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低谷

随着克莱蒙斯进入内阁以及塞涅尔在众议院风生水起，艾希曼兄弟间的合作愈发密切。克莱蒙斯亲自教出来的“联邦之花”，利用那无与伦比的惊人美貌以及和哥哥如出一辙的狠辣手段，迅速在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的众议院里站稳脚跟。

因为时常交流，克莱蒙斯和塞涅尔对彼此身边的幕僚及其他工作人员都非常熟悉。塞涅尔有一个男性Omega幕僚，名叫丹·梅斯特，在第一次见到上司的哥哥时，就起了攀附的心思。塞涅尔毕竟是个Omega，政治前途到顶，也就是内阁的一员，但克莱蒙斯却被普遍认为是民主联盟党内下一个总统的热门候选人在墨菲斯的政坛，这是一个人人都心照不宣的预测，谁都知道艾希曼家这个年轻英俊的Alpha一定不会止步于此。

丹想改投克莱蒙斯，可他没有能让对方入眼的人脉和资本，也清楚对方身边不缺有能力的人。不过作为一个对墨菲斯名利场那套潜规则谙熟于心的Omega，他知道自己只要够豁得出去，总有办法和对方产生联系。

于是，他在第一次单独替塞涅尔跑腿去拿一份材料时，精心打扮了一番，谁知连克莱蒙斯的面都没见到。给他材料的人是克莱蒙斯的幕僚，忙碌的安全事务助理本人根本不在办公室。但他没有轻易放弃，处心积虑地想要创造见面机会。

直到有一天，他在总统府邸附近的一家餐厅偶遇和防务部长在一起的克莱蒙斯，他抓住机会，在克莱蒙斯走出包厢时，装作不经意地撞上。克莱蒙斯的记忆力很好，几乎对见过的人都不会忘，看到他没什么表情，但也礼貌地微微点了下头。

他跟到餐厅外，拦住对方，递了一张满是香气的名片过去：“艾希曼博士，方便联络。”

克莱蒙斯垂眸看了眼那张名片，皱了皱眉，冷淡地扔下一句“没必要”，没给多余的眼神就径直上车走了。他站在街边，不甘心地咬咬牙，想着是不是因为周围有人，对方才没有接。毕竟墨菲斯这群位高权重的Alpha里，很少有人会拒绝主动送上门的Omega。

坐在车里的克莱蒙斯闭目养神，思索着方才和防务部长聊的事。他压根没把那个递名片的Omega放在心上。墨菲斯想爬他床的Omega太多了，晚宴上被请来助兴的明星、总统府邸的助理秘书、一些富商的子女，但他都没兴趣。一来他认为和这些人纠缠不清纯属浪费时间，二来他打心底里看不上这样投怀送抱的。丹是什么心思，他再知晓不过，因此也不屑于和对方多说一句话。况且，塞涅尔身边所有人的底细，他都一清二楚。

之后一段时间，布拉德利那边一直没什么动静，克莱蒙斯和兰德因此没有太多争执。

兰德心里觉得这样也挺好，克莱蒙斯这十几年都没有和他追究出轨老情人的事，他也不愿说穿丈夫那点乱伦越轨的心思。夫妻两人各自忙碌自己的事业，朝着共同目标前进，本就不该太过计较感情上的波折。

可布拉德利要是就此蛰伏，那就不是布拉德利了。他停职时就在秘密筹谋着排除异己，重新掌权后，先对斯拉诺军情处内部的派系进行清洗，有二十多人因各种理由被革职或是调离。紧接着，他又联合保守派势力，准备在新的选举中推出一位更加强硬的候选人，取代和改革派走得越来越近的、较为软弱的现任总统。

但这些年里，斯拉诺的改革派不断壮大，在和保守派的政治斗争中反扑，曝出军情处在海外黑狱中的虐囚丑闻。斯拉诺军情处的黑狱一直有用水刑的传统，善于把犯人折磨得生不如死，布拉德利执掌军情处后，手下情报人员更是在默许下惯用酷刑。

刑讯逼供违反了人权法，全球和平联盟的人权组织因此介入调查。听闻这一消息的布拉德利指使卷入丑闻中的情报站负责人把脏水泼给联邦情报局，声称那是联合行动中，联邦情报人员的所作所为。斯拉诺和联邦的情报部门之间有合作协议，联邦情报人员时常随意出入斯拉诺的黑狱，利用其中资源。布拉德利早就对此不满，借机想要终止协议中的部分条款。

