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你那边呢，什么时候到你？”

“还有五个人吧。”

“紧张吗？”

“有一点。”

“我教你个方法，之前我带你见过市长的，你就想你连市长都见过了，现在去汇报的人算什么东西，你就能放松了。”

“是吗，”吴希樾被他的偏方逗得呵呵呵的乐着：“我到时候试试。”

“吴希樾。”对面忽然认真的喊了声她的名字：“这段时间你辛苦了。”

笑着的脸瞬间僵住，心里的委屈泛起酸水，吴希樾抬头看眼天花板使劲逼回泪水，半开玩笑地说：“那你就快回来，黄总，我等你给我嘉奖呢。”

“那是肯定，不要慌，吴希樾你很优秀，只要拿出你平时的状态，完全没有问题。”

“没想到，领导这么欣赏我。”

黄柏霖没说话，吴希樾就听到他那边有车喇叭的声音，好奇地问：“医院不是不让鸣笛吗？”

“康复医院可以，私人比较随意。”

吴希樾心里都是汇报，完全没发现黄柏霖话里的漏洞百出，两人说了几句周维就跑来说开始了，吴希樾连忙准备进场，意外错过了老葛那句。

“黄总，到政府门口了。”

评标只允许汇报人单独进去，周维给吴希樾喊了两声加油，她就涂上正红口红，笑眯眯地走进去了。

好像真的不害怕一样。

可推开了门看到坐满专家和领导的会议室，脚步节奏也乱了几分。

呼口气走到汇报人位置，点开自己的 PDF 却一直闪退。十几双眼睛沉着脸看着自己，吴希樾心里也跟打鼓一样慌了起来，好不容易点开方案气息都有些不稳了。

“各位领导，今天，我要汇报的是我们关于玉兰镇的方案。”

第一句话，开始错。

有老专家已经开始拿起笔在纸上写着扣分点，吴希樾急得手都捏成了拳头，耳边却响起了黄柏霖的那句：“不要怕！副市长已经认可你的方案，吴希樾，你怕什么？”

都他妈草台班子，怕什么！

闭眼短促呼吸三秒就睁开眼拿着翻页笔站起身，专业地走到屏幕右手边侧身站好，自信而大气地开了句玩笑缓解气氛：“各位领导，不介意我站在这里向大家汇报吧，我怕我十八般武艺施展不开。”

大家还是绷着脸，吴希樾却能感觉到气氛开始缓解下来了，人也舒展开来按着翻页笔开始自己的汇报：“首先，我想各位领导展示一张照片，这张是我们当时拍的玉兰镇越剧表演的场景，可能各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用这么宝贵的时间来展示照片，但我想告诉大家，下方看表演的儿童才 8 岁，是一位开车路过的大哥的孩子。他虽然不懂戏，但就能跟着哼唱，这就展现了玉兰镇的越剧魅力，玉兰镇的生活方式就是最大的核心吸引点，而这也是我这次汇报的核心一街十二坊沉浸式互动体验越剧小镇。”

