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谢琛察觉到自己打扰到他了,避开他的目光,低头玩起了手?机上面不用网络的贪吃蛇。

等?到穆言吃完了,谢琛就拿出纸巾递给他,让他擦擦嘴。

穆言擦了擦嘴,应该是想起脸上也有?点脏污,想要用纸巾擦,却又没有?镜子。

谢琛把手?机递给他,在一张新的纸巾上倒了一点清水打湿让他用来擦脸。

穆言可能是觉得浪费水,在他倒水的时候似乎想要阻拦,但是没有?成功。

“擦吧,别碰到额头上的伤口。”

穆言看见相?机里的自己,微微愣了一下,才开始仔细地?擦去脸上的脏污和?血迹。

他擦得很?慢很?仔细,像是小猫舔毛一样。擦完之后,他又拿了一张纸巾出来,指了指自己的脸,又看了看谢琛。

谢琛愣了愣,什么意思,是想要........也帮他擦吗。

第100章 可能是怀孕了 谢承钧控制欲惊人,他也

谢琛帮他把新?的一张纸巾浸湿了水, 穆言接过纸巾,然后凑了过来,仔细地?帮他一点一点擦去了脸上的脏污。

真的是想要帮自己擦.........

谢琛微微愣了一下, 浸湿的纸巾凉凉的, 擦过他的脸,很舒服。穆言靠得很近, 谢琛能感觉到他的每一缕吐息。

周围的人?对谢琛又敬又怕, 好像已经挺久没有人?和他靠得这样近了。

这样的感觉很陌生, 因为不习惯的缘故,谢琛的心跳变得有点快,穆言帮他擦完脸坐回自己的位置的时候, 他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解下自己的外套,披在了穆言身上。

“你休息一下吧, 还有几个小时我们就到岸上了。”

外套带着男人?的体温,落在穆言肩头时他下意识一缩, 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自己穿得也?并不多,就算是A级甚至S级的alpha,应该也?会冷吧。

于是穆言摇了摇头, 意思是自己不冷, 把衣服递还给男人?。

“天?黑了,海上一会儿就冷了,睡着的时候更容易着凉。”男人?没有接, 把衣服重新?盖回穆言身上,“我不冷, 我跟你体质不一样,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自己着凉生病。你披着吧, 不冷的时候就盖在腿上。”

穆言在他的手机上打字:“我不睡觉。你开船,我陪着你。开长途的时候,肯定要有人?陪着说说话?的。”

“我不开船,”好倔的一个小孩,谢琛有些拿他没办法,“我就注意一下这个自动巡航有没有偏,会不会撞上别的船什么的,不用什么精力,不小心睡着了也?没事........”

“这种船容易颠簸,你不睡觉,会晕船的。”

他话?音未落,船就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船身身狠狠撞上海浪,整个船身像是被海浪托举了起来,而后又重新?砸回海面。

穆言没准备好,随着船的颠簸身体猛地?一晃,脸瞬间就白了,缓过来之?后,他捂着胸口干呕了一下。

男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他,顺着他后背轻轻拍了几下,递来电解质水:“喝一点,再忍忍........睡一觉吧,睡着会好很多的。”

“闭上眼睛,不要盯着一个地?方?看。”

这一天?下来,穆言又惊又怕,已经心力交瘁了,他不想再给男人?添麻烦让他照顾自己,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实在太累了,没过太久,就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疲惫和心理压力大的时候时常也?是多梦的,只是闭上眼不到一会儿,穆言就做了梦。

最开始的时候,那是很真实的一个梦,他在医院里?醒来,接到了向卓打来的电话?。

向卓说穆娟华的手术出问题了,催他赶紧回来,穆言问他出什么问题了,向卓只说叫他快回来,背景音里?还有佳佳的哭声,她一直在叫着爸爸。

穆言心里?焦急,马上买了机票回去,机场有好多好多人?,他怎么也?打不到车,就连黑车也?打不到。

最后他一路跑去了医院,他泡得气喘吁吁,几乎要昏厥过去,病房里?是两?张病床,都盖着白布,穆言不顾医生的阻拦,掀起他认为是穆娟华的那一张床上的白布,看见的却是林奕的脸。

“手术不成功,捐献者和病人?都没活下来。”医生的声音冰冷刺耳,混杂着佳佳撕心裂肺的哭声。

怎么会,怎么会.........

哥哥和他明明一开始就做过配型,都是没配型成功的,不然也?不会把移植拖到现?在。

这肯定不是他哥哥,他哥哥肯定没有死,妈妈肯定也?没有死........

穆言觉得自己像是要溺死的人?,逐渐变得呼吸困难,他也?好像真的一瞬间就突然出现?在了深海里?,面朝着海底,看不见到底有多深,一点一点地?逐渐下沉。

“穆言!”身后突然传来有人?喊他的声音,有人?捞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用力往上游。

不要救我了,穆言喃喃地?说,好远啊,你自己游吧,不要和我一起死在这里?了。

像是惩罚一般,那人?边往上游,边用力地?咬了咬穆言的后颈,留下了暧昧的红痕,穆言呜咽道歉着说了好几遍我错了,搂紧了男人?的腰,男人?这才放过了他的后颈。

那人?的手臂宽阔有力,而后一瞬间跨越几百米的深海破海而出。他温声安抚穆言说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已经安全了。

眼睛里?有海水,穆言睁不开眼,看不清那人?是谁,而后他被捧住了脸,一个带着湿咸海水味道的吻就落在了他的唇边。

可是之?前在身后揽着他腰的人也一直没有松手,怎么会有人?有四只手呢,穆言来不及感到奇怪或是惊愕,脖子上退化的腺体就被轻轻地咬住了。

不是痛,而是轻微的痒意。

“唔........”穆言小声地?抗拒着,“不要咬了,讨厌你........”

“他咬了就可以,凭什么?”另一个人声从并非身前和身后的地?方?传来,穆言这才意识到刚刚咬自己腺体的,竟然是第三个人。

你就是不可以,穆言有点委屈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