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知道吴希樾和白颜萍的矛盾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开的结,母女俩都是出名的犟种,明明彼此关系就是嘴上不饶人。
吴希樾但凡真跟自己嘴里说得无所谓,就不会立马出现在这里了。
看她情绪有些激动,老吴拍了几下她的肩膀安慰,吴希樾则笑着说自己没事,只是回去怎么跟白颜萍讲自己突然回来的事情。
她不想让吴希樾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吴希樾也没必要给她添堵。
父女二人并排顺着小河往家的方向走,走到一半看到户放着斜斜板子的老铺子,吴希樾戳戳老吴示意让他去买点麻糍,白颜萍最喜欢这家的黄豆粉。
趁着老吴买麻糍的功夫,吴希樾连忙往嘴里塞了颗糖,
亲人生病的阵痛在熟悉的事物与场景中无限放大,随着舌尖的味蕾冲到神经,再揪着心脏疼的发慌,越离家近眼眶越酸涩,好像下一秒自己就要忍不住哭出来了。
“吴希樾,不能哭,哭了老吴就死定了。”
可说着说着,还是没忍住抽泣了两声。
买完麻糍的老吴看着站在桥下抖着肩膀的吴希樾,茜茜两个字硬生生咽了下去,眉眼间的笑意被忧愁替代。
这个女儿看着大大咧咧,他知道从小就她心思最重。
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吴希樾擦完眼泪才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走到吴希樾身边说:“今天老头卖得好,都卖没了只好等了会他,茜茜,没等太久吧。”
“没有,爸,我看河里的鱼呢。”
“对,这几年来了好多鱼,还有锦鲤呢。”
“真的假的?”
“真的,哪天我带你来蹲蹲,带个馒头。”
“好。”
两人都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老吴先进屋去找白颜萍,吴希樾比他慢了两步,站在卧室门口就白颜萍嘶哑的声音:“老吴,你去哪了?”
“我去接茜茜了,她说这两天放假就回来玩玩。”
听到吴希樾回来了,白颜萍的声音变得急促而紧张:“谁让她回来的,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答应你不说,怎么可能会跟她讲,她就是放假了。”
“她自己都搞不拎清自己生活,千万不能让她知道我得了什么病,听到没有!小孩子不要掺和大人的事情!”
“知道了,知道了。”
老吴好脾气地安慰着白颜萍,白颜萍却越说越着急,囫囵吞咽着字音:“她问你,你就说我声带撕裂了加上发烧才这样,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别说话了,写字写字!”
白颜萍发号施令地一句又一句训着老吴,吴希樾反而听不下去了,深呼口气想走却看到柜子里放着的小姨的黑白照片,人就站在原地挪不动步了。
“茜茜,”老吴探着头喊着站在门外的吴希樾,使着眼色让她进来:“快进来,发什么呆呢?”
“知道了。”
看到吴希樾的时候,白颜萍眼里闪过一丝感动与委屈,但很快那点见到女儿的情绪迅速被她的傲气压制住,拿着纸笔写着:“你回来干什么?”
想想话有点严厉,补了句:我没事,就是嗓子发炎。
吴希樾之前看着白颜萍躺在那里只是觉得心疼,现在看着白颜萍跟个小学生一样在纸上写字,平时那副跟她对着干的脾气只剩心酸与愧疚,咬着下嘴唇喊了声:“白团长。”
母女连心,白颜萍感觉到了吴希樾的不对劲却没多想,低头写了句:你最近还有练功吗?
“没有,最近工作比较忙。”
白颜萍火蹭就上来了,怒其不争地写着:外国人哪里懂我们的神韵,都是些花架子,我允许你去唱什么音乐剧,你别忘了根。
写完重重戳了两下板子跟了句:还有你!现在穿的什么样子!
