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今澜又敲了敲门,气鼓鼓地说:“开门!哪有这么开玩笑的?”

小姑娘暴躁地踢了踢门,“你不许欺负妈妈!”

第30章 投票离婚 “别再欺负我妈了”

蒋琦鸢听到楚今澜的声音, 简直想老泪纵横,怪不得是?她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宝贝女?儿,果然是?护着她的。

蒋琦鸢顺势在楚易则的后背上?锤了两下, 扯着嗓子说:“澜儿, 救妈妈。”

果不其然, 楚今澜听到蒋琦鸢的话, 在外?面更急了一些,不断地?踹门。

其实在小姑娘的记忆中,爸爸妈妈总是?会斗嘴。妈妈嘴巴毒,经常能把爸爸气得脸色发青, 然后放话说要好好收拾她。可两人过了这么多?年,楚今澜头一次见他们闹出这么大动?静, 再加上?晚上?的时候蒋琦鸢告诉她父母要离婚这件事,她不放心, 怕爸爸生气欺负妈妈, 所?以才一直在房间里关注了外?面的动?静。

楚今澜:“开门!”

楚易则没想到半路会杀出楚今澜这个程咬金, 他顶了顶后槽牙, 把蒋琦鸢从肩上?放下来, “澜儿, 爸爸妈妈没有吵架, 你早点儿去休息吧。”

“我不信, 除非你让我见到妈妈。”

楚易则看了眼蒋琦鸢,她的眼皮上?挑, 眉眼弯弯, 像只精明的小狐狸,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男人没有办法,也拗不过楚今澜。小姑娘和蒋琦鸢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那脾气秉性、那倔劲儿和她妈妈无二。楚易则听着激烈的敲门声,心下了然,不把门打开,门外?那个小祖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没办法,她决定暂时不打算和蒋琦鸢计较,先去应付楚今澜。

楚易则低头简单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然后把反锁上?的门打开。

门一开,楚今澜像只小狮子一样冲进来,看都没看他,径直冲向蒋琦鸢,问她有没有事。

楚今澜这两年发育很快,身高和蒋琦鸢不相上?下。她那张略显稚嫩的脸平静地?看向蒋琦鸢,又垂眸看到了地?上?碎落的花瓶。楚今澜以为父母在争吵的过程中动?手了,她的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天灵盖,她挡在蒋琦鸢面前,转过身带着敌意地?看向楚易则。

楚易则眸色幽深,抬手把白?色的顶灯打开,室内骤然明亮起来。

男人缓步向母女?两人走来,对楚今澜说:“看过你妈妈了吗?看完就?回去睡觉。”

楚今澜看着他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地?把落在地?上?的离婚协议书捡起来,然后弯腰在抽屉里取出金色的打火机,沿着离婚协议书的一角将纸张点燃,火苗立刻就?烧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焦糊味,猩红的火光映射在男人深邃的眸子里。

他抬眸,看向蒋琦鸢和楚今澜,倚在沙发上?,又往高脚杯里倒了半杯红酒,轻抿了口,才说:“澜儿,爸爸妈妈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先回去休息。你妈妈昨晚在爷爷家熬夜打麻将,没怎么睡,今天也该早点儿休息了。”

蒋琦鸢看着他把离婚协议书烧掉,阴恻恻地?看着他,扶在楚今澜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她属实是?没想到,老混蛋脸皮这么厚,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离婚协议书都放到他面前了,他还能云淡风轻、波澜不惊地?和她调情。

楚今澜站在他面前,眼圈泛红,“什么私事?你就?是?想趁着我不在欺负妈妈!你凭什么对妈妈摔花瓶吓唬她,凭什么骂她?”

