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望东拿进来叠在周茉的床头?边,见她?似乎听到声响,勉力睁开眼睛,于是俯身在她?脸颊亲了亲,说:“再睡一会,爸妈他们去农场宰肉了,还要收拾今晚去市区的行?李,顾不上?我?们。”

父母让孩子成家,盼的或许就是有一天不用管他们了。

周茉侧躺着,指尖拢住被?子,迷迷糊糊道:“那你为什么不睡?”

两夫妻还有互相算计的心眼呢。

就她?一个人睡的话,显得她?太懒,如果楼望东也?睡,那就怪不到她?头?上?了。

谁知男人摸了摸她?脑袋,好像连她?的后脑勺都爱不释手,庆幸自己?当初吃过亏,知道以后要随身带上?防护套,刚才上?车又?摸了一盒,此刻对她?从善如流道:“你邀请,我?自然不会拒绝,就当是跟茉莉一起做晨练。”

第71春 白兔奶糖。

周茉一听楼望东的话, 脑袋立马埋进被子里?,睡得像只猪一样把被子压实,他越是要掀被子进来, 她就?越用全副身体去压住被角!

然后装睡。

楼望东就?隔着被子抱她, 听她在里?面嘤嘤叫:“我要睡觉!”

“好了?,这不是来跟你睡了?么。”

男人嗓音低低地笑:“你不醒来, 我就?不出这个房门, 好让大家都?以为茉莉是因为我才起不来, 不是你要赖床。”

楼望东隔着被子抱她, 周茉闷声闷气地听出了?重点,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她只想到不能单单她一个人赖床,到底是在别人家里?, 可她却没来得及想第二层!

如今让楼望东一提,她强撑起精神从床上坐起身,逋要裹住被子落地, 忽地一股酸胀猛然从底下涌到腰肢, 像内里?的劲儿都?被抽走了?, 软成了?一滩水。

男人目光气定神闲地看着她, 甚至倚到床头边,微垂眼睑往下看她的腿,等着她来求他抱。

昨晚做了?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楼望东再不熟悉周茉, 睡多几?晚也算摸索出了?她的身体反应, 她只要夹紧他的腰,第二日就?会酸软。

周茉看到男人两条长腿横在床边,脚踝往下伸出了?床尾, 一双黑色绑带靴上下一叠,没有让路的意思。

她说:“你闪开。”

楼望东轻叹了?声,看着身上左一朵红晕,右一片草莓的茉莉,拿过旁边收下的干净外衫,说:“我闪开了?,你打算在我房间不穿衣服地晃悠?”

周茉仰头,拢了?拢身上的被子,好像在说:我裹着呢!

男人把衬衫盖在她的头顶,说:“现在罩住了?,可以把被子放下来穿了?。”

周茉半张脸埋在被角里?,衬衫披在肩上,窸窸窣窣道:“先穿内衣……”

他只给?一件衬衫什么意思啊。

楼望东把叠好的衣服放到她的手边,说:“不教教?”

周茉眼瞳一颤,迷蒙又慌乱,想到他昨晚解不开后背的扣子,又是往上推,胸口一挤一松,他倒是兴奋了?,一个劲儿地……

周茉盖着被子穿好,说:“我可不好为人师,嘶……”

内衣一束,酥软的神经顷刻如潮水漫了?上来。

“怎么了??”

楼望东眼神望她。

“都?怪你!”

周茉兴师问罪:“衣服蹭到就?疼……”

他又叼又嘬的,而内衣中?间的窝心贴得最实,偏偏蹭最敏感的地方,而楼望东丝毫没有歉意,倒是提出了?一个解决方法:“以后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外衣里?面就?不要再穿了?。”

反正扣子他也解不开,还磨到了?他的大白兔。

周茉拿过枕头就?朝他扔了?过去,楼望东单手一接,她就?顺着床尾落地了?。

声东击西,上次他偷亲她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一招。

男人无?声地笑了?笑。

忽然,周茉经过书桌发现昨晚被摔到地上的笔架,有些惋惜道:“嘣坏了?一角。”

楼望东拾起来,说:“那就?不要了?。”

“你真浪费!”

男人单手撑桌:“不然?留着一个坏笔架?”

他的房间里?如果都?是些又旧又坏的物件,怎么好意思带茉莉进来睡。

可她却说:“只是刮花了?一点,就?算是瑕疵,也是生?活的一种痕迹,有瑕疵的事?物才真实。”

楼望东双眸忽然凝望向周茉,定而深沉地看着她,她却以为自己要做什么,连忙跑进了?浴室。

额尔古纳的天还未恢复回从前的澈蓝色,等了?许久的湿云终于愿意配合人工降下一场甘霖,如此的时机不知下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总是要把握。

而楼望东昨晚把握了?周茉一夜。

他这里?也渴望有一场甘霖,并非一次两次就?能浇透,而是需要许多场的山雨才算滋润彻底。

如今的草原,似乎也在一夜间恢复了?生?机,远处炊烟升起,马群傍着河边饮水,有牧民驱赶着一团团白色绵羊。

楼望东从前觉得做这些事?是应该的,哪怕是跟马会说自己要回来救火,那边也二话不说地同意。

他被架在高高的职责之上,不可能不被闲言说不是酋长却要多管闲事?,真当自己是个部落首领。

他是被一些荣誉和称赞裹挟而无?法抽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