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不是么?不是你这么卖力地画画,射箭?口是心非,闷骚!

秋昙在心里吐槽他,然而嘴上却像抹了蜜,“是是是,二爷不屑县主的家世,可我看县主是个好姑娘啊。”

秦煜今日故意表现,不为赢得县主欢心,而是对那件没绣鹤腿的衣裳的报复,他要告诉周氏,他纵使腿脚不便,也比她那平庸的儿子强!

也或许不仅为了报复,还为了旁的什么,他不愿深想。总之,他不喜欢秋昙撮合他与安平县主,为了堵住她的嘴,他顾左右而言他,“我的箭射得好么?”

“好,太好了!”秋昙情不自禁赞道:“二爷,您是我见过箭术最厉害的!”

其实她这辈子就见过他们三个射箭,但拍马屁不要钱,还能让这位爷高兴,一高兴说不定就赏她银子,有什么不好呢?

秦煜心里有团小火苗在跳跃,那种异样的欢喜是他先前从未有过的。

轮椅渐渐远离马场,来到荟芳园。

在一片假山后,隐约听见假山前婢子们叽叽咕咕的说话声。

“春杏姐姐,秋昙姐姐走后,院里的活计都压在你一人身上,怎么忙得过来呢?”

“她走了不还有旁人么,红樱绣活儿不错,我把针线上的活计都交给她了。”

“红樱打的络子我见过,到底不如秋昙姐姐,长久下去夫人能看出来的。”

“那我也宁可秋昙离汀兰院远远的,狐媚子一样的人,每回三爷过来都只和她说话,旁人皆不放在眼里,还有她那老子娘,真个不要脸,还想把她调去伺候三爷呢,如今可好了,调去听风院,一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秦煜眉头深蹙,回头看了眼秋昙。

秋昙听得胸口剧烈起伏,原主的记忆在脑子里汹涌,当初春杏是如何利用老实的原主为她干活儿的,原主因三爷喜欢与她说笑,又受了春杏多少白眼,还有她在夫人面前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如此种种,不胜枚举!如今她走了,春杏又开始祸害别人了!

思及此,秋昙双拳紧握,恨不能冲进去给她一拳头。

第22章 耳光

“不过,狐媚子的功力深厚得很呢,三爷勾不着,又勾搭起二爷来了,你没瞧见方才她那高兴的样子,我呸!为了当上主子,连二爷那等站都站不起的也要,说句不好听的,只怕他不能人事!”

“嘘,小声些,让人听见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守园子在东边,主子们都在马场上,谁能听见?我偏要大声!便是他在我跟前我也是这个话,你不知道,夫人给听风院送的衣裳上故意绣缺了条鹤腿,连夫人也笑他呢,还有,前几日听风院的人出水痘,都是这衣裳的功劳,这话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

“还有这等事?”

秦煜面色铁青,手上用力,将扶手握得死紧。

秋昙又惊又怒,她原以为那锦袍没绣好是意外,只是秦煜过于敏感才误会夫人借此讽刺他,没想到这真是夫人的小心思,而那水痘也是这衣裳带来的,夫人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不让他去春日宴,好阴毒的心思!

那头还在编排秦煜和秋昙,秋昙忍无可忍了,她大步走到假山前,朝两个吓愣的奴婢冲过去,一嘴巴子把春杏扇了个趔趄,还不足,另一边脸又补了个,把她打趴在地上。

另一个小奴婢吓得身子摇摇欲坠,坐倒在地,语无伦次地求饶。

“你们嘴巴放干净些,再满口胡沁,见一次打一次!”秋昙袖子一撸,怒目瞪着她们。

春杏终于回神,她捂着脸站起身,破口大骂:“你敢做还不许人说了,狐媚子,我偏要说,我不仅要说,我还要打你呢!”说着就要扑上来,秋昙也不怕,先下手扯她头花,她“啊”的一声尖叫,大喊着:“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你等着!”

“下贱东西,还打不得你么?”假山后传来秦煜的怒斥。

春杏吓得停下手,另一个小丫鬟更是吓得哭起来。

“是二爷让我来教训你的,走,有什么话跟我到二爷跟前去说!”秋昙扯春杏的袖子,将她往假山后拖,另一个奴婢自己乖乖跟了上来。

她们虽然背地里编排秦煜,可明面上,二爷就是二爷,是主子,她们让主子抓了个现形,且还是个脾气古怪,手段残暴的主儿,这条小命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

春杏被拖到秦煜面前,再没方才的嚣张气焰,她哭着跪下,不住叩头道:“二爷饶命,求二爷饶命,奴婢一时口无遮拦,往后再不敢了!”

另一个小奴婢吓得跪地直哭,一句话也说不出。

“往后?没有往后了,秋昙随身带了针线吧,把她的嘴缝起来,”秦煜冷声吩咐。

秋昙惊异万分,“缝……缝起来?”

通常这句话只是用来吓唬人的,可看秦煜这样子,该不会来真的吧?

“秋昙不敢,守诚你来,”秦煜淡声说着,仿佛在说最平常的话。

守诚一脸淡然,显然他知道秦煜的脾性,知道他说的缝起来便是真的缝起来,他朝秋昙伸手要针线。

“秋昙,秋昙,求求你别……别……”春杏扑过来,抱住秋昙的腿,另一个奴婢也向她叩头,额上全是血。

秋昙虽厌恶春杏,可想着缝人的嘴巴太残忍了,她看向秦煜,“二爷,缝了春杏的嘴事小,辱了您的名声事大,到时府里奴婢都以为您是残暴之人,不如交给夫人处置,况且,况且缝嘴多血腥啊,脏了您的眼!”秋昙说着,身子忍不住发颤。

秦煜可不在意名声,他的残暴府里人尽皆知,多一桩事不多,可不知为何,大约是看见秋昙颤抖的双肩和眼中掩饰不住的恐惧,他终于抬手,示意守诚退下。

“回去给你主子带话,侯府容不得你了,就说这话是我说的,”秦煜冷冷道。

“是,多谢二爷,多谢二爷!”春杏颤抖着身子向秦煜磕头。

“滚!”

两奴婢相扶着爬起来,抬着发软的腿快步离去了。

秦煜由守诚继续推着往听风院去,秋昙在后跟着,离得他两丈远,好一会儿,谁都没言语。

“离这么远做什么,你怕我?”秦煜微微偏头,狭长的凤眸半垂着,睨她。

秋昙已平复心绪,她忙快步跟上,“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在想事儿。”

“想什么?想你打了她夫人会不会怪罪你?”

“二爷真是料事如神,奴婢确实忧心这个,”秋昙偷眼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