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吃好多啊,吃完就睡觉。”周小纵抢答。
“有时候吃完了还要吐奶。”王霸苦不堪言,“幸好秦清有经验,他最会带孩子了。”
“吐奶……为什么会这样?”杨屿一阵紧张,他看过许多书,可是没有一本讲过育婴,“那怎么办?”
“秦清说拍一拍就好了,平时多注意观察,还说等到他将来会满地爬的时候才累人。”王霸想起来就头疼,“这比我以前的工作还要累人,我申请干回接线员。”
“申请驳回。”杨屿残忍拒绝,“我要回基地了,你们想想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在我离开之前告诉我。除了人,精神体的需求也可以算上,你的猫头鹰需不需要什么?”
“我想要一把枪。”周小纵率先说,“我将来一定会是工事里最强大的哨兵。”
“申请驳回。”杨屿再次残忍拒绝。
“夜夜倒是不需要,它现在已经学会捕捉沙鼠了。奶粉带回来一些吧。”王霸作为婴儿的暂时管理员尽职尽责地说。
和他们说完话,杨屿才回到自己的卧室。卧室门并没有关,守在床边的是自己的精神体。
玫瑰永远保持着那份专属于狼的机警,所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它的耳朵和眼睛。
“嘘,别出声。”眼看着玫瑰要起身,杨屿蹲下和它轻语,“好好躺着。”
玫瑰遵从主人的命令重新趴好,再也没有发出嘤嘤的撒娇声,杨屿这才起身看向床面,右侧有一个人趴睡,左侧有一只猛禽趴睡。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戚洲这边来,双手伸向他的腹部将人轻轻抄起,熟练地将人翻面。
这样一动,原本已经快要睡醒的人醒来,戚洲睁眼时已经被放平。
“趴着睡不行。”杨屿再一次提醒他,金属脊椎太重,会压迫心脏。
“偶尔一次……”戚洲往旁边滚了一圈,靠住了七七,七七的翅展还未完全伸开但是已经比主人的身体要长了。
“偶尔也不行,你只能躺平睡觉,尽量连侧躺都不要有。”杨屿从这一侧上了床,将右耳的助听器挂在了戚洲的耳廓上。
戚洲枕上了他的大腿。“你刚刚干什么去了?睡醒之后找不到你。”
“拿了几个茶包。”杨屿琢磨着该不该说,“过几天……等到风暴结束,我准备回基地看一看。”
戚洲刚刚闭上的眼睛睁开了,从他的腿上爬起来,双手支在床上。
“回去找我舅舅,我必须要把他安排好。”杨屿说。从戚洲口中他得知那天舅舅去过审讯室,可是在最后关头,舅舅竟然放过了戚洲。震惊,始料未及,酸楚……种种情绪直达心口,杨屿和舅舅的心是一样的,骨肉至亲就是一生的羁绊。
他理解舅舅,所以也理解舅舅内心的恨,而舅舅对戚洲的放过也是出自于理解,不愿意让自己再体验一回失去。
“我陪你回去。”戚洲重重地趴在杨屿身上。
“你暂时不要去,留在这里等我就好。”杨屿还是有万般担忧,虽然现在两边停战,可是他说不准那些暗杀者会不会再次行动,戚洲树敌颇多,万一碰上只会更麻烦。
“那你多久才会回来啊?”戚洲问,手指挠着杨屿的腹肌。
“等我把基地的事情处理完,很快回来。”杨屿摸着戚洲的头发,手指插入发丝绕着发根处打圈,“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想想特别想去什么地方,等我回来了,一起去。”
“好。”戚洲再一次支起手臂,亲在了杨屿的嘴唇上。
等到真正动身已经过去3天,杨屿在清晨出发,20名S级哨兵随行,由任飞尘和狄英带队。
“现在两边局势如何了?”杨屿坐在车上问,归心似箭。
“两边目前都没什么大动作,都在尽快恢复秩序。”狄英回答。
“那就好。”杨屿看向窗外,这是他很难见到的景色。
一颗巨大的风滚草和装甲车并行,沙漠的壮阔和凄美在日出一刻被渲染到极致,看似毫无生命,实则处处生机。新的生活开始了。
前方畅通无阻,不用担心头顶会不会有导弹,这是一次完全放松的出行,和上学时期的沙漠生存课程的心境差不多,让人不自觉轻盈快乐。
快乐了一会儿,杨屿想起了兜里那几张清单,于是拿出它们,打算分一下类。
谁料第一张就是秦清的笔迹,杨屿看过他写给戚斯年的诗,一眼认出。
“抽屉第三层,白色丝袜……”
杨屿立刻将清单合上,再一次看向了窗外。
作者有话要说:
杨屿:假装自己不识字。
第161章 番外-好奇的向导们5
再次回到086号移动基地的入口处,杨屿恍如隔世。
几天的行程已过,他又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地方,曾经这里重兵把守,一旦有可疑活动目标进入攻击范围就会开枪,现在已经没了剑拔弩张时刻开战的焦灼。
但是检查仍旧不可缺少,每个人都要亮出军牌,没有军牌的一律按照流民处理,要重新登记身份,暂时隔离。
装甲车也需要过检,等到所有流程结束已经过了半小时。基地边缘正在发生一场巨变,无论是设备还是人口分布都和杨屿记忆当中的不太一样。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可是杨屿需要花时间去适应。
“您好,请问是杨屿长官吗?”通过检查站,一队哨兵走到了杨屿的面前。
任飞尘和狄英还是习惯性地想要抬枪。
杨屿做了个手势,让他们别太紧张。“是,是我,你们是迟澍的人?昨天我和他联系过了。”
“是,我们是迟澍长官的护卫队,奉命来接您。”对面的哨兵让开通道,“请您跟我们走吧。”
杨屿点了点头,上了他们的车。任飞尘和狄英随行,其余的哨兵乘坐后面那一辆。战后的恢复正在有条不紊进行当中,杨屿总是盯着窗外看,因为这是他不曾见到的自由社会。
“迟澍最近在忙什么呢?”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