偏偏这件事牵扯到克莱蒙斯的行动联邦正在追捕阿齐兹扶植的极端武装组织头目，而涉及此人藏身之所的情报，的确是从被关押在那个黑狱里的几名组织成员口中获得的。当时，联邦一名外号“血腥安妮”的女性Alpha情报人员正在黑狱里审问。其实布拉德利说的也是事实，刑讯逼供这样的残酷手段，谁都在用，联邦在人权记录上的黑历史不比斯拉诺少。只是和联的人权委员会专门派遣调查组去，“血腥安妮”不得不放弃任务，暂时低调离开。

听闻此事后的克莱蒙斯大为光火，要求兰德去和布拉德利说清楚。兰德深知斯拉诺的内部斗争正白热化，言语中自然而然维护了自己的哥哥。

两人吵了起来，克莱蒙斯口不择言：“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提什么你都不愿意。好啊，你既然这么硬气，以后别他妈再来求我！萨南半岛的事，我再也不会多管，你们自己想办法去。别到时候不仅丢了半岛，还被人打到你们那小得可怜的土地上去！”

兰德难以忍受丈夫这么羞辱自己的国家，气急之下也冷笑着说：“你这么看不起斯拉诺，找我当你的妻子可真是委屈你了！我找斯拉诺人去，你找别人去吧！”说完后，他转身就走。

正在气头上的克莱蒙斯知道妻子会去找老情人，但这次他只是在书房里站了会儿，也黑着脸、拎上外套出门。兰德找别的Alpha发泄，他也可以找别的Omega，为什么非要忍着？

打开门看到这个位高权重的Alpha出现时，丹·梅斯特还感到有些不可置信。他多次在不同场合试图勾引克莱蒙斯，但这名Alpha根本无动于衷，甚至表现出明显的嫌恶。因此，他很难想象克莱蒙斯真的会来找他。

进门后的克莱蒙斯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别人后，第一句话就是：“避孕套。”

丹急忙去卧室拿出避孕套，对方接过，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把他按在墙壁上，连调情的前戏都没有，就这么粗暴地从后面进入他的身体。他疼得喊出声，然而身后的Alpha毫无怜惜，仿佛只是把他当做发泄情绪的工具。他试图释放出信息素安抚这头暴怒的野兽，却被Alpha厉声喝止。

“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克莱蒙斯用力掐住他的后颈，压低声音说。

他吓得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收起自己的信息素，咬牙承受着单方面的暴力泄欲。

克莱蒙斯其实没什么性致。他来找丹，是因为丹在冷眼看人时的模样，有那么几分塞涅尔的味道，可丹不是塞涅尔，更不是兰德。这种人对他来说，连性欲的快感都无法满足。

他草草了事，还谨慎地用小袋子装走自己用过的避孕套，没有理睬双腿打着颤、跪坐到地上的Omega。“把你现在住的地方退了，搬到塔伦大街1987号旁边的公寓，钱会有人打给你。”他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要走。

“等一下，艾希曼博士。”丹喊住了他，大着胆子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坐在地上的Omega：“这里不安全。”说完，他直接推门离开。

而在塔伦大街的公寓里，兰德坐在奥德里奇的身边，交代对方回一趟斯拉诺，和布拉德利传达自己的意思。比起以往，两人间的关系疏离了不少，他们没有握着彼此的手，没有相拥或是接吻，更没有做爱，就像上下级那样公事公办地说话。

说完后，兰德就走了，奥德里奇也没有挽留。

兰德回到家，有些意外地发现丈夫并没有在家，于是自己先去洗澡。等了一段时间后，克莱蒙斯才从外面回来。他站在房门口，闻到一股很淡的、别的Omega的信息素味道，看了眼丈夫手里的东西，瞬间知道发生了什么看来他的丈夫真的去找了别人。

“去找谁了？”他倚靠着门框，不咸不淡地问道。

克莱蒙斯大约也意识到自己身上沾了些信息素，但兰德那副丝毫不在意的、甚至有些戏谑的表情却令他极度不爽。“塞涅尔的那个男幕僚，你见过的。”他微微昂着下巴，冷声回道。

听到塞涅尔的名字，兰德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克莱蒙斯并不知道，还以为兰德真的被自己去睡了丹这件事刺激到。他想，也该让妻子尝尝他这十几年来心里不甘的滋味。