家里没人知道吴希樾去了公司当小白领,整个水乡的人都知道白家的两个外孙女儿,一个是传承衣钵接了副团长的活,一个是学的西洋歌曲,当的什么音乐剧演员。
一家两朵并蒂莲,都说白家好福分。
她这一生出了名的要强,骨子里就带着些风雅的傲慢,容忍不了家里出位俗不可耐的草包。
吴希樾此刻也说不出什么难听话了,偏过头说了声好。
老吴看着一进门就开始发难的白颜萍连忙打着哈哈让吴希樾去休息,自己给她做她爱吃的豆腐年糕。
平时霸道惯了的白颜萍对老吴打断自己的话心生不满,正想教训下老吴就听到大门外响起了女声:“大姨,你在家吗?”
1-6 陶喆+越剧,蜕皮的金蛉子梦想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希樾撂下一句别告诉她我回来了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白颜萍在她身后想喊住她无奈于嗓子发不出声音。 自己嫡传的弟子哪哪都让自己满意,不像自己生的女儿,说一句顶回来一万句,叛逆到了而立之年 还不让她省心。 只是自己都得癌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 无奈朝着房梁叹口气就往大门走,老吴知道贺清黎每次来都得聊一阵子,自觉地去给二人泡茶,吴家是台门建筑,四水归堂的位置没有做水池而是搭建了座小花园,刚好就成为待客的好地方。 吴希樾站在屋里透过窗户的缝隙就能看见熟练的父母以及贺清黎。 老吴端上来的白瓷杯盖上勾勒着青色山水纹路,粗略一看似乎还是景德镇的制品,贺清黎背对着自己坐着看不清样貌,坐在贺清黎对面的白颜萍微微一笑轻抬起温热的茶示意外甥女尝尝。 一丝白烟顺着微黄的光浮至门梁,启盖,刚放下的茉莉花顿时香了满屋的芬芳,三人说说笑笑,吴希樾莫名有种自己才是客人的感觉。 客客气气地给自己拿着喜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脸色,连自己床边的柜子里都放着贺清黎参加比赛的获奖证书。 伸手关上窗户就脱下外衣换上衣柜里的居家衣服,不知道老吴怎么猜到自己会回来,连衣架都被擦得干干净净,棉布衣服上还有淡淡的洗衣粉香味。 之前她给家里换了台洗衣机老吴就是不爱用,后来吴希樾才知道是白颜萍说自己的衣服都是真丝制品不能进洗衣机。 于是哪怕在冬天,老吴都坚持给白颜萍手洗。 她觉得白颜萍把她爸当保姆,当使唤工人,好几次让老吴跟自己去上海住一阵子,从小就是老吴管她吃喝拉撒和学习,她挣了点钱就想对老吴好点,逃离那个使唤他的白颜萍,老吴却贼兮兮地说等吴希樾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明白很多事情不一定要用一对一去衡量。 老一辈的爱情观讲究牺牲自我,可吴希樾不是,她喜欢平衡的爱情关系,所以谈过两次恋爱最后都告吹,自诩自己不占别人便宜但也吃不了一点亏。 望着床头小时候白颜萍出国表演给自己带回的俄罗斯套娃,吴希…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希樾撂下一句别告诉她我回来了就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白颜萍在她身后想喊住她无奈于嗓子发不出声音。
自己嫡传的弟子哪哪都让自己满意,不像自己生的女儿,说一句顶回来一万句,叛逆到了而立之年 还不让她省心。
只是自己都得癌了,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懂事。
无奈朝着房梁叹口气就往大门走,老吴知道贺清黎每次来都得聊一阵子,自觉地去给二人泡茶,吴家是台门建筑,四水归堂的位置没有做水池而是搭建了座小花园,刚好就成为待客的好地方。
吴希樾站在屋里透过窗户的缝隙就能看见熟练的父母以及贺清黎。
老吴端上来的白瓷杯盖上勾勒着青色山水纹路,粗略一看似乎还是景德镇的制品,贺清黎背对着自己坐着看不清样貌,坐在贺清黎对面的白颜萍微微一笑轻抬起温热的茶示意外甥女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