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听汪明夸他几句,不料汪明扑上来,直接摁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通热吻。四周的人群哈哈大笑起来,陆永丰淡定地回吻过去,直到两人胸腔里的氧气用尽,才吁着气分开了。
汪明箍住他,向来活蹦乱跳的人罕见地闷闷的,说道:“吓死人了,你有病啊……”
“这有啥,就一小浪花儿。”陆永丰不以为意地拍拍他,他像汪明这个年纪的时候,为了追求所谓的活着的刺激,几乎把数得上名字的极限运动都涉猎了个遍,天台跑酷,雪地风筝,翼装飞行……刚刚那个小浪花儿就跟洗澡一样。
汪明从他的怀里抬起头,目光炯炯。
“陆永丰,你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汪明认真地命令道,“你要好好活着,跟我白头到老。”
陆永丰原本轻浮得意的目光凝了凝,垂下眼与他对视。
在他从容的眼神中,汪明镇静下来,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说出了如此霸道的话,他心里泛起一种自己一定是被宠坏了的罪恶感,连忙粲然一笑,给自己打圆场:“不过你真的好帅,看得我都湿了,掉水里变落汤鸡那种。”
陆永丰也笑了,抬手将汪明湿漉漉的头发揉乱:“嗐,祸害遗千年,我当然会长命百岁。不过,难道公公婆婆,小叔子和弟媳妇就不算家人了?”
小叔子和弟妹……汪明脑海里浮现出眼神凌厉的陆晦和冷若寒霜的周重行喊自己大嫂的样子,顿时抖了抖,不敢当,不敢当。
海潮渐渐退却了,陆永丰爬上摩托艇,下巴比了比浅海区:“咱们也玩了挺长时间了,饿了没?”
汪明点点头,两人便开着摩托艇回到岸边。此时竟已接近中午了,陆永丰说道:“咱们先去换衣服,然后看看阿行他们回屋了没,到时候一起去吃生蚝刺身。”
“好。”汪明正要跟着离开的游人去更衣室,被陆永丰一把拎了回来,他指指另一边一处人烟稀少的建筑,“咱们不用跟别人挤一块儿,这里的老板给我们几个开了一个专属的淋浴更衣间,我们去那里就行。”
他们走到那个专属的更衣间,汪明拧了拧门把手,反锁着。
“会不会老板忘记开门了?”汪明正疑惑,就听见里面啪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精神饱满的陆晦和一脸倦容的周重行站在门内,正准备出来。
“哦,原来是你们先一步到了。”陆永丰悠悠说道。
陆晦心情似乎很不错,应道:“嗯,玩儿够了。”
“我们也是。冲浪真好玩儿,不知不觉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汪明乐呵呵地问道:“你们有去冲浪吗?”
“当然。”陆晦看了周重行一眼,似笑非笑:“好大的浪,溅我一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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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祝大家国庆节快乐!
番外3(上)
作为s市的老牌豪门,陆氏有自己投资的私人医院,而今天,医院上下都流传着一个重磅八卦:
他们老板的大儿子失足坠楼了!
说的是失足,但那位大少爷向来都是癫癫傻傻不靠谱的,据知情人士爆料,他是自己从二楼跳下去的,跳的时候还念叨着什么“这样总归能醒了吧”之类的疯话,搞不好是嗑药嗑嗨了!
“陆永丰,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病房内,周重行面色如霜:“我看过监控了,你是自己跳下去的。你什么意思?”
陆永丰躺在病床上,由于他跳的那个二楼平台离地面近,他愣是啥事儿没有,医生说他只是脚扭了下,留院观察几小时就能走了。他眨眨眼,面对周重行抛出来的问题,不答反问:“阿行,今天是几号?”
周重行敛起眉,但还是说了:“9月3号。”
陆永丰直直地看着他,又问了一个问题:“我今年几岁了?”
周重行这回很果断地按响了呼叫铃,对电话那头的护士说:“麻烦让医生过来一趟,他可能撞到大脑了。”
“你才脑子不正常!周重行,你快说我现在几岁了?”
周重行担忧地皱眉凝视他,冷静地回应道:“29岁。你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
陆永丰却听不下他说的话了,打断道:“今天你不应该去参加a大的校庆典礼吗?”
周重行愣了一下,道:“本来是要去的,登机前听说你坠楼了……你脑子到底撞没撞坏?”
陆永丰从小就知道,他是上天的宠儿。
常人总是要做选择,月亮与六便士不可兼得,红玫瑰与白玫瑰难以取舍,纠结和遗憾不可避免。但是他不一样,从小到大,他几乎从未因选择而烦恼,因为他冥冥中总是能获得一个名为“全部都要”的隐藏按钮,左拥右抱,为所欲为。
在他一生中,他只做过一次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在陆永丰的记忆里,他29岁那一年的九月三号,共有两件小事。一是他的母校举办校庆,邀请他去给上一学年的优秀学生颁奖;二是那年的世界杯预选赛有他喜欢的队伍。那时候,他选择了去看世界杯,推辞了母校的邀约。
在他声色犬马的29岁里,那是一件再琐碎不过的小事,却冥冥中酿成了他人的一场巨大悲剧。
或许是命运执意要令他的一生顺遂圆满,现在他竟然拥有了重新选择的权利他穿越了。
陆永丰回到了自己29岁的那年,坠楼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他看了看病房的时钟,现在才下午三点,离校庆开始还有四个小时,这时候杨曜还没有在颁奖仪式中见到齐青蹊,一切孽缘都不曾开始,一切悲剧都尚未铸成。
陆永丰猛地从病床上弹起,吓了周重行一跳。
“快,叫我的私人飞机准备一下,我和你一起去参加a大的校庆!”
“你不是说太无聊不去吗?”
陆永丰振振有词地说:“阿行,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俗话说得好,今天我以母校为荣,明天母校以我为荣,落叶归根,饮水思源,今天是母校的生日,我怎能不去呢?”
周重行搞不清他的突变的脑回路,但也只好纵容这位发小。两人乘坐私机到达a市,又匆匆赶到a大时,校庆典礼还没开始。
杨曜坐在嘉宾座,见了陆永丰,还挺诧异:“表哥?你不是说没空来吗?”
他们本来就是远房的表兄弟,逢年过节都一起厮混过的,杨曜此时对他还客客气气。
陆永丰没时间管杨曜,敷衍了几句便自己找借口溜到了后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