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江尹一不是那种被两三句好话就能哄住的人,现在这几个说的多漂亮,多恳切,之前把他当过人吗?药物控制,朋友威胁,在床上时更是极尽龌龊下流的玩弄。最后也是他自己逃出生天,而不是他们高抬贵手放过了他。
江尹一抬手捋了下头发,像是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臂一指,“把瓶子递给我。”
他说的瓶子,是刚才他们喝的红酒瓶。今晚喝的是冰红,红酒瓶是四方的,里面还有半瓶血一样的酒。
景烁走过去,拿过来递给了江尹一。
江尹一抓着瓶口接了下来,带几分戏谑和侮辱道,“你要不再给我下个跪吧。”
景烁应了一声,“好。”左腿先屈着跪下来,紧跟着是右腿。以这么受辱的姿势,在江尹一面前跪下来后,他脸上甚至带着点笑,“跪好了。”
他以前讨好他妈就是这么讨好的。
江尹一也恶心他,这些人里,精神最不正常的就是景烁,他抓着景烁的下颌,不容他挣扎的收紧,而后倾斜酒瓶,将里面剩的红酒全都浇了个干净。
暗红色的酒液,流下来后,只在皮肤上流下了很浅的红痕。睁着眼睛的景烁,因为酒精的刺激,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他就这么看着江尹一,很是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下
“还要在我头上砸几下吗?”
江尹一却将瓶子放回去。
就在这时,紧闭的‘闻兰厅’大门突然打开,几个警察突然走了进来。视线在包间里环顾一周后,他们将目光落到了姚诗承身上,走到他的面前,语气十分客气的对他道,“姚先生,我们是市公安局,有些事需要您配合我们查证一下。”
LinX可不是一般的娱乐场所,营业时段,警察进来查人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查的还是他了。面对这么突然的变故,姚诗承却是下意识的去看江尹一
背靠回椅背上的江尹一,不躲不避的迎上他的目光。跟嘲笑他们刚才说的’上海的司法局在武汉行不通’这句话一样的单挑了一侧的眉。
姚诗承拿舌头抵了下上牙的牙槽,跟认了似的对身边的警察道,“我一定配合。”
警察也没给他戴手铐,就这么把他带走了。走到门口时,姚诗承回了下头,江尹一还在看他,桌子中间那捧金灿灿散开的莱菲大飞燕,都不及江尹一的那双眼睛吸引他的注意。
他不稀罕他们低头,他是要把他们的头一个个按下去。
真是一点也没变啊,江尹一。
姚诗承跟着警察离开了,剩在桌前的童景汪三人,就听到江尹一道,“走了。”
这两个字,明显不是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说的。
“回去吗,还是?”看了出好戏的徐途跟着江尹一起身,拉开椅子走出来时,看着还跪在地上,衣襟湿透,脸上还有道道红酒印痕的景烁,怪可怜他似的。
“现在还早。”
“那带我再去哪里转转?我之前来武汉,都没好好逛过。”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
走出座位已经准备离开的江尹一被仍跪在地上的景烁抓住衣摆,景烁问他,“还要我怎么样才行?”
“谁在乎你们怎么样。”江尹一还是停下来看他,景烁的皮肤很白,被酒精刺激的泛红的眼睛下面又带点眼泪的反光,好似深情的没法儿,江尹一却连低头也不愿,只眼珠往下,从眼眶里漏出点视线看他,“你跪着这,是你愿意跪,不是你跪了我就要放过你或者放过谁。”
“还是回去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跟我玩吧。”说完,江尹一就抬脚带着徐途离开了。徐途走出门后,还十分贴心的为他们带上了门。
第384章
加上这一次,已经算是被江尹一弄的二进宫的姚诗承,在坐进警车前,拿出手机准备给他姐去个电话,只他手机刚拿出来,身旁的警察就开口,“姚先生,可能需要您上交一下手机。”
姚诗承顿了一下,意识到这次进去可能不太简单,他面上并不显半分慌张,反而故作惊诧的笑了一下,“我联系一下我的律师也不行吗?这算是合法的诉求了吧。”
“抱歉。”手已经伸到了他的面前。
明白是机关里有人在帮江尹一搞自己的姚诗承将手机递了出去,在警察为他扶门,他弯腰坐进去警车的一瞬,抿紧双唇,漂亮的一张脸也阴沉了下来。
电梯门闭合,看了一眼楼层显示的徐途,随意开口闲谈一般对身旁的江尹一道,“我以为你刚刚抄酒瓶,是会打破他的头。”
“要是别人我还真就打了。”也是心底闷气,今日舒出去一口,江尹一此刻心情颇佳,“那家伙不太正常我打他,他说不定会爽。”
“受虐癖?”
电梯门开了,江尹一举步走出去,并没有回答。景烁不算受虐癖,他只是性格上有很大缺陷,从小生活在一个父亲对他极端漠视,母亲又对他极度控制的家庭,让他既想控制别人,又在被击溃后想要受到摆布,所以显得格外阴晴不定。这些东西算个人隐私,江尹一即使和景烁闹的再难看,也没兴趣把这种东西拿到明面上来攻讦他。因为太低劣了。
跟着江尹一走出去的徐途,见他不回答,又换了个问题,“其实我还有一件好奇的事他们是怎么得罪你的?”
刚才那个气氛,已经十分奇怪了,现在回味起来,更觉得微妙。
按理说,江尹一虽然无权无势,但为人圆滑,得罪人也不至得罪的太死,他们刚才的态度也可以说明这一点。这更像是江尹一回来,对他们进行的一场报复。
“不会是对你有意思,谈包养不成恼羞成怒”
“碰!”
正在系安全带的徐途,因为懒洋洋的音调显得不怎么正经的声音,被坐在驾驶座上突然横过腿来踹开车门的江尹一的腿止住。江尹一扶着方向盘,并没有看他。
比在上海的时候跳车更不客气。徐途哪一而再,再而三叫人这么甩过脸色啊,他自己都觉得江尹一未免气性太大了一点,可他让他又一点办法也没有。
江尹一也没说自己被他的话惹了,只拍了下握着的方向盘,“我想去飚会车。我记得你不太喜欢的。”
听出威胁的味儿,徐途将刚刚系上的安全带解开,他心里怄的不轻,脸上却还是挤出笑,“那你路上小心。”
江尹一打转方向盘,摆尾而去。
被赶下车的徐途站在原地,他自己也觉得好笑,甚至都笑出声了,“这么不能问,不会是在武汉的时候被他们轮了吧。”虽然将这句话说出口,徐途却也只当是猜测。按江尹一的性格,今天露面的几个他看着可没有哪个够格能镇住他啊。
蓝色的贴满各色贴纸的改装越野车,在沙地上轰鸣。在引擎催动下,陷在沙地里的轮胎不断刨出飞扬的尘土。
环臂坐在椅子上看着最近这场在越野界最负盛名的达喀尔拉力赛的权律,脸色严肃。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