楚易则看着楚今澜,自己觉得太阳穴泛疼,小丫头长大了,比小时候难对付多?了,还会给他泼脏水了。

他轻叹一口气解释:“爸爸没有欺负妈妈,也没有对她摔花瓶,那花瓶是?刚刚不小心碰倒的。”

楚今澜拉着蒋琦鸢的手坐到沙发的一端,她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对楚易则说:“妈妈既然想和你离婚,肯定是?你哪里做的不好了。这种情况下,你不是?应该改正吗?你为什么要欺负妈妈?”

楚易则闻言,怔了一下,扯了扯唇,站起身揉了揉楚今澜的头发,“澜儿,别胡说,爸爸妈妈哪里要离婚?”

蒋琦鸢打断他,坦白?说:“是?我和澜儿说的,她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阿鸢!”

楚易则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他没想到,她会把闹离婚这件事告诉女?儿。这也变相说明,她这次提离婚是?认真的。

蒋琦鸢坐在沙发上?,摘掉无名指上?的戒指,让楚今澜帮她去她书房的第二层抽屉里把离婚协议书的备份取出来。

她就?知道老混蛋得发疯,所?以提前准备了备份。她就?是?要看看,老混蛋究竟能烧几张。

小姑娘离开后,她才开口对楚易则说:“我这次是?认真的,我没和你开玩笑。我晚上?和女?儿讲这事的时候,她比我想象中的坚强,比我想象中的善解人意。我知道她虽然也舍不得父母分开,可她还是?对我说支持我的决定。”

蒋琦鸢一提到女儿,眼眸亮亮的,满是?爱意。

楚今澜是?她拿命生下来的女?儿,自然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的同盟。即使到现在,蒋琦鸢想起楚今澜说话时的神?情,都很感动?。

老混蛋虽然混了些,霸道了些,可和他生下的孩子却这么好。

楚易则眉头蹙了起来,他低眸看着茶几上?发光的婚戒,俯身捏起蒋琦鸢的下颌,咬上?她的唇,“你女?儿同意有什么用?婚姻是?我们两个人的。阿鸢,我说过,不许再提离婚的事,你是?不是?不长记性?”

蒋琦鸢觉得他压根就听不懂人话,他好像活在楚门的世界之中,活在自己编织的幻想之中。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她不能和他离婚,所?以对她的诉求置之不理,甚至还动?了把她锁在家的念头。

要不是?她强势一些,跋扈一些,她没准真得被老混蛋关在家里,被他没日没夜地?浇灌。

她的话一出,她就?感受到楚易则的舌头横扫在自己的口腔,霸道地?掠夺掉她的空气。他的大掌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节节败退之际,又将手插进她的发丝,把她逼了回来。

蒋琦鸢被他亲得头皮发麻,手脚并用地?去反抗他,被他卸掉胳膊上?的力气抵在胸前。

男人抬眸,瞳孔一片猩红地?看着她,“小乖,你到底想闹到什么份上??”

“你以为我在和你闹小脾气?”蒋琦鸢咬了他一口。

楚易则舔了舔出血的嘴唇,“不然呢?难不成你真要因为楚青岭和我离婚?就?因为我毁了他的名声?”

蒋琦鸢被他气得头脑发懵,她愣愣地?盯着他,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像是?决堤一般,轻轻抽泣着。

她的哭声是?压抑的,是?委屈的,楚易则手上?的力气顿时就?松了下来。他单膝跪在她面前,捧住她的脸,手足无措地?给她擦眼泪,“小乖。”

“老混蛋,你不觉得我和你是?过不下去了吗?我们的思想不同频,你的有些行为方式我接受不了,我不甘心再做你的泄欲的工具了。嗯?我都和你过了十九年了,你放过我不行吗?我们都换一种生活方式生活,给彼此留一点空间,不行吗?”

楚易则捧住她的泪水,迟钝着说:“阿鸢,只要不离婚,你说的我都答应。”

蒋琦鸢心烦意乱地?捂住自己的脸,把头埋在膝盖上?。她觉得二十一年,她和楚易则兜兜转转好像是?陷入了死胡同,纠缠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怎么解都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