吴希樾这次的汇报抛弃了大量的分析和所谓的高大上包装，主打一个真诚与决心。

他们不是这里硬件条件最好的，但她吴希樾一定是最为玉兰镇好的人。

被市里领导带去门口听了两分钟的黄柏霖露出欣慰的笑容，双手合十示意感谢就跟着领导上了五楼。

6-5 木兰花的花语是高尚勇敢的女子

周维握着手机在门口绕了好几个圈，也不知道吴希樾在里面是不是被刁难了，别人都是十分钟左右就出来，她倒好二十分钟还在里面。 烦躁地走来走去，手机里还全是问自己结果的消息，挠挠头发正不知道怎么回就听到有人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周维，怎么样了？” 抬头看到黄柏霖站在自己面前，人更傻了。 “黄总，您怎么会在这里？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得差不多了。”黄柏霖并不想跟他聊些无关话题，刚才拜访完楼上的几位大领导就匆匆赶到了会议室外，却没见到吴希樾的身影。 等待区的几人听见动静都看向周维和黄柏霖，黄柏霖扫了一圈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合适，叮嘱出结果给自己发消息就跟着招商局长下楼了。 握着手机搓了搓手重新走回座椅处坐下，点开手机就看到贺清黎消息的页面嗡嗡嗡地跳着。 周维看她等得急了就走到走廊处给贺清黎打了过去：“贺老师，现在汇报还没结束，等竞标结果出来估计得一个多小时后了，出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别急。” “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说过，你随时可以打扰我。”周维语调带着调侃，贺清黎听着还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刚想让他认真点就听到他严肃的声音：“清黎，我昨天车上说的话，都是我很认真想了很久才说的。” 握着手机的贺清黎听他这么说瞬间沉默，咬着唇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久久才说：“周维，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周维苦笑地单手摸出烟又塞回兜里，怅然若失地说：“贺老师，我以为，我也说清楚了。” “我离过婚，比你大四岁。” “那又怎么样？才四岁而已。” “同等年纪的男人心智比女性晚几岁，所以你跟我的差距不止四岁，”贺清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无情了，于是又补充一句：“我现在只想把越剧团的事情弄好，别的什么都不想。” “清黎，就四岁而已，就只是结过婚而已，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三十了，而你还是把爱放在嘴边随时可以表达的年纪，周维，我们俩现在就是错频的人，是无法合奏好一首曲子的。” …

周维握着手机在门口绕了好几个圈，也不知道吴希樾在里面是不是被刁难了，别人都是十分钟左右就出来，她倒好二十分钟还在里面。

烦躁地走来走去，手机里还全是问自己结果的消息，挠挠头发正不知道怎么回就听到有人喊了声自己的名字：“周维，怎么样了？”

抬头看到黄柏霖站在自己面前，人更傻了。

“黄总，您怎么会在这里？身体好些了吗？”

“嗯，好得差不多了。”黄柏霖并不想跟他聊些无关话题，刚才拜访完楼上的几位大领导就匆匆赶到了会议室外，却没见到吴希樾的身影。

等待区的几人听见动静都看向周维和黄柏霖，黄柏霖扫了一圈觉得自己在这里似乎也不太合适，叮嘱出结果给自己发消息就跟着招商局长下楼了。

握着手机搓了搓手重新走回座椅处坐下，点开手机就看到贺清黎消息的页面嗡嗡嗡地跳着。

周维看她等得急了就走到走廊处给贺清黎打了过去：“贺老师，现在汇报还没结束，等竞标结果出来估计得一个多小时后了，出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别急。”

“不好意思，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我说过，你随时可以打扰我。”周维语调带着调侃，贺清黎听着还以为他又在开玩笑，刚想让他认真点就听到他严肃的声音：“清黎，我昨天车上说的话，都是我很认真想了很久才说的。”

握着手机的贺清黎听他这么说瞬间沉默，咬着唇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久久才说：“周维，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周维苦笑地单手摸出烟又塞回兜里，怅然若失地说：“贺老师，我以为，我也说清楚了。”

“我离过婚，比你大四岁。”

“那又怎么样？才四岁而已。”

“同等年纪的男人心智比女性晚几岁，所以你跟我的差距不止四岁，”贺清黎觉得自己说得有些无情了，于是又补充一句：“我现在只想把越剧团的事情弄好，别的什么都不想。”

“清黎，就四岁而已，就只是结过婚而已，我都不知道你在怕什么？”

“我三十了，而你还是把爱放在嘴边随时可以表达的年纪，周维，我们俩现在就是错频的人，是无法合奏好一首曲子的。”

“谁说没有，《卡农》不就是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随着另一声部。”

贺清黎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小朋友争论苹果究竟有没有毒一样，可笑又荒诞。

“你冷静一点，二十多岁的爱情是团火，我已经烧不动了。短暂的错觉让你以为我们是同类，但时间长了你的灵魂只会在我这里熄灭，你会爱上其他的树林，而我，”贺清黎平静地说着她悲观的爱情理念：“是你那莽撞烟火烧成灰烬的悲催枝杈，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重新发芽的勇气。周维，现在的我不可能选择这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