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一片叶子飘进教室,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沈昭低头看去,叶脉组成了清晰的经纬度坐标北纬31°14',东经121°29',正是芯片上刻着的位置。这个发现让沈昭浑身发冷,他突然意识到,陆野的每一个触碰都不是偶然。那些指尖的试探、掌心的温度、甚至是咬在颈侧的齿痕,都是他刻在沈昭身上的密码,是跨越时空的锚点。
当放学铃声响起时,陆野的指尖最后一次擦过沈昭的腕骨。那块皮肤下,一个微型条形码正在隐隐发烫。沈昭看着陆野收拾书包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后颈处有一块皮肤微微发亮,像是皮下植入了某种发光装置。这个细节让沈昭想起前世在实验室看到的机械原型,当时陆野笑着说那是他们公司最新的生物芯片技术。
走出教室时,沈昭的余光瞥见周扬站在走廊尽头。他的镜片反射着冰冷的光,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更可怕的是,他的左手小指正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曲,指关节处露出金属的光泽。这个画面与林小鹿发来的照片重叠,沈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天台的门在身后关上时,陆野已经等在那里。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指尖的烟明明灭灭。看到沈昭走近,他随手掐灭烟头,动作熟练得不像个高中生。"来了?"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沈昭注意到他的瞳孔在暗处会微微发亮,像猫科动物的眼睛。
"你到底......"沈昭的声音有些发抖,"经历过多少次轮回?"
陆野没有立即回答。他伸手抚上沈昭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眼下那片肌肤。这个动作太过温柔,让沈昭想起前世他们最后一次约会时,陆野也是这样擦去他眼角的泪水。"足够多次,"陆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多到我已经分不清哪些记忆是真的,哪些是系统植入的。"
他的指尖下滑到沈昭的颈侧,轻轻按在动脉处。"但有一点我很确定,"陆野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一次轮回,我都会找到你。"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沈昭记忆深处的某个闸门。他突然想起一些零星的画面:黑暗的实验室里,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陆野的机械手臂正在他颈侧植入某种芯片......
"小心周扬。"陆野突然压低声音,他的呼吸喷在沈昭耳畔,激起一阵战栗,"他不是人类,是系统派来的清理程序。"这个信息太过震撼,沈昭想起周扬扭曲的手指和镜子里那些复制的陆野,胃部一阵绞痛。
陆野的手突然收紧,将沈昭拉进一个拥抱。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节奏异常规律,像是精心调试过的机械。"听我说,"他在沈昭耳边低语,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明天去图书馆,找到编号TS-0427的终端。密码是我们初遇的日期。"
这个拥抱太过熟悉,沈昭想起前世车祸前的最后一刻,陆野也是这样将他护在身下。他的眼眶突然发热,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陆野的校服后襟。"这次不会让你一个人。"沈昭的声音闷在陆野肩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野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拉开一点距离,双手捧住沈昭的脸,拇指轻轻擦过泛红的眼角。"你这个表情,"他的声音有些哑,"和第一次轮回时一模一样。"这句话里包含的信息量太大,沈昭还来不及消化,陆野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薄荷糖的凉意和烟草的苦涩,却比记忆中任何一个吻都要炽热。陆野的舌尖扫过他的上颚,带起一阵细微的电流。沈昭的指尖不自觉地陷入陆野的后背,触碰到那块发光的皮肤时,陆野突然闷哼一声,将人抵在天台栏杆上加深了这个吻。
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陆野的额头抵着沈昭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记住,"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相信系统给你的选择。"这句话像一句咒语,在沈昭心头烙下深深的印记。
下楼的脚步声突然响起,陆野迅速拉开距离。他的表情恢复如常,只有微微发红的耳尖泄露了刚才的亲密。周扬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冰冷的光。"教导主任在找你们,"他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质感,"关于今天课堂上的...异常行为。"
