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谢观清一阵劈头?盖脸的质问,闻溪偏眸看他,挑眉笑道:“一直都会,怕你自卑,所以没跟你说。”
“不?可能,你连卦象都看不?懂!”谢观清习惯性的在每次出府之时为自己卜上一卦,有几次,闻溪就?在他身?边,静静地等?着,虽然看着,可她眼中?却全然是?迷茫,她说不?懂。
“的确不?懂啊。”闻溪道:“你的占卜之术如此差劲,怎么人人都说你厉害,后来想了想,觉得可能是?你的医术厉害吧,可是?,你竟然连医术都不?会。”
嘲讽的语气如一根刺扎在人心头?。
谢观清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会占卜?”
闻溪皱眉看他,他是?眼瞎吗?
“不?仅会还比你厉害。”闻溪冷声道:“你自以为什么事都十拿九稳,所以做什么总是?淡淡的神情,从不?觉得你会死,你会输,可我告诉你,从一开?始,你这个局就?是?败的,你说你占卜到我重生?真是?可笑!那我现在告诉你,根本没有什么重生,我所知都是?因占卜,不?过一点过往罢了,我想知道的话就?一定会知道。”
“你不?是?重生?”谢观清气息变了又?变,“我不?信,我是?绝对不?可能出错的!”
“若不?会错,我此时便不?会站在这里,你入宫时便已经布置好一切,只是?可惜了,有我在,你成不?了的。”闻溪道:“我破你一个占卜,不?过是?一盏茶的事。”
想让万千的南越子民觉得不?能没有他,想要利用一场局抬高自己,简直可笑!她人就?在这,怎么可能还会让谢观清如此蛊惑百姓,又?伤害镇国将军府?
“谢观清。”闻溪忽而压低了声音,问道:“昨夜,我在你府中?看到了很多牌位,他们都是?谁啊?”
谢观清心头?一颤,脱口道:“你做了什么?”
没有怀疑她为何能进镇国将军府,而是?质问她做了什么,眉眼间的紧张都要溢出来了,看来,那些东西?果然对他很是?重要。
“做了什么?”闻溪耸肩道:“觉得碍眼,一把火烧了。”
“闻溪!”谢观清眼眸充血,彻底失控,闻溪一把推开?他,“怒也白怒,你打不?过我的。”
“……”
“不?过几块破牌位,等?你死了便就?能见到了。”忽然想起什么,闻溪眼眸瞪大,“哎呀,我忘了,你之前说想要靠重生之术救人,莫非,就?是?那几位?”
谢观清额角青筋暴起,看着闻溪故作?惊讶的双眸,脑子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只余一句觉得碍眼,一把火烧了。
碍眼?那是?他的父兄!他的叔伯,母亲姐姐,婶婶嫂嫂们!
竟然被一把火烧了!
此时的谢观清心头?没有任何的理智,一时都忘了他府中?的所有,闻溪是?难以进入的,即便真的可能进入,也没办法如此这般,他的怒气,回?忆,疼痛在此刻交织在一起。
而眼前的闻溪竟然还笑得出来!
心思竟是如此歹毒!
父兄活着的时候被镇国将军府肆意虐杀,死了后,还因镇国将军府,不?得安生!
“闻溪,我就?不?该留你活到现在!”
什么重生之术,他为何要执着于这个!忠叔与裴南都劝过他,可是?他没有听,总抱着那个希望,可现在!谢观清只想要闻溪死!
问神台上,谢观清突然的掐住闻溪的脖子,众人被这场面惊了一惊。
“小溪!”闻昭急的就?要登上问神台,可已然来不?及。
问神台突然起了大火,火势猛烈。
谢观清浑身?一震,猛的看向闻溪,闻溪还在笑,他终是?后知后觉什么,“闻溪,你疯了?竟敢火烧问神台!”
闻溪轻笑出声,欲要开?口,手腕便是?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落在了地面,回?眸看去,火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在救火,也有人去救谢观清,现场一片混乱,一时不?稳,朝后踉跄一步,有人扶住她,一股熟悉的花香涌入鼻尖。
抬眸,虽然知道拉自己下来的人是?谁,可当看清时还是?愣了愣,有一瞬的恍惚,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魏循。
一身?白衣,乍一看,他好像还跟当年?一样,皱着的眉有些冷有些躁,不?太喜欢说话,烦所有人。
所以,旁人老?说他,哪有人这样做生意的,摆着一张脸,跟阎王索命似的,而他也不?惯着谁,脾气差的不?行,当即就?把画好的画撕碎扔在地上,“那就?滚。”
“……”
回?神,闻溪气急:“魏循,你是?不?是?疯了?”
说着,她上下打量魏循,下摆与肩头?的袍子有被大火烧到的痕迹,更气了,这场大火,是?他二人心知肚明的,魏循还跑来做什么?
“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上来做甚?”
“你只告诉我,你或许会有点危险,但不?会有事的,可你没告诉我,是?大火,火势如此凶猛,我如何能在下面看着?”魏循也在打量闻溪,见她身?上无伤,面上也还是?白净的,只是?脖颈有些红,被掐的。
魏循双眸狠狠眯起,朝问神台上看去,凝着那大火之中?挣扎的身?影。
“那你觉得,我是?为何会穿这身?衣裙?”闻溪指了指身?上的这身?衣裙:“你莫非忘了。”
“当初,你送我这身?衣裙,我说我不?喜欢白色,但你告诉我,这不?是?普通的裙子,这布料乃是?上好的雪缎,唯有当今太后才能用得上这样好的布料,你还说雪缎遇火不?会化,关键时刻可以保命。”
“没忘。”魏循又?看向闻溪。
“那你还来救我做什么?”闻溪道:“你知道这火有多大吗?你看看你,才上去一会儿?,长?袍便有了痕迹,要是?烧到你了怎么办?长?袍毁了是?小事,人呢?你是?一点都不?怕自己受伤吗!”
这场大火她是?用来烧问神台和谢观清的,整个问神台都已经被浸满了油,大火一经起,是?扑不?灭的。
“我担心你啊。”魏循脱口道。
“……”
闻溪心头?猛然一跳,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瞧着魏循,忽然发现,她以前想错了一件事,魏循从来没变,一直都待她很好,无论何时,只站在她身?边,变的好像只是?她一个人。
魏循问:“你烧毁了问神台,他们怎么办?”
“这问神台早就?腐烂了。”闻溪眸色微沉:“多少人的血落在上面?又?有多少人死在上面,倘若天神真的爱南越子民,为何还要子民的心头?肉祭祀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