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董书伸手取下颈间的玉佩,狠狠地扔到江贤身上,说道:“还给你,从此我们……我们……”
脸色惨白地怒视着江贤,那恩断义绝得话竟怎么也说不出口。 伏在树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夜……哪夜?”
伸手抓住董书扔过来的玉佩,江贤疑惑道:
“咦……这枚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你,你……”
“你自己做下的事,竟不承认!”
“江某实在不知董姑娘说的是什么?还请董姑娘把话说明白了!”
董书猛转过身来,挺了挺胸膛,怒视着江贤:
“和你做下这等羞人的事情,是我不知廉耻,是我该死,万岁赐婚,你又躲着不见踪影,我也本想一死了之,奈何,我……我竟有了你的骨肉……”
说到这,直视着江贤一脸的错愕,董书咬了咬牙,果决地说道:“要想我和这孩子平安,你就好好祈祷,旬公子这次出征。也能像大哥一样……战死沙场!”
老天!董家可是牌坊门第啊,这董书不要命了,**也就罢了,竟看上了这么个花心大萝卜,都被抛弃了,还惦记着给人家生儿子。
难怪董书固执地要她亲手绣嫁妆,不是真稀罕她的秀艺,原来是想借她的晦气,诅咒旬廉像董爱一样,早日升天!听到这儿,饶是云初,也忍不住心惊肉跳,手一哆嗦,一块小石子顺着手边滑落,伸手想抓已经来不急。
叮当,清脆的一声轻响,惊得云初面无人色,木头般一动不动地立在那儿,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半晌,见外面没有异动,云初这才悟着胸口,暗松了口气……
躬身向外瞧了半天。外面静悄悄的,再无一丝声音,云初这才扶着墙,缓缓地走了出来。
有阳光真好,恣意舒展着四肢。老天保佑,自己没被发现,否则,她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一边庆幸,云初一边绕过假山,一抬头,泥塑般傻在了那儿……
一具伟岸的身躯立在路中。看着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石青色的软底鞋,不用想,云初也知,此人正是和董书私会的江贤。
和陆轩的阴柔清秀不同,江贤是典型的北方人,比陆轩高了一头的身材,越发显得粗狂豪放。难怪花名在外,董书还不知死活地向上扑,看着眼前帅的让人挪不开眼的一张脸,云初暗道。
在这儿堵着,显然是发现了她藏在假山洞里,偷听了他们的对话。
他不会怕董书有孕的事儿被董国公知道,要灭口吧,素手轻按住胸口,云初强压下那颗碰碰乱跳的心,一边迅速地转着心思,一边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刚一迈步,感觉周身空气一窒,云初腿一颤,扑通一声跌倒在地,听着几不可闻的扑哧一声轻响,一枚银针钉在身后的树上,云初长舒了一口气,好险。
这一刻,云初也发现,她不仅六识异于常人,这身体似乎还有预知危险的能力,刚刚就是江贤出手的霎那,她敏锐地预知到了,先跌了下去,险险地躲过了一劫。
没有回头察看,笨拙地爬起身来,对上迎面射来鹰一般犀利的目光,云初笑道:“出门就跌跤,真是不吉,让公子见笑了。”
说着,云初已来到江贤眼前。身后已没退路,她必须尽快地打消江贤灭口的心思,看着眼前笨拙无比的小女人,江贤嘴角闪过一丝不屑,手一动,袖笼中又滑出一枚银针,捏在指间。
感觉心又扑扑地跳起来,正要福身施礼的云初的手下意识地搭在江贤的手上,压住了那枚待发的银针。
素手轻轻的碰触,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从手边传来,江贤脸色一黑,冷冷地说道:“难怪唐公子会为栾姑娘的几句蛊惑,竟然血溅金銮殿,听说栾姑娘新寡,连陆轩那么清高的一个人,都成了国公府的常客,栾姑娘勾引男人的手段果然独特……”
正文 第七十七章 你中毒了
第七十七章 你中毒了
“你……”
一股怒意涌上心头,云初很想上前将这个花心大萝卜连根拔了,踹扁了,揉烂了,扔到茅坑里。
感觉到江贤手中的银针传来的丝丝寒意,硬生生压下暴怒的心绪,心思电转,云初冷冷地说道:“恩公何出此言?”
神色不动,握着江贤的手,云初继续说道:
“恩公面色暗绿,眼底有血丝游动,显然是身中剧毒,云初略通岐黄,念着恩公的救命之恩,才想为您把把脉,略尽一番心意,不想竟遭恩公如此轻薄!”
听了这话,江贤神色一滞,不着痕迹地收起银针,眼睛却继续逼视着云初,冷笑道:“略通岐黄,栾城著名的才女,什么时候学起医术了?”
感觉对方杀意尽敛,云初收回手,淡淡地说道:
“公子中毒日久,毒已入骨,如不抓紧救治,不出一年,定会暴血而亡!”
缓和下来的脸色骤然一变,伸手抬起云初的下巴,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江贤冷声道:“董国公教你这么说的?他还说了些什么?”
抬高了八度的声音,让空气立时紧绷起来,自江贤身边隐隐地透出一股杀气。云初的心不觉又扑扑地跳了起来。
董国公?
自己说他中毒,和董国公有什么关系,他竟会这么紧张?难道……
“四奶奶!”
“四奶奶……”
正想着,树林外传来喜菊和张妈等人焦急的呼喊声,想是喜菊等人不见云初,找了过来。
“我在这儿……”
终于来了救星,躲开江贤的手,云初扭头朝林外喊了起来,直看到喜菊和张**身影,云初才舒了口气,心下一轻的同时,云初也想起了她和那个花心大萝卜还暧昧地站在一起。
他二大爷的,这江贤是出了名的风流,她又新寡,果真被瞧见在这幽林中私会,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一念至此,鼻尖上瞬间冒出一层细汗,急急地回头看去,哪有江贤的影子,正懵懂间,耳边传来一股及细的声音:“想要在国公府好好地活着,今天的事儿,你最好守口如瓶!”
“四奶奶怎么走这儿来了,让奴婢好找。”
见喜菊来到近前,脸上除了焦急,再无一丝异样,云初软软地倚在了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