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就这样好不好,别和任何事扯上关系,我们之间没有义务,也没责任,只是相互喜欢,我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过我,而是因为我喜欢和你在一起时的宁静、安详你让我信任。”她扑入了他的怀中,轻轻的环住他,他抱着她,闻着她发间的香味,不禁意马心猿,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他只是没遇到他想出轨的女人。
分手
又三年
莉莉终于换了住处,她分期买了一套二手的两居室,她逼着他快点休假回来陪她玩装修游戏。哲南看着电话笑了好久,这就是莉莉,想到一出是一出。三年了,他们就这样有空时他们相互去探望对方,像情人那样相互索取着对方;像恋人那样相互爱恋;像朋友那样相互倾吐、聆听;也像家人那样相互守候,可是他们就是不结婚。哲南叹了一口气,父母已经下了最后的通牒,他已经三十五岁,再不结婚就真没人要了。走在基地的路上都已经有人叫自己老师了,同学的小孩都能打酱油了,而自己还在和这个女人干耗着。
他下了车,想想直接去了莉莉的公寓,她说她已经搬家了,也许是时候和她做最后的摊牌。按响门铃,开门的是她,她一身睡衣慵懒而性感。她看到了他,眼睛里露出了笑意,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他抱起她,他喜欢这样,她这样的表示她想念自己了。他亲吻着她,释放着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她喜欢哲南这样,三年了,可是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没时间,他喜欢自己,可是他更喜欢他的工作,他的基地。有时莉莉也会怨念,可是想想,自己有什么资格怨念?自己只是他的情人而已。
激情结束,他才开始认真注视卧室,看来她已经布置过了,还是她一贯风格,简单实用,没什么特别的装饰:“你都弄好了,还要我回来做什么?”
“我想弄得有你的风格,我知道你腐败!”莉莉的个性偏重于实际需要,而哲南也许是因为出生的家庭不一样,他更重视品味、环境,他每次从基地回来时,总会在她的房间里弄点鲜花,买个漂亮却不实用的桌布来点缀。于是莉莉常常说哲南腐败,只是吃个饭而已,却要铺上华丽的桌布,本来只用饭后擦擦桌子的,却要弄得洗桌布这么麻烦。可是每次他回来了,她还是会按他喜欢的样子来把屋子布置一下。他笑了,他点点头,这是个谈话的好时机。
“结婚吧,我已经老了,我真的不想要孩子,我们三年了,你还不信我吗?”
她松开了手,脸色有些难看,每次他回来都会说这样的话,离开时就会忘记,有时,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是不是能成一个好妻子,应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成为他的妻子,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对感情她越来越不确定,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自己,她没被带出去见过他的父母、朋友,他们有一起出去逛过街,可是有时看到熟人时,他会刻意的放开自己的手。她从没对他说过这些,他也许只是无意识的举动,可是,她是个记者,她善于在这些小事中去分析研究,去感受他对自己的感情,也不是说他对自己没有感情,可是她宁可相信这是他的习惯。
“莉莉!我很认真,我们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说这些,我希望你明确一点答复我。结婚要么分手。”
“那分手吧!”她起身去穿衣服,他一把拉回她。
“认真一点,莉莉。我妈妈给我打电话了,下了最后的通牒,你要么跟我回家去见父母,好好结婚。要么,真的分手,你这样跟我拖着我,更拖了你自己!女人有几个三年?”
“你父母要见我父母怎么办?你父母万一知道我不能生的事怎么办?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你走了,我能对你父母视而不见吗?哲南,你想清楚没?”她看着他,他终于要带自己回家见父母了,他真喜欢自己。她很感动,可是孩子的问题又摆了出来,面对婚姻哪能像想像中那么简单,她对退却了。
“你真想分手?”
“哲南,分手吧!我不想改变这样的生活。”她起身穿上衣服,并把他的衣服扔回给他,静静的看着他。他站了起来,穿回衣服默默的走了,甚至没有跟她说再见。莉莉瘫软在床上,两行泪从眼里流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了,可是,她是记者,社会百态她已经看得太多了。爱情炽烈时,没孩子算什么,可是待一切归于平静了,两人的感情转淡了,加上家庭的压力,两人迟早会两败俱伤,何苦呢。她想到父亲的话,当年父亲就说过,人啊,想要点什么就得付出点什么,没有白来的。按现在的说法,就是要付出代价,自己为年少无知时轻狂付出了一生的代价。
几天后,她接到了哲南的电话,他要结婚了。相亲成功,对方同意尽快成婚。她默默的放下了电话,什么也没说。那一刻,她只觉得心好痛。
贺军
“贺大夫,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接受专访?”莉莉在医院的后门拦到了刚刚得到国际大奖的眼科专家,她已经跟了他几天了,可是他就像是见不得人一样,她围追堵截,快成地道战了。这些天她本来心情就不好,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些日子真是诸事不宜。
“朱小姐,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贺军更头大,没见过这样的记者,已经说了不接受专访,可是她就是听不进去,似乎不知道‘放弃’这两个字怎么写。
“也就是说贺大夫对采访有一定的抗拒,你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童年阴影?还是欲拒还迎?”她拿着小本边写的问道。
“你……你采访还真是有一套!”