陆野不动声色地挡在沈昭前面,指尖在身后比了个手势是他们前世约定的战术信号。沈昭的心跳加速,这个动作意味着"按计划行事"。他看着陆野走向周扬,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形成鲜明的对比:一个鲜活生动,一个死气沉沉。
当周扬转身带路时,沈昭清楚地看到他的后颈处有一个发光的条形码,编号正是TS-0427。这个发现让沈昭浑身发冷,他突然明白了陆野的警告意味着什么。周扬不是敌人,他是系统的一部分,是这场轮回游戏的关键。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沈昭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骨处发烫的条形码。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在走廊地面上交织成一幅诡异的图画。沈昭突然想起陆野在课本上画的那颗爱心,里面的数字"71"那不是随意的涂鸦,而是他们共同经历的轮回次数。
这个认知让沈昭的心脏狠狠揪紧。七十一次轮回,七十一次相遇与别离,而陆野全都记得。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触碰,那些意味深长的眼神,那些藏在玩笑下的真心,都是他跨越时空的执着。沈昭看着走在前方的陆野的背影,突然无比确信:这一次,他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第6章 把校草毒进医院后,他叫我天天送饭
厨房的灯光在凌晨四点显得格外惨白。沈昭盯着微波炉里那块焦黑的物体,它已经在转盘上旋转了整整十五分钟。不锈钢便当盒反射着扭曲的光影,映出他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这是他第七次尝试煎蛋,料理台上散落的蛋壳碎片和焦糊的培根残骸无声控诉着这场料理灾难。
"包教包会!抓住校草胃就抓住他的心!"手机屏幕上的教程视频还在循环播放,评论区清一色的成功案例让沈昭咬紧了后槽牙。他颤抖着用筷子戳了戳那块碳化物,煎蛋表面立即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抓住命还差不多。"沈昭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腕内侧那里本该有一道疤痕,是前世陆野临终前用指甲刻下的。现在这片皮肤光洁如新,却总在阴雨天隐隐作痛。
他鬼使神差地从书包夹层掏出外卖袋,五星级日料店的玉子烧还带着余温。金黄色的蛋卷表面点缀着细碎的海苔,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就在他准备替换掉"凶器"时,门铃突然响起。
"叮咚"
沈昭手一抖,玉子烧翻滚着坠入便当盒,在焦黑的煎蛋旁形成惨烈的对比。他深吸一口气拉开房门,陆野正倚在门框上,黑色卫衣的兜帽松松垮垮地搭着,露出锁骨处贴着的创可贴昨天篮球赛他为沈昭挡球时留下的擦伤。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是...战地料理?"陆野的视线越过沈昭肩膀,落在厨房的"废墟"上。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嘴角扬起那个沈昭再熟悉不过的弧度左边比右边高0.5厘米,露出半颗虎牙。
沈昭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爱心便当。"他硬着头皮递出便当盒,"可能火候过了点。"
陆野接过便当的动作优雅得像在接颁奖证书。当他用筷子夹起那块碳化物时,沈昭清楚地听见"咔"的脆响。阳光透过厨房窗户照射进来,在那块焦炭表面折射出钻石般的光泽,边缘处甚至泛着诡异的金属蓝。
"挺有创意。"陆野的虎牙尖咬住下唇这是他恶作剧前的标志性动作,"像陨石标本。"话音未落,他已经将整块"陨石"塞进嘴里。
沈昭的瞳孔骤缩。他看见陆野的喉结滚动时发出可疑的"咯吱"声,颈侧淡青色的血管突然浮现出细密的电路纹路,又在眨眼间恢复如常。更可怕的是,陆野的睫毛在那一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的晶体,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斑。
"味道......"陆野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突然凑近沈昭耳边,"比上辈子的进步多了。"温热的呼吸裹挟着焦糊味拂过耳廓,沈昭的脊背窜上一阵战栗那分明是前世他们同居后,陆野每次尝到他失败料理时的评价。
三小时后,沈昭坐在急诊室外的塑料椅上,不锈钢座椅的寒意透过校裤渗入骨髓。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电子元件烧焦的味道,刺激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诊断书上"食物中毒"四个字被红笔重重圈出,旁边画了个巨大的问号。
"患者胃里检测出碳化物质。"戴着金丝眼镜的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冷光,"你们是在吃烧烤还是炼钢?"
