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额头吻如蜻蜓点水。
叶洗砚直起身体,松开?困住千岱兰的手臂。
“但作为哥哥,”他保持着微笑,“我?的确不该亲吻弟弟的女朋友。”
“……前?女友,”心乱如麻的千岱兰有点沮丧地解释,她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沮丧,因为那段早早离开?的感情,还是现?在的额头吻?她不知道?,“我?们已经分?手一年半了。”
“还有半年就两年了,”叶洗砚忽然?说,他侧身,拿起吧台上的酒杯,饮了一口,千岱兰清楚地看到他滚动的喉结,他竟然?连续喝了三大口酒那可是调配后的烈酒,他说,“弹指之间。”
千岱兰听不懂两年的意思,她什么都?想不到,什么都?来不及想了。
额头上,他吻过的地方开?始发烫发热,下面,他差点就吻过的地方也开?始滚滚地发烫。
一定是今晚音乐太放松,酒太好,人太帅,她太美。
孤男寡女相处久了,真?得很容易摩擦出逾矩的火花。
这个?晚上,回?到家的千岱兰,仍旧感觉到两处都?在烧,她洗澡,洗脸,但那吻过的痕迹就像烙印,怎么擦都?还是燥热的。
千岱兰清楚地意识到这样发展下去并不妙。
她对叶洗砚投入的精力和关注已经太多了。
过于关注一个?人是一种权力的交接她主动关注叶洗砚,就意味着把能控制自己的权力交到他的手中。
每个?人都?渴望被关注,被看到,但现?实生活中,大家都?很忙碌,没有人会?特意为谁驻足。除非,那人拥有权力,拥有另一个?人所需要的东西。
叶洗砚足够厉害,他已经拥有了千岱兰羡慕的金钱、能力和事业;现?在,他还拥有了千岱兰羡慕的吸引力。
千岱兰不得不承认,自己被他捕获了。
这一整个?晚上,千岱兰都?在做荒唐的梦,梦见她骑着叶洗砚,梦到她的手伸入了叶洗砚那件青果领毛衣中,去抚摸他,细致的每一寸,包括他藏起来的、那条手臂上的疤痕。这种不上不下的梦搞得她口渴地醒来,大半夜里喝了两瓶水上了三次卫生间。
最终,她蜷缩着躺在被子里,手背挑开?睡裤,闭着眼睛,想起叶洗砚脖子上的青筋,想起他手臂上清晰的肌肉线条,手肘内侧的皮肤,修长粗粝的手指,舔起来有点鼓鼓又柔韧温热、想要咬开?的血管。千岱兰渐渐呼吸急促,她想骑在他的手臂上,借助着他那从手肘一直延伸到手背的青筋慢慢地磨,把他整条手臂都?磨到像落了一层秋雨,不够,不够,还不够,千岱兰想他温热的、落在她额头的唇,想他的高挺的鼻尖,想她藏起来那一点被剥出来,抵着他的鼻尖,想他的唇舌完整地打开?她的燥热,想他右手中指指节被笔压出的粗粝茧子。
她想得很多很多,多得超出意外,直到手腕感觉到有点痛,千岱兰大汗淋漓地摸索着打开?房间的灯,看到自己手腕向?下四指左右的小臂上被睡裤的松紧带勒出两道?鲜明的勒痕,它们由?二合一地交汇着,满是左右上下摩擦后留下的红痕。
中指指腹也被水泡得微微泛白,发皱。
千岱兰知道?自己栽了。
这比第一次做那种梦梦到殷慎言要恐怖多了。
她被捕获了。
另一侧,宽阔干净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回?到家后的叶洗砚,意外地看到叶熙京。
这个?本?该在英国努力参加实习的弟弟,现?在坐在他沙发上,脖子上还围着一条围巾。
叶洗砚知道?,那是手工织的围巾,精心挑选的羊绒线,那种细细密密的线,织起来最费功夫,也熬眼睛;
他还知道?,这条手工围巾,花了千岱兰一个?月的时间,本?该是他的生日?礼物,但因为种种意外,最终在圣诞节这天,送上门来。
叶洗砚出门前?,它还被细心地装在袋子里,里面有一张她亲手写的卡片,他还没来得及拆。
现?在,这条属于他的生日?礼物,被突然?回?家的叶熙京大大咧咧地打开?,随意地围在脖子上;纸袋也被粗鲁地撕开?一道?口子,被揉皱后丢进垃圾桶。
叶洗砚垂眼,看到那张卡片被放在茶几上,上面是千岱兰娟秀的字迹。
「送给哥哥,祝贺哥哥年年t?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千岱兰敬上」
“呦,哥,你回?来啦?今天去哪儿玩了?怎么回?来这么晚?”
叶熙京兴奋地将围巾在脖子上又围一圈,围到叶洗砚想要拎着那围巾两端将他挂在吊灯上。
突然?到家的弟弟,爱不释手地揉着那围巾,问叶洗砚:“兰小妹眼光见长啊,今年总算不送我?织的围巾了,学会?挑选好看的了哎,兰小妹把围巾送到你这里来,是不是想让你寄给我?啊,哥?”
第28章 《理智与情感》 我一直在关注你
叶洗砚什么都没说, 他放下外套,走近茶几, 拿起那张手写卡片看。
不是JW店统一送给客人的那种订制圣诞贺卡,比那种还要厚,背后是烫金的文?字和?压凹的星星,有柔软馥郁的茉莉香气。
他将卡片轻轻放回原地,直起身体,从?桌上抽了一张纸。
一言不发地转身,叶熙京就站在他面前?,叶洗砚重重一拳砸在他颧骨上,另一只手握住纸巾,眼疾手快地捂住他鼻子。
这一拳太突然?, 突然?到叶熙京来不及反应, 就晕头转向?地重重跌坐, 纸巾按住鼻子时, 一股火辣辣的腥热从?鼻腔中流出,昏昏沉沉的大脑木了一下, 他错愕地看向?叶洗砚,只觉脖子一空那条细密的羊绒围巾已?经离开, 在叶洗砚的掌中。
“……哥!!!”叶熙京捂住流血的鼻子,狼狈地按住叶洗砚递过去的纸巾, “你疯了?”
“别乱拆我的礼物, ”叶洗砚沉沉地说, 他将围巾细致叠好,将茶几上的卡片也拿起,“你不应该在实习么?”
“……圣诞假期,”叶熙京扯着?嘴唇, 似笑非笑,“那围巾是岱兰送给我的,每年,她都会送给我针织围巾,我想?你可能?误会了。”
说这些?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叶洗砚,鼻子还在流血,手中的纸巾顷刻间一团殷红;但他混不在意,只这样压着?,任凭血继续淌。
“是吗?”叶洗砚眯了眼睛,看他,“你刚才不是说,岱兰以前?都送你手工织的围巾今年眼光好了,送你买的围巾?看来你在英国损伤的不止味蕾,还有视网膜。”
叶熙京沉默了一下。
“但那就是送我的,”叶熙京强调,“不然?,兰小妹有什么理?由要送你围巾?”
“质疑者先举证,”叶洗砚语气温和?地说,“你又有什么理?由认为岱兰会送你围巾?除却那可笑的’她之前?每年都送’借口;今年,圣诞节已?经结束,如果她想?让我转寄给你,至少在半个月前?就会把它?带给我没想?到你现在不仅数学倒退头脑不好,眼睛也瞎掉。”
叶熙京直勾勾看着?他:“那她送你的理?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