“哦,你认为比较异样的采访方式才能让您放开心绯吗?为什么?”
“你的眼睛真好看,多有神啊!”他顾左言右,就不相信她也能写出什么东西来。
“对您来说你只专注与事业,看人第一会先观察对方的眼睛,这算不算职业病?”
“朱小姐!”贺军快疯了,他终于站住了,斜视着她。
莉莉终于放下了本子,里面其实一个字也没写,她笑起来,“贺大夫,我认真的,我是个记者,不算是好记者,我也会乱写,但是,我希望你能让我不乱写。”
“你在威胁我!”
“只要你一天不接受任何采访,就一天会被媒体追逐,你如果让我做了这个专访,让大家认识了你,我相信你的烦恼会少很多。”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让你采访,你就乱写,你不怕我告你?”
“你能告我什么?这儿有人吗?有人能证明这些话不是你说的吗?和媒体斗,您有那么多时间吗?你有经纪人吗?”
贺军望着天,叹了一口气,“换一天行吗?今天我有事。”
“我没事,我不介意贴近您的生活。”
“你想什么呢?我要去见朋友,你明白吗?”他大吼一声。
“明白,想知道你这个人怎么样,先观察您的朋友,走吧,让人等就不好了。”
“如果我去见女朋友呢?”
“您没有女朋友,只有一个红颜知己,不过据说已经结婚了,所以……”她笑了笑,如愿看到贺军那涨红的脸,他真是个易怒的男人,也许是跟哲南太久了,有时她真是觉得易怒的男人很可爱。这三年里,她似乎无时不刻都想激怒哲南,可是从来就没成功过,除了最后这一次。他生气了,但没发怒,却永远的离开。她甩甩头,不能再想哲南了,放弃就干脆忘记。
贺军已经无话可说了,低头向前猛走,莉莉快乐的跟在后面,跟人斗气真好,起码能让自己忘记那些她不想想起的事。他们一起到了一家西餐厅,卡坐里已经坐了两人,而这两人碰巧莉莉都认识。她开始后悔跟过来,只是一份工作啊,用得着这么拼命吗?她开始在心里骂自己了,可是已经到了,而这两人都已经看自己了,她躲不掉了。
“真巧!林工,康总!”她假笑着。卡坐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新婚的林哲南夫妇,他们面前都放着一杯清茶,看来已经吃过了,哲南的习惯,吃完饭后,喝杯清茶。而自己却喜欢饭后喝一杯浓郁的咖啡,开始时,她会让他跟着自己改,他便会笑着把清茶喂给她喝一口,再后来,吃过饭,她便习惯的为他沏上清茶,为自己泡一杯咖啡。
“你还真是谁都认识?”贺军冷冷的嘲讽了一下。
她笑了起来,“是啊,我正纳闷呢,怎么一下子,最难缠的三个被采访对像一下子全到齐了,看来我还真是坏事做太多了。”
“我们难缠还是你难缠?开什么玩笑,你还真是属猪的!”贺军尖叫起来。
“为什么?”哲南愣了一下,他不明白为什么贺军要这么说,而且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莉莉这一面,有些不习惯。
“猪八戒倒打一耙了!”莉莉大笑起来,看到哲南拙拙的样子,她觉得心很痛,可是她不能表现出来,看向了他身边的新婚妻子,康静怡,再看看贺军,“你们什么关系?贺大夫是谁的朋友?能爆料吗?”她似乎已经准备拿本子了。
“先吃饭吧!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要吃什么?”哲南看看表,已经快八点了,莉莉应该还没有吃饭,她常常会半夜三更的给自己打电话说没吃饭,因为采访太忙而忘记吃了。待应走了过来,莉莉飞快的点了一份晚餐,转头看他们。贺军看着静怡,“你们点的什么,这家什么好吃?”
“我吃的菲力牛排,还可以,你可以试试丁骨牛排,哲南说还不错。”静怡不厌其详的为他介绍。
“我要一份菲力!”他把餐牌还给了待应,莉莉看着静怡,又看看贺军,有所顿悟。可是哲南却没有看他们,只看着莉莉,她的晚餐来了,一份煲仔饭,一杯咖啡。她吃得很快,似乎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东西了。
“你多久没吃饭了?”
“为了等这位大牌医生,我一天没吃过东西了!”她头也不抬,她不想看到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哭……
“只是一份工,用得着吗?”他真是又气又疼,气她这么拼命,却又心疼她这样不爱护自己。
“所以,你们这些成功人士一定要知道我们的辛苦,知道心疼人,就不会这么折磨我了。”她恨恨的看了贺军一眼,她必须这么回应,她不能让康静怡和贺军有什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