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已称阁下一声苏兄,你也就不要叫我什么知县,就叫我杜宛好了。”杜宛也不正面回答,同样压低声音,引开了话题。
熏香袅袅上升,整个室内开始弥漫起一丝丝甜香,杜宛脸色大变,转头看向李元。李元抬起眼看了他一眼,并不答话,只是低头看书喝茶水。
苏公子专心翻着卷宗,一时间,满室只余纸张翻阅的沙沙声和杜宛略显紊乱的呼吸声。
“嗯,这里……”指指卷宗上“在羁四十三人”,“可否带我到牢里一看?”
杜宛这才回过神来,脸色倒是比刚见时好了,“当然可以,不过我今天身体略有不适。不然,让李元带你去看?”
“那就改天,我也不急。”苏允时凑近了香笼,深吸了一下,“这是什么香料,甜而不腻,真是极品。”
“只是一般的檀香,加了药,养肺的,对你没什么用。”杜宛吃力的把他拽起,喉咙里沙哑作响,扶了额头道“我累了,李元,送苏兄回府。”
幽香袅袅,混了一丝烟气,直冲房顶,又在半空中消散。
“李元,你怎么在他面前焚明葵!你毁了我还不够……”
李元走进烟雾中,脸上的表情好想再看一只困兽:“我只是看你几天没用了,好像身体已经不支的样子,才好心帮你点上。为了你的那个什么‘苏兄’,我还特意把那个封在蜡里。放心,他上不了瘾,只是会时不时的……想来拜会一下你罢了。”
杜宛睁大的眼睛又回复到了一汪死寂,里面却隐隐的,有了一丝光芒跳动。
“我们的冷面杜知县,居然也会对人这么上心,这些天,是不是太寂寞了?而且,你没有发现吗……”李元薄唇吐着越来越猥亵的话语,猛地摁下他的头凑近香笼,“我还多加了一味料,想必会让杜大人更加心存感激呢……”
小腹突如其来的骚动感让杜宛霎时间明白过来,今日的羞辱,怕是还没完。
“今天算你识相,早早把他打发走,不然让你的‘苏兄’看到你这般发情的样子,事情可就复杂了啊……”从后面抵了杜宛到桌前,让他看见自己饥渴难耐的脸出现在镜中,这样做了不是第一次,但每次看到杜宛平日里一滩死水一样的脸透出的异样的妖娆,都会给李元不一样的刺激。
从后面撕了杜宛的下衣,草草分了他窄窄的双臀,髋部那里只包了一层皮,骨头硬硬的硌手。尽管这样,这个过于纤细苍白的身体还是能够带给他极致的快感。杜宛没法摆脱他给他焚的明葵,而他亦弃不了杜宛。
这份纠缠,谁敢说这不是爱!
杜宛撑在桌沿的双手手背淡青色的血管突出,微微跳动。李元就这样挺进来,没有润滑,双方都因为这份干涩而痛呼出声。
一贯的做爱方式,如同打上烙印时的痛觉带来的快感,因着血的润滑,渐渐动着就顺畅了,就像两只躁动的野兽,用身体最脆弱的部位,进行一场打斗,只有这种刺激才够到位。
皇上准备回京了,而苏淋虽然早早放出话来,却一直没有等到高远一个肯定的答复。
虽然苏允时从五岁把他一路带着混大,也算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但是他一介酸文人,又是个断袖,也深知自己只管养不管育,天天撺掇着要苏淋早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然后滚蛋。这样看来,高远实在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你说,你怎么就看上高远了?”
苏淋对他张牙舞爪:“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是个断袖?我对高提督只有仰慕和敬慕,绝对没有思慕!”
“那罗煜卿也是将军,还比高远官大,你怎么不投靠他?”
