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崔家主下?意?识便要去瞧崔锦程的守身砂,崔锦程变了脸色闪躲,崔家主揪住端倪扯着人不放,一把撩开袖子?。

刺眼的守身砂在肌肤的衬托下?格外瞩目,一时四下?俱静,唯有冷风呼啸而过,崔锦程打了个寒颤,随后,崔家主清脆的一耳光扫在他脸上。

崔锦程捂着脸,很?快跪倒在雪地里,与之?一同下?跪的,还有崔家主君,那个从始至终默默寡言毫无存在感的中年男子?。

崔家主怒骂道:“我看?你是无法无天了!过去在府邸里你爹爹是如何教导你的?你便是这?样侍奉妻主的?”

段乞宁故作惊讶着:“崔家主,你这?是做什么呀?”

她又怎会不知晓崔家主在演戏,段乞宁陪她演:“地上冷,快些让锦程起来吧。”

“这?个逆子?!都是我平日在家惯的,怠慢了宁少主。”崔家主又是一巴掌甩在崔锦程的脸上,“宁少主你放心,娘今日就替你好好管教他,将来程儿?必然?尽心尽力替你开枝散叶。”

这?后院的夫郎,只有拥有自己的孩子?,才能站稳脚跟。在崔家主看?来,段乞宁有“正夫”,崔锦程唯有怀上子?嗣才能稳固宠爱,他们在雪州也才能活得长久。

“崔家主,锦程不过是我的侍奴,开枝散叶暂且还轮不到他。”段乞宁笑道。

崔家主顿在原地,像是被雷劈成了傻子?。“你说什么?侍…侍奴?”

崔锦程埋下?头,崔家主君也僵在了原地,唯段乞宁笑嘻嘻地道,“是呀,只是侍奴呀,所以崔家主,你做我‘娘’不合适吧?替我管教我的侍奴,也不合适吧?”

第30章 第三十章 蜡烛

崔家主傻眼了, “怎么会是侍奴呢?程儿,程儿是世家公子啊……”

段乞宁把玩指甲,不屑口舌之争,道:“一刻钟差不多了, 官差怕是要来赶人, 锦程, 我们得走了。”

崔家主哪里?肯讓这救命稻草走,情急之下谎称肚子疼, 拉住崔锦程的衣袖:“程儿!你妹妹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那涉世未深的少年果真动容了,即刻忘却她扇他?两巴掌的疼, 爬过?去扯段乞宁的裙角求道:“妻主,您一定要寻到四小爹!”

段乞宁扯了扯腿, “消息我已经放出去了, 探头也派出去寻了, 人也讓你见到了, 崔锦程, 别得寸进?尺。走了。”

不远处, 官差舉着长矛走过?来。

崔锦程明白她的意思,失魂落魄地从地上?起身,跟着段乞宁离去。

少年一步三?回首, 频频望向的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最放心不下的人。

崔家主却有些情绪失控,往段乞宁离去的方向冲,“宁少主,程儿是士族之子,往日崔家将他?栽培得端庄得体,是要送去宫闱做御郎的, 再不济也当是世家女的夫!他?聪颖识礼,又通诗书音律,掌家掌财更是样样卓绝,既跟了宁少主,日后必能做宁少主的贤内助!……”

官差们用长矛拦住崔家主的路,段乞宁充耳不闻地走了。

……

从流放之地出来,崔锦程便是一副自闭的模样。

他?没想到再次听见母亲对?他?的夸赞,是在这种场合和光景。

乍听是在为?他?“侍奴”的身份鸣不平,实则是崔家主想为?她自己往日的安危争气。

段乞宁又岂会不知晓这一点,可是她无动于衷。那些什么知书达礼、士族儿郎的教养在她眼里?都?是浮云,都?不能讓崔锦程变得有价值,他?对?她唯一有用的点在于秘鑰,且这一点也很快就要实现了。

是夜,客栈床头。

阿潮被安排去客栈外?守夜,屋舍中唯有段乞宁和崔锦程二人。

段乞宁将将沐浴完,身上?帶着潮濕的水汽和馥郁的玫瑰皂香,飘扬的衣袖拂过?床尾,她将少年逼在床尾。

这是这些日子里?她与崔锦程最近的距离,近得他?还?能嗅到另一个?男人的味道。

大抵是想到她进?来之前与阿潮在门口纠缠过?一会,崔锦程此刻的睫毛颤得有些明显,他?本能地掺杂了些抵触的情绪在里?边,可是段乞宁不让他?逃,用细长的指捏住他?的脸。

“你该告诉我了,秘鑰在哪里?。”

崔锦程滚了滚喉结,不动声?色地错开脸:“宁姐姐,我能不能回去再告诉你,我不想在外?边…”

段乞宁一听,眉眼拉下去,掐上?他?的下巴:“你想耍赖?”

随着她这声?高扬上?去的质疑,段乞宁的身躯也更加朝他?逼近,她跪在床垫上?的那只膝盖更是猖狂地往他?大腿根里?抵,几乎快要将他?钉在墙壁上?了。

寒冬腊月的墙面冻得骇人,寸寸冰凉透过?浅薄的衣物爬入肌肤,将崔锦程而今的处境烘托得愈发窘迫。

少年不知为?何,脸颊和耳朵烧得通红,昏昧的烛火点缀,更添几分微醺旖旎的风味。

崔锦程羞愤难捱,闭上?眼睛,段乞宁捏他?下巴分外?狠辣:“说话,秘鑰到底在哪里?!”

害怕闹出不必要的动静,她是压着声?的,语气中多是气音,近距离迫近他?的面颊,崔锦程緊张得更是无所适从。

他?的双手不安分的想要将人推开,被她掐住手腕,争执之间,段乞宁随手抽了條床纱将他?的腕拴住,高舉过?头顶,扣押在墙面上?。

宽敞的衣袖滑落,露出少年纤薄匀称的手臂。

空气中只剩他?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因为?用力吸气和吐气,崔锦程的胸腔起起伏伏,再配上?那张精美绝伦的面孔,段乞宁的心口都?在冒火。

于是手就愈发忍不住的要欺负他?,她拨开他?颈脖附近的发丝,拇指在少年的唇瓣上?蹂.躏。

不怕他?不说,她有的是时间与他?在这耗着,段乞宁悠然阴冷地说道:“就是不知道崔家主和崔家主君还?能不能在这大雪天里?熬下去了……”

崔锦程浑身一抖,牙口碰了碰手指。

他?才?见到娘亲和爹爹,最是牵挂的时候,而且他?也确信,凭借段乞宁的狠辣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我没有想耍赖,”他?睁开眼睛,“我会告诉你的……”

段乞宁的心里松懈几分,挪出濕漉的拇指,等候他?的下文。

崔锦程问:“你会护我母父双亲周全,作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