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翅膀太硬了,郑宣高也被逼得没办法,退了一大步,只要?郑从俭仍按他的路子走,回京就回京,结婚就结婚,他一概不过问。
这?一年里,赵木槿给郑从俭写了很多?信,每一封都饱含情意,写她们在哪儿演出,得到?了什么嘉奖,妈妈又给她介绍男朋友,但都被她挡了回去?。
郑从俭每一封都回,有时候任务缠身,他只能忙完了,独自坐在办公室里,点着灯一行行地看?,看?完了给她写,用词和语气像他这?个人一样,十分的克制,开头一定是“木槿同志,见信好”。
第?二年的秋天?,郑从俭在接到?调令后,马不停蹄地回了京。
一落地,他连家也没有回,先去?登了赵家的门,但一个人也没有。
佣人告诉他,十一放假了,大小姐昨天?陪着父母去?了香山上的园子里小住,没那么快回来。
郑从俭沧桑而?失落地哦了声。
他回过神,保持着应有的礼貌,笑笑:“好,那麻烦等她回来,您告诉她一声,我?来过了。”
“好的。”
郑从俭转身上了车。
当天?晚上,佣人打电话到?香山的园子里,跟孙雨菲汇报这?件事。
孙雨菲靠在楼梯的栏杆旁接,没注意女儿就站在身后听,她大声说:“郑从俭回来就回来,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住几天?,你别把?电话告诉他。”
“他提前回来了?”赵木槿穿着睡裙,头发蓬松地散开在肩头,高兴地说,“不是说要?月底的吗?早知?道我?不来香山了,我?要?回去?。”
孙雨菲被吓了一跳:“大晚上的你回哪儿去??”
赵木槿说:“当然是去?找他,妈妈,我?们都已经打过报告了,随时要?结婚的,你不应该再阻止我?了。”
“我?没阻止你,但现?在是晚上,山路又黑,你就不能等等?”孙雨菲放下电话说。
赵木槿不肯:“我?都等了一年多?了,你还?让我?等?再说,有司机怕什么的,我?现?在就走。”
孙雨菲看?不惯女儿这?么黏着他,苦口婆心道:“乖女儿,你不能这?么上赶着的,男人到?手了就不会珍惜,你信我?的。”
明?明?是你对他还?有成见。
赵木槿在心里说,但眼?看?劝不过妈妈,她只好先妥协:“好吧,我?明?天?再去?。”
“对嘛,这?才听话,不早了,先上楼休息。”
但赵木槿睡不着。
到?了半夜,听着隔壁卧房里没了动静,窗口的灯也熄灭了,她扎好头发,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过膝的白裙白袜出了房门,又怕木质楼梯的声响太大,只能把?一双浅口皮鞋提在手里,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一路走到?门口,她的身形都匿在黑夜里,无人发现?。
但打开那扇厚重的大门后,她精明?和善的父亲,正站在绿油油的草坪边抽烟。
她尴尬地把?鞋子往身后藏:“爸......爸,您还?没睡呢?”
“干什么去??”赵永铭吸了一口烟,轻声问。
赵木槿的嘴唇动了动:“我?想他,我?想去?找他,你不同意我?也要?去?,别拦我?。”
他女儿一贯是有主张有见识的,赵永铭知?道,她拿定了主意的事就不会改,九头牛都拉不回。
赵永铭无奈地挥了挥手:“去?吧,我?什么都没看?见。”
“谢谢爸。”
赵木槿跑得飞快,一溜烟地上了车,告诉司机往哪儿开。
她到?郑从俭那儿时,他也刚从酒桌上下来,一帮子弟给他接风。
赵木槿下了车,敲了敲门,是管家来开的,很久没见她了,还?不大敢认:“赵......赵小姐?”
“是我?,请问.......”
她没说完,郑从俭就从院子里出来了,手上解着衬衫。
他定了定神,就看?见赵木槿站在月洞门旁,趿着鞋子,夜风吹起她雪白无暇的裙摆,像个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使,他想,他一定是喝多?了。
赵木槿朝他跑过去?,浓密的,马尾巴一样的发尾在月色里飞舞起来。
像做梦一样,郑从俭伸出手,牢牢地接住了她。
他兴奋又不安地,不断地摸着她的脸,温柔地问:“怎么半夜过来了?”
赵木槿撅起唇,眉心微蹙:“我?想你,我?妈妈不让我?来,但我?想你。”
两个人很快吻在一起,也不顾这?是在外面。
郑从俭喝了酒,但仍有力?气抱起她回房。
他们跌在柔软的床上,不停地吮吸着对方的唇,吻得意乱情迷,郑从俭的喉咙里,不止一次地发出哼哈的压抑声。
于是抱住她,一双手深一下重一下地揉着她的后背,揉得她难耐地喘起来。
他忍不住想揉她,想听她喘出声,却始终没有张开嘴,直到?赵木槿吻够了他的唇,得了一些要?领之后,试图来撬开他的齿关,小动作也随之多?起来。
郑从俭把?她扎好的辫子解下来,将那个钻石头绳箍到?自己的手腕上,手插进她浓黑的头发里,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头皮,他已经开始应付不了她。
“等等,小乖,你等等。”郑从俭扶住她乱动的脸,“听我?说。”
赵木槿睁开眼?,眸子里一片雾蒙蒙的情/欲,“说什么?你不想我?吗,怎么不让我?吻你?”
郑从俭笑,解释说:“我?今天?喝了酒,怕手上没轻没重的,弄疼了你,就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