰德听了,表情却变得不太好:“你一开始就想到这种状况了,不是吗?”

“要介入也得先有授权,我们的行动才合法……”克莱蒙斯皱了下眉,解释道。

但他的话被兰德打断了:“可你还有《军事力量授权法》,你能做的不止现在这样。”

“我需要对联邦及其公民负责,不能仅仅因为盟友卷入战争这一个理由就出兵。之前我和你谈过这个问题,不就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决策、希望至少我们之间不要再为这个问题争执不休吗?”克莱蒙斯上前一步,抓住妻子的手,但被甩开了。

“你可以觉得我自私或是无理取闹,可那是你答应过我的。你不断说服我相信你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是因为一开始给我的就是一张空头支票!我不逼你承诺什么,我理解你有你的难处,所以我也一直在耐心等待。但你现在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兰德忍不住发了火,“如果你一开始就没有信心,就根本没想过实践那些所谓的设想,就不要对我承诺!”

克莱蒙斯强压着怒气,尽力让自己的脸色和语气都表现得不那么差:“我从来都知道你跟我结婚是为了什么,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也是因为我对你有用。你现在这么说的意思,是要指责我欺骗你吗?兰德,至今为止,我说出的哪一句话没有在践行!”

“你不也是要利用斯拉诺吗?这么多年来,你不是一直在这样做吗?我接受了斯拉诺的弱小,接受了我们作为棋子的命运,也从未跟你索要更多……但克莱蒙斯,看不到结果,你说得再多都没有用。”兰德冷声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总统办公室。

被妻子的态度刺伤的克莱蒙斯,气得险些把手上的文件都摔到地上。但他努力告诫自己,不可以因为几句争执就发脾气,况且兰德说得也没错。

他知道兰德心里比谁都不好过,在总统府邸更是必须压抑那种情绪,不让外界觉察出太多的担忧。妻子还会在意外界对他的评判,保持低调内敛是不想影响到他的决策和声誉。

两人整整一个下午都在各自忙碌工作,没有见面,和孩子们坐在一起吃饭时,彼此间也没太多交流。晚上结束工作,克莱蒙斯回到卧室,看到兰德已经洗好澡,刚从浴室里出来。

不过兰德没有给他眼神,自顾自躺上床。他也没说话,先进去洗漱,洗完出来后,像往常习惯的那样,想要去抱兰德。但手刚触及妻子的肩头,就被躲开。

他强行把人拖进自己的怀里摁住,不顾对方挣扎就强吻。兰德本来也心情不好,以为丈夫又要发情,气不打一处来,恶狠狠地把克莱蒙斯的嘴唇咬出了血。

“你别碰我!”兰德用力推开丈夫,颇为烦躁地说道,“我不想做!滚开!”

“我没有要做!”克莱蒙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回道。

蓝眼睛里闪过一瞬低落,他蓦地起身松开兰德,甩上房门离开了卧室。

由于刚才动作太大,兰德躺在床上还有些微微喘息。他想到丈夫刚才的眼神,心里也有些不太好过。或许克莱蒙斯真的只是想吻他,可略微粗暴的动作又勾起了那点不太好的回忆,以至于他分外抗拒和丈夫肢体接触。

这么躺着想了一会儿,他觉得可能自己前面的反应太过激烈,大约有点伤害到对方。即便上午争执了几句,也没必要僵持到这种程度。回想过去那二十几年来,时常在深夜看到克莱蒙斯对着那张地图研究,光是手写的分析都累成厚厚一摞,他必须承认丈夫确实一直在努力着。可看到伤亡数字不断增长,听到表弟重伤的消息,他难免受到影响,不知不觉就把情绪发泄在丈夫身上。然而他又实在疲惫,懒得再说什么去解释或安慰,坐起身后也没有动。

不过没多久,卧室的门又开了。克莱蒙斯推门进来,两人的视线自然对上。

“我以为你不准备在这个房间里睡了。”兰德抢先开口,语气平和了不少。

克莱蒙斯并不知道妻子方才想了很多,还以为又是在讽刺他。

在卧室外的时候,他独自转了好几圈。以前在自己家里,还能抽烟解愁;入主总统府邸后为了形象,他不得不戒烟,心烦意乱的时候,除了和兰德做爱,也找不到别的途径舒缓自己的情绪。于是他倒了一点点威士忌,借助烈酒的辛辣来平复心绪。

说不难受是假的,看到兰德被他触碰时隐约流露出的厌弃的神情,他心口隐隐刺痛。可一想到以前自己做过的事,他根本无法责怪妻子的抗拒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