隔帘后传来陆野压抑的咳嗽声,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沈昭心上。当他颤抖着掀开帘子时,病床上的场景让他呼吸一滞陆野半靠在床头,苍白的皮肤在冷光灯下近乎透明,淡蓝色的输液液体在血管中清晰可见。那些液体在流经手背针管时,竟泛起细小的金属光泽。
"过来。"陆野拍了拍床沿,输液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他的腕骨上不知何时多了道伤口,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一种银色黏液,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晶体。沈昭突然想起前世实验室里,陆野研发的纳米修复机器人就是这种质感。
床头柜上的便当盒里,那块"陨石煎蛋"已经变成了晶莹的黑色晶体,表面布满蜂窝状的孔洞。沈昭的指尖刚触到表面,就感受到细微的电流窜过这分明是前世他们在新能源实验室见过的量子储能材料。
"所以..."陆野的指尖勾住沈昭的校服下摆,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你要负责送饭到出院。"他的瞳孔突然收缩成危险的竖瞳,虹膜边缘泛起机械蓝,"每天中午十二点整,我要吃到你亲手做的便当。"
沈昭的后颈渗出冷汗。他分明看见输液管中的淡蓝色液体正在逆流,监测仪上的心跳曲线规律得不像人类每次峰值都精确卡在71bpm,连小数点后的数字都不曾变动。
"哥!"清亮的少年音打破凝滞的空气。陆星风风火火地撞开隔帘,耳骨上的三枚银环叮当作响。他的黑色铆钉包敞开着,露出里面造型超前的电竞鼠标那款雷蛇幻彩系列明明要到2025年才会上市。
"你就是那个用陨石毒害我哥的学霸?"陆星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论坛热帖《惊!某学霸用外星物质谋杀校草》。沈昭的视线却被聊天界面吸引陆星的微信正以每秒十条的速度自动刷新,最新消息来自置顶的"TS系统维护组":
【观测者0427号请注意,实验体TS-71出现异常能量波动】
"别吓他。"陆野伸手揉乱弟弟的银发,病号服袖口滑落,露出小臂内侧的条形码TS-0427-71。沈昭的呼吸一滞,这个编号格式与前世陆野实验室的克隆体编号完全一致。
陆星撇着嘴离开时,"不小心"撞翻了沈昭的书包。散落的课本中,那个日料店外卖袋格外扎眼。陆野轻笑出声,指尖擦过沈昭烧红的耳尖:"明天开始..."他的声音突然变成机械合成的电子音,"我要吃真正的'爱心便当'。"
监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沈昭转头时,看见陆野的瞳孔完全变成机械蓝,静脉中的淡蓝色液体凝聚成无数微小的晶体,在皮肤下组成不断变动的星图那是北半球秋季星空的模样,织女星的位置正对应浦东图书馆的坐标。
“第 71 次轮回协议启动。”这句话仿佛是从宇宙的深处传来,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陆野的嘴唇紧闭着,没有丝毫的动作,但那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萦绕在每个人的耳畔。
“厨师长先生,你准备好接受我的点单了吗?”这声音如同鬼魅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而在陆野的病号服领口下,隐约可见心脏位置有一团淡淡的光芒在闪烁。随着光芒的逐渐增强,一个全息投影般的菜单缓缓浮现出来。
菜单的第一行,用醒目的字体赫然写着:
【明日特供:足以杀死普通人类三次的致命料理】
第7章 点外卖装贤惠翻车,校草却张嘴等投喂
VIP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仿佛能穿透人的鼻腔和喉咙。然而,这股味道却被窗台上摆放的百合花所冲淡。那洁白如雪的花瓣,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与消毒水的味道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甜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