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林疏棠笑吟吟地看着他，“我是你妻子难道还不能知道你的事情了吗？”

她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却是在想着到底是怎样的事情会让顾砚修如此的失魂落魄，她高低也要听听，毕竟在原书中顾砚修可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弱点的大反派奸臣。

顾砚修心思缜密，自然也察觉出了林疏棠眼里有的只是对他发生事情的好奇，是半点关心都不存在的。

坏女人。

他在心中这样评价着，但他有不得不承认，他的的确确深陷其中，他觉得林疏棠也有她可爱活泼的一面，她的伪善他喜欢，她的不择手段他喜欢，连同她的睚眦必报他也喜欢。

可能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的缘故，所以他们俩才如此的天生一对。

顾砚修抬手轻轻摩挲着那抹殷红的唇瓣，他慢条斯理地说：“先把正事做了再说。”

“你不说，那就不做！”林疏棠面颊有些微微的发烫，“况且那算什么正事，你要说的才是正事吧？”

“绵延子嗣不算正事？”顾砚修微微挑了挑眉。

“不算。”林疏棠抱着膝靠在他身上，倔强道：“我还没想着就把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

“那就按你说的”

话才说一半，那边顾砚修就被少女捂住了嘴。

林疏棠抿了抿唇，眼神警告他小声点。

这边顾砚修却是将手覆在她手背上，随即凑近了些去一点点的啄吻，他平日里瞧着是端方君子，可此刻那双狭长深邃的眉眼里似乎含着浅淡温柔，叫人忍不住要溺毙其中。

林疏棠只觉手心潮湿、温热，她像是被烫到了般，立刻缩回了手，“你……你抽什么疯？”

顾砚修只是笑，也不回答。

林疏棠将手心在裙摆上蹭了蹭，小声道：“话题偏了，你还是没有告诉我发什么。”

“那可是我的个人私事，你真的想知道？”顾砚修摸了摸她已经干的差不多的长发，这才放下了手里的帕子。

“你说呗，我听着。”林疏棠看着他说。

顾砚修看了眼四周，在她耳边道：“这里说不大方便。”

“这里说能有什么不方便的，门也关了，丫鬟也都退下了，难不成你做了什么欺君罔上的大事，皇上要灭你的口？”林疏棠一想到有这种可能，便着急地连忙拽着他的衣袖，“你要是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和皇上好好说，别叫他误会了你。”

“要是真的欺君罔上，你觉得我还能完整从皇宫里出来吗？”顾砚修捻着她的一缕青丝，调侃道，“我说这里不方便，是不方便做……些不方便的事情。”

林疏棠咬了咬唇，觉得他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起开，我要睡觉了。”她要下去，顾砚修却是不肯，扣住她的后背将她一把抱起往架子床上走。

春夜风送花暖，这样的事情他已然不需借助光，只要月色相伴能看清帷帐里那张雪肤花貌的脸，他便能精准地找到她的位置。

窗外刮着呼呼的大风，今夜没有落雨只有清风落入室内，吹起室内一沓书卷，偶有几声鸟鸣溶于月色里，细微的叫人听不真切。

“你今日去宫里究竟是做什么的？”林疏棠含着一双有些朦胧的眼眸抬眸望着他。

顾砚修轻轻吻了下她的眼皮，指腹蹭掉她鬓角被汗水濡湿的发，“皇上说起了我的身世。”

“身世？”林疏棠说，心思却是千回百转，原著里有这件事情吗？可能是她当时看的太快了，又或者是顾砚修只是一个反派，故而原文中没有太多的赘述。

顾砚修见她分神的厉害，凑得更近了些，两人呼吸瞬间紊乱，听着少女轻/嘤的声音，他又不动了，只是说：“是啊，我不是顾家的儿子，我的小姨当年是长公主的贴身宫女，而当时发生了宫变，你应当知晓此事的。”

林疏棠微微蹙了下眉，她轻哼了一声，主动往前迎上去，“我知道啊，宫变时长公主的丈夫为了保护皇上战死。”说到这儿，她还是有些惊疑不定，“那你到底……是谁的儿子？”

顾砚修只是双手撑在在她肩膀两侧，弯眸笑着看她有些费力的模样，“你猜。”

“我猜你个头！”林疏棠直接抓住他的脖颈随即调转了位置，她报复似的勾着他，耳畔传来闷哼声，她见他难受地抿着唇，她自己虽然心里畅快了，但这样她身上也没多舒服，“你说是不说？”

顾砚修大手压在她腰上，眼见着那双素手掐他脖颈的力度越来越紧，他这才揽住林疏棠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一带，“我说……”

第61章 寄人篱下

今夜无雨，但室内还是传来了细微的流水声，月光透过窗柩洒落在四方桌上，被打翻的茶盏此刻在架子床轻微的吱呀声中直接跌落在了氍毹里。

顾砚修只是停顿了会儿，而后在林疏棠彻底没了力气时便重新调转了位置，喉结轻微滚动了下，只听他缓缓开口道：“皇上说当年长公主遗失的孩子是我。”

林疏棠眼神有些涣散，方才如潮水般的感觉还没散去，她动了动指尖，“那你要认祖归宗吗？”

难怪她当时在宫宴上觉得顾砚修的那双眼睛和长公主有些相像，现在这么一说也就都说得通了。

顾砚修垂下眼睫，“我不愿，长公主倒是也没逼我，只是说让我好好考虑，她还说……对我没有养育之恩已是愧疚不已，若我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她开口便是，她名下的宅子、铺子多的很，还说日后人去了，那些便都是我的了，只是希望我能多去看看她。”

林疏棠点点头表示理解。

到底是生身母亲，况且这些年长公主未婚很大可能便是因为顾砚修的生父于长公主而言不是一般的重要。

顾砚修蹭了蹭她的面颊，汗水黏在他的侧脸，他似乎也毫不在乎似的，只是这样亲昵地靠在她身上，他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下又一下，仿佛又回到了那巍峨皇宫里……

御书房里檀香袅袅，幽微的烛光映在明纸糊好的窗柩上，皇帝端坐在龙椅，长公主则是坐在下首，她在掩面啜泣着什么，平日里瞧着的温婉容颜，此刻在光影里也能瞧见她头上的几缕银白。

珠翠晃动，长公主瞧见他来也不由得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来。

“微臣参见皇上、参见长公主。”顾砚修笔直地跪在地上行了大礼，长公主才要起身，却是被皇帝喊住了，“静仪。”

长公主到底是没有再上前，只是重新坐了回去。

皇帝抬眸看向顾砚修，随即道：“爱卿平身吧。”

顾砚修才站起身，那边皇帝便继续问道：“朕让你查的那件案子如何了？”

顾砚修虽然觉得有些古怪但还是没有多想，他开口道：“回禀圣上，臣查出此事和宫中有些许牵连。”而后他又将自己所调查到的东西一一说明，最终婉转表示让皇上来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