苏淋语塞,脸涨红了才吼出来一句答非所问的话:“因为他是个断袖!”然后撒丫子跑了出去。
“喂,你等等,”苏允时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从中隐隐可以透出一股清香。
“拿去点上,每天蹲马棚,那味道还真是够劲。”
夜深露重,虽然说里面住的是御马,待遇也不过是一件牛衣。苏淋已经在这里蹲点守了好几天,为的就是在高远必经之路上造成偶遇的效果,然后再开口,说……
要说的,当然是自己仰慕将军已久,如今也征得了自家主子的同意,希望能够跟随将军到军中……这样的话。
紧张啊,腹稿已经打了一遍又一遍,苏淋两只眼睛紧盯着黑漆漆的路口,没人、还是没人……
穿堂风过,带着马粪的浓烈味道,着实让他结结实实抖了一记外加恶心到想吐。
想起白天苏允时给的香料,掏出来看看,居然是白蜡外封,没见过的香料包装。这东西应该是闷在香炉里慢慢燃的,但是现在条件有限,只好明火焚了,暴殄天物。
白蜡遇到明火,???昀?拉的融了,烟气上升,那一股甜香味儿怎么也掩不住的一下子挥发出来,倒不像是一般的桂子檀香一类的味道,这味道太浓郁了一些,好像寻了人的毛孔往里面钻,不一会儿整个鼻腔里面都是那种香味,直冲脑门。
苏淋拢了拢火,从外面看看,看里面的光亮不是很明显,又小心地把草料什么的移远了一点,再回来,看见皇上最喜爱的御马竹叶青也凑到了火前面,扑哧扑哧的打着响鼻。
这畜生,还挺懂得享受。苏淋想着,顺了顺竹叶青油光水滑的头,接着盯路口。寒星点点,夜风阵阵,思绪却渐渐飘远。
“――那罗煜卿也是将军,还比高远官大,你怎么不投靠他?”
自己确实是根本没有考虑就认定了高远,从当时马车里看见他,到这二十多天的相处,自己从来没有去思考过为什么,就决定了要跟他混。从五岁被告诉要跟着当时也是个半大孩子的苏允时,虽然把他当成衣食父母,但是终究是太过了解。即使最后他考了个功名飞上了枝头,在苏淋眼里,却还不如他带着自己坑蒙拐骗时的印象深刻。
可是当时一看到高远,那种浑然天成的武者气质,让苏淋认定,这就是自己的目标和榜样,要说没有思慕,怎么可能。
眼光不禁暗淡了一下,高远一看就是那种稳重传统的老实人,就算自己从小浸淫在苏断袖的教诲里觉得无所谓,对高远来说,还是大大的奢望。
身上渐渐暖了起来,竟然出了一身薄汗,苏淋伸了手想要把火灭掉,竹叶青突然摆过头,挡开了他的手。
苏淋伸手再去拨,这时那马却突然发难,低头一撞把苏淋撞了个跟头。苏淋借了微弱的火光,看见竹叶青完全失了往日的温和灵性,鼻息紊乱,整个身体散发出一股浓烈的体味。再一看刚才被竹叶青挡过的手,粘粘的全是它的汗。
公马发情的征兆。
苏淋心下一寒,这马一发情,母的还好,公的特别是像竹叶青这样的悍马,那是狂奔几十里也要找到母马交合的。这畜生在宫里养尊处优惯了,哪次不是有求必应,现下并不是马该发情的日子,这马厩里可就它一匹马,到哪找母马去。
总之,这竹叶青今儿太不正常,自己还是先走为妙。
苏淋刚刚想要爬起,竹叶青就一步上前用头抵上了他的胸前,死死压制住了。苏淋试着推了一下不动,手上却有湿湿的触感,这边竹叶青带着热气的鼻息已经刮到了他的脸颊,苏淋一个翻身想爬起来,却被竹叶青一蹄子踢在后背上,苏淋顿时觉得被踢出了内伤,就这样脸朝下趴在了地上咳了个撕心裂肺。
这边浓烈的雄马气息已经压过来,混着火堆里还未燃尽的香料气息,令人作呕。马儿急急在他身后磨蹭着,两个前蹄在他头两侧急于想找两个支撑点,一次又一次差点踏到他的头。苏淋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被这匹发情的畜生强了,搞不好还是先杀后奸。
意识到这一点,苏淋挣扎着向前爬动了一点,那竹叶青本来就不得要领,那早就发胀的□在苏淋身后猛捅几下却因为衣物的阻挡不得进入,早就焦躁不已,现在见苏淋又在不住的扭动,长长嘶鸣了几声就对着苏淋的背部踏下去。
还是同样的部位,接连受到重创,苏淋一声不吭,一口血箭一样的射出,就停止了扭动。
那马却还是不得而入,那熏香袅袅,火光映照下双目渐渐赤红,竹叶青疯了一样的甩头,蹄子?N?N的刨地,突然发狂,照着苏淋的脑袋就要踏下去。
马蹄带着疾风刮过,血溅三米开外。
那巨大的马躯轰然倒地,高远持刀,身上脸上溅得都是马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