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米,有拖拉机,还有小保罗。”谢宁致重复。
“我没问题,你去哪儿我都跟着。”
贺纯无所谓的笑。
结果发起人先怂了。
谢宁致先登陆银行账号检查了一下存款,然后打开计算器算‘养一个安德烈每年要花多少钱’,最终颓然叹气:“不行啊,我的钱不够。”
贺纯好奇地凑过来,“你钱呢?”
“之前褚溱工作室成立,找我投资,你知道做游戏要花很多钱的,我的大半积蓄都被他拿走了,今年年底应该能给我分红吧?我希望他可以……”谢宁致掰着手指头,“硅谷的公寓还有房贷,虽然租出去了,但是短期内没有卖掉变现的想法。”
他忧愁的说:“虽然现在的钱够花,但是我还要买地和拖拉机呀,那个才是大头,怎么也需要几百万吧?林河村应该比田纳西便宜点,但准备总归是越充分越好的。”
贺纯听懵了,“……不是、谢静静,你到底要买多少地?”
”种玉米需要很大的地方吧?”谢宁致反问,“安德烈,虽然这听起来有些不现实,但我可不是玩玩而已。”
“我给你算算。”贺纯也掏出手机,“就按网上的均价算,一亩黑土地的承包价是一千到两千元,按一千五算,一百亩才十五万……大型拖拉机,你们美国那个机械怪兽就算了,你那点儿地真用不上,咱国产的绰绰有余。双排六缸,四轮驱动,贼拉风,撑死五万块。”
他看着一脸震惊的谢宁致,开玩笑道:“你准备几百万是要把我们村买下来,自己去当村长吗?”
谢宁致一蹦三尺高。
高兴坏了。甚至一瞬间有了炒掉褚溱的底气。
他挺胸抬头:“没问题的。安德烈,虽然你总给我花钱,但是我毕竟比你大,以后肯定是要多照顾你的,家里的大头都由我来。哦!还有我们两个的养老钱,我都会准备出来的。你就放心吧!”
贺纯:“……”
这也太未雨绸缪了点儿。
“……谢谢,那可真帮大忙了。”他叹气,“要是没有谢静静我以后可怎么活啊?”
谢宁致哪听得懂阴阳怪气,真当对方是在发自肺腑的感谢自己,不好意思的捂嘴偷笑。
“不客气的,安德烈,因为你是我最心爱的心肝宝贝呀!”
贺纯:“……”
他简直受够这个小老外了。
脚哥的人气一直很高,走红之后每一个发布的视频质量都很精良,这就意味着投入成本大,制作时间也长。他们共同创立的工作室也走的是同样的路线。但是最近在他们内部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常识被打破,甚至颠覆了一部分人长期以来从事自媒体工作的信念。
走红是需要运气的,在这一点上祝予洁的运气从来都很好。
他从还是个半大小子的时候就被行业红人简笙和付川带着一起玩,年纪轻轻就找到了自己的风格,收获了大量喜欢他的观众。后来付川公司越做越好,他和贺纯一直也是主推的两张王牌,资源、团队、名誉、金钱,应有尽有,简直就是年少成名的最好范例。
到了现在,他为了在海鸭蛋那里找回丢掉的面子,任性的跨平台去干直播带货,付川也同意了,费尽心思的帮他处理各种合同上的问题,让他自由发挥。
或许他真就是天生干这行的,祝予洁凭借着说唱技能和与平台一哥的‘爱恨情仇’作为爆点,再次在另一个市场中飞速走红。
在短短几个月中赚到了他去年全年的收入总和。
社交媒体上的粉丝量暴涨,头一次将高人气的脚哥甩在了后面。
连做过初代网红的付川都不禁感慨这个行业的疯狂。
初夏来临,天气愈发炎热。
这日盛君尧又来拜访付川。
“网络时代就是这样,能够在一夜之间让一个人名声大噪,但是同样的,哎……”付川喝了口凉茶,对坐在他对面的警官感叹,“太过火不是好事,总觉得会有大麻烦在后头。”
盛君尧翻看着手里的资料,笑道:“财富这个东西,究竟是过眼云烟还是能被长久的握在手里,还是得看那位小朋友的性格和造化。”
“不愧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公子哥。”瘫在沙发上玩塔罗牌的贺纯接话,“还怪有哲理的。”
盛君尧毫不在意,“那是,咱从小玩过家家用的都是金条,一咬一个牙印。”
“嚯!”
几个人受不了的笑了起来。
玩笑过后,盛君尧抬起头同付川正色道:“之前的调查里提到简笙住的民宿门口有一个监控摄像头,但是警方去提取的时候,发现出事那晚的记录被提前抹掉了。不过那时候所有证据都指向是意外事件,就没人就这处异常继续调查。”
付川的心揪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还有录像……盛警官,这个录像是不是很重要?是谁抹掉的?还能复原吗?”
盛君尧极有耐心的等他问完,安抚道:“已经交给技术组的专家去尝试修复了,毕竟时隔多年,有一定的难度。但是今早收到了最新消息,他们说有极大概率可以复原。”
他拍了拍付川的肩膀,“恭喜,付先生,这是一个很大的进展。”
“……”
付川瘫软在椅子上,双手搓脸,长长的吐出了一大口气。
“还有一件事就是,之前付先生拖我调查裴宵涵,说他可能知道些什么。”盛君尧话锋一转,看向两人。
贺纯颔首,“就是五一那次,他说他知道个秘密。”
“没错。”盛君尧接着说,“这是个非常好的提示,根据走访我们得知,裴宵涵同简笙一行人所住民宿的某位已离职管理者有旁系亲属关系。”
话音一落,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一张塔罗牌从牌阵里掉了出来。
贺纯蓝眸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