不过兰德很快收敛了情绪，语气平淡地叮嘱道：“行啊，那我们扯平了。记得别在外面搞出孩子，也别带着其他Omega的信息素回来。伦纳德已经分化了，他闻得到。”说完，他自顾自去床上睡觉了。

看着妻子的背影，克莱蒙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心里头不知道为什么，横生出一股剧烈的无名火。他很快去冲了澡，出来后二话不说，抓着兰德的手腕把人拖到床中央，粗暴地分开妻子的双腿。兰德被他弄出了火气，抬手就要扇他，这回他眼疾手快，率先用衣带捆住妻子的双手，把人牢牢压在身下。

“怎么，那个年轻的Omega还满足不了你？”下身被手指弄湿的兰德语出讽刺。

克莱蒙斯抽出水淋淋的手指，在妻子那张扭曲又动人的脸上抹了一下，不甘示弱地反击：“你今天回得这么早，我是怕他满足不了你。看看你，湿成这样……”

“滚开！”兰德抬脚直踹他胸口，却被他抓住脚踝架到肩膀上。

他张口咬住妻子的脚踝，下身不留情地进入Omega的身体里。兰德被他捆着双手压制住，在接吻时把他的嘴唇咬出了血，可换来的只有力道更加恐怖的抽插。这天晚上他做得很凶，兰德到最后几乎有点承受不住，挣扎着想要逃离，却又被他抓着脚踝拖了回来。

两人折腾到大半夜，结束时，兰德的腿根都在发颤。克莱蒙斯还没有从妻子的身体里退出来，而是抱着人继续接吻。兰德甚至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由着他用一个深长的吻抽干嘴里的空气，在窒息中放任自己陷入昏沉。

“非得干死你才消停……”克莱蒙斯抚摸着妻子满是泪痕的脸，语调依旧阴沉。

兰德泪眼朦胧地瞪他，嘴上毫不相让：“那你怎么不真的干死我？没这个本事吗？”

“腿都合不拢了，嘴还这么硬。给我闭嘴！”克莱蒙斯没好气地再次吻住妻子，直到兰德被吻到不得不对他服软，他才松开捆住妻子双手的衣带。

深夜躺在床上，克莱蒙斯还是搂着兰德，兰德依旧用一条手臂环住他的脖子。两人沉默了很久，才开诚布公地谈论各自出轨的问题。克莱蒙斯表示，塞涅尔最近心思多，丹对他有用。兰德也没有辩解，说自己这天晚上没和奥德里奇睡，只说他让老情人回一趟斯拉诺去。

事已至此，他们没有把精力用在怀疑对方的爱和自己的感情上，没有无限放大心里的阴影去苛责对方，而是平息自己的情绪，为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寻找一个新的平衡。他们约定无论多晚，都不在外面和别人过夜，也会如实告知对方自己去见情人。

如同无数个相拥入眠的夜晚一样，他们肌肤相触、四肢相缠，可此前从未有过这一刻那么强烈的感受，为彼此的心平气和感到一丝悲哀。两人都闭着眼，但谁都没睡着。

开年后，党内初选拉开序幕。克莱蒙斯选择支持现任副总统罗宾·斯考特，为此不得不先解决党内最大的竞争对手出身海军陆战队的参议员帕特·瓦纳。在这个过程中，帕特指使一名精神失常的退役老兵袭击了塞涅尔，而塞涅尔那个不爱他的丈夫替他挡下一刀，受伤进了医院。克莱蒙斯得知弟弟无碍后，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抽空去医院看望塞涅尔。

塞涅尔心疼自己的丈夫，为此难得好声好气地喊了好几声“哥哥”，求克莱蒙斯出手帮忙，狠狠打击帕特和那个行凶者。昏暗封闭的轿车里，克莱蒙斯被那双妩媚的蓝眼睛和这几声“哥哥”勾起了第一次对塞涅尔心动那晚的记忆。在塞涅尔离开后，他去了丹的住处。

性交时，他没什么表情地盯着丹的那张脸，心里没滋没味身下的Omega和塞涅尔其实一点也不像，毕竟“联邦之花”是那样美艳。他伸出手，用力扼住对方的喉咙，看着年轻的Omega因窒息挣扎起来，流着泪乞求他，一下子又没了性致哭的样子和兰德差得太远，兰德在床上被他弄哭的时候，倔强又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