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江孜摇头:“先别说我们家没人会养猪,就说家里养的那些鸡,现在都快没时间打招呼了,哪里还有空养猪。”

刘婶正在炸红薯片,闻言扭头看过来:“猪也不难养的,我家以前就喂猪,你去抓几头猪,我来给你看着。”

“这也太麻烦了。”江孜有些犹豫,方芸倒是柔声开口了:“这麻烦什么?你是花了月钱请我们做工的,煮点猪食喂养几头猪算什么麻烦。”

“就是,说什么麻烦,我认识一个专门卖猪仔的,她家猪仔很不错,这会养刚好,到过年的时候杀猪热闹热闹。”刘婶一把捞出锅里的炸红薯片,重新抓了一把红薯片扔进油锅,小心的翻动着:“你要觉得可以,我明儿就去找那卖猪仔的,给你仔细挑几头。”

江孜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应下:“等我娘晚上回来了再商量一下。”

“行,你决定好了就告诉我。”刘婶笑呵呵的应下了,专心炸红薯片,方芸也不说话了,坐在小板凳上把炸红薯片按不同口味分别装进油纸包装袋里,主要是打包一斤装的,三斤装的也有,并不会太多,大多数人都只买个一斤装的,吃完了再来。

江孜还在和于婶说话:“于婶,你说要不我找人帮忙做个石磨放在加工坊,村口的石磨是公用的,偶尔用几次没什么,可现在要经常用,我怕村里人有意见。”

“这倒是有可能。”于婶皱眉:“你家最近挣了不少钱,眼红的多,确实怕有人那这说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请人帮忙做个石磨好了。”江孜最是讨厌麻烦,能解决的事情还是先解决了好一些。

“咱们村里没人会做,村口的那口石磨都是去吴桥村找专做石磨的吴老头,你让阿谌和晓毅跑一趟,三五天肯定能给你做好。”于婶这样说着,也提起养猪的事:“养猪的事你想想,我觉得可以,明天让你于叔去加工坊那边搭围墙的时候,给你搭个猪圈,把猪仔养在那边,也方便那边的人照看。”

被于婶这么一说,江孜也觉得养猪这主意不错,家里不缺猪食,那些黄豆渣红薯渣都可以拿来喂猪的。

不过这事确实也还得跟再商量一下。

江孜摇着蒲扇,热得脸上通红:“还是等我娘回来再商量下……这天气真的是太热了,家里要是有口水井就好了,井水冰凉凉的喝着才舒服。”

家里水缸的水也是从村口共用的水井打的,可是打回来放着的井水早就不是那么冰凉的了,喝起来可不如刚打的井水解暑。

“女孩子少喝些凉水,不然以后来月事的时候有你受的。”于婶在旁边叮嘱她:“平时要注意些,不要贪凉,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要来月事了。”

哦豁!她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来这里一个多月,完全没有大姨妈的烦恼,她都差点忘记了女生每个月必须要造访的大姨妈这个存在了。

十四岁确实也差不多了。

在古代来葵水就意味着女孩长大可以成亲生子了。

还好还好,她家阿娘是个开明的,完全没有要逼她早早成亲的意思。

江孜赶紧应了于婶的话,直觉告诉她别继续这个话题,继续的话就又要说什么相看议亲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方芸就先开口了:“阿孜,调味料快没了,你得再做些。”

江孜顺理成章的开溜了就是院子里的灶台让给了刘婶和方芸,她只能待在厨房,厨房像极了大火炉,热得她里衣都湿透了。

不行,得找人来看看自家院子有没有适合挖水井的地方,必须得挖。

有了水井就相当于有了冰箱的保鲜层,虽然不如冷藏冰冻,那也比没有强啊!

挖水井的念头一直持续到晚上,吃过晚饭江孜就在江母面前列举了一二三四五六……好多条挖水井的好处,把江母都逗笑了:“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就算你不提,我也早跟你说了,”

“你那加工坊起来了,要用水的地方可多着了,挖个水井才方便。”

“还有猪仔,买两头养也行,不然那么多豆渣红薯渣的村长家也消耗不完,浪费了多可惜。”

行吧,她娘倒是把事情全都说明白了,她也不用纠结什么了,就按她娘说的来就行。

“那我去洗漱了……”江孜把事情说完就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张宁宁的声音,她站在门口没进来,朝着江母招手:“江姨,你有空不?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江孜眨眨眼,有点八卦,有点想听。

“你不是要去洗漱吗?赶紧去。”江母察觉到江孜的想法,直接开口赶人,江孜撇撇嘴往里走,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张宁宁特地把她娘叫出去说事,那铁定是不想让她听到……哦,还有她哥。

有什么不能让她听的?

越是不让,她越是觉得心里痒痒的。

等她洗漱完,江母已经坐在院子里了,和江谌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压低了声音,江孜是一句也没听到:“干嘛呢?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到底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啊?”

江母幽幽的望了过来。

“阿孜,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七夕那天晚上你喝醉酒做了什么事?”

169、石磨

接下来的三天,江孜仍旧没有去镇上,不仅仅是因为忙,也是有躲着傅怀瑾的意思。

说真的,她很疑惑,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她记不记得七夕那天晚上醉酒发生的事情江孜以为他哥不会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诉她娘,而且过去这么天也没见着动静,就在她肯定她哥替她保密的时候,她娘就给了她一个暴击。

真的,江孜很想跟她娘说,虽然哥哥告诉你了,但是一开始不问就把这件事忘了不行吗?都隔了这好多天了,为什么还要突然来问一嘴呢?

为什么呢?

傅怀瑾那天也在问,一个个的咋就这么好奇呢?

不记得了不记得了,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让这件事过去不行吗?

非得搞得大家都这么尴尬吗?

江孜再次回忆了一下前天晚上自己的表现,答案当然是那都是什么玩意?

她压根没有任何准备,就那么直勾勾的被她娘怼着脸,当场就结巴了,也不知道她娘到底信不信估计是不信吧?要不这几天干嘛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真的是让她很尴尬啊。

“阿孜?阿孜?你在想什么呢?叫你半天了。”方芸伸手在江孜面前晃了又晃,江孜这才啊了一声问:“方芸姐啊,怎么了?”

“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老是心不在焉的,可得小心点,昨天差点还被热水烫了呢!”方芸忍不住唠叨了两句,实在是昨天那一幕差点把他们给吓坏,那可是刚刚烧开的热水,沸腾的冒着热气,这要是浇在身上,半条命都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