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出生后,段鹤予从放荡不羁的网瘾少年,摇身一变成天天钻研怎么给闺女做美味辅食,买漂亮衣服的奶爸。
别墅里?有两间房放满了桐桐的衣服和玩具,桐桐长的快,每个月都要穿新衣服。
好在父母家底够厚,换普通家庭难以供起每个月五位数的奶粉、尿不湿、衣服玩具。
段鹤予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家少爷,打小?锦衣玉食,花钱随心所欲,原本有些望子成龙的段经国夫妻,在亲眼见证儿子从生产的鬼门关回?来后,对他的要求只剩下健康快乐。
许庭澜和郑婉对许稚同?样不望女成凤,如今他们的财富已经够许稚挥霍几辈子。
躺平了一年,许稚找到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天天跟在亲奶奶许老太太身边学习如何炒股。
如今许家的商业帝国掌舵人是她小?叔,许灿言的父亲许廷霁,而许廷霁一身本事大半来自许老太太。
许稚跟在许老太太身边学习一个月,和她在学校的四年压根没有可比性,前者相当于直接把饭喂到嘴里?。
找到兴趣所在的许稚像块海绵如饥似渴吸收知识,段鹤予同?样在学习如何做出营养美味的辅食,好让挑食不爱吃青菜的桐桐多吃两口。
俩人各有各追求的兴趣,晚上入睡前,段鹤予揽住许稚的腰肢,兴高采烈的分?享一天的成果?。
“我?今天跟着小?蓝书的宝爸博主学着做了一道蔬菜辅食,没想到一次就成功,看来我?在厨艺这方面是有点天赋在的!”
“想知道我?是怎么做的吗?”
不等许稚问,段鹤予自己迫不及待讲了出来,随后一脸得意的笑:“我?是不是很?厉害?”
许稚懒洋洋侧趴在他胸口,听着他说?话时胸腔里?的嗡嗡震动声,有种岁月静好的平淡幸福感。
她亲昵的捏了捏他绵软的胸口,柔软的唇瓣啄了啄,抱紧他:
“超级厉害的,有你这么好的爸爸,桐桐长大后不知道得多感动,多幸福。”
这番话简直说?到段鹤予心坎儿上,听得他整个人都飘飘然,嘴角的笑从头到尾没下来过。
“不过你做饭的时候要小?心点。”被子底下的手轻轻摩挲着段鹤予的手背,许稚满是心疼的说?,“蓉姨告诉我?,你这段时间手上被烫出好几个泡。”
“我?上过药了。”
最近许稚早出晚归,白?天基本都泡在许家老宅,跟在许老太太身边学习,段鹤予在家里?的情况是月嫂蓉姨漏嘴告诉她的。
君子远庖厨,何况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段鹤予,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多年,首次下厨不被油烫才稀奇。
段鹤予咧嘴一笑,不甚在意的说?:“小?爷皮糙肉厚,那点小?烫伤算什么,要不是你提起来,我?都不记得了。”
“对了,你有没有想吃的菜?”他眸光微亮,期待的看着许稚,“你说?几个来,我?试着学学,没准儿能学会呢。”
家里?有负责他们一家三口伙食的五星级厨师,段鹤予除了自己上网看攻略,也会跑到厨师那里?讨教。
难得有一样他感兴趣的事,许稚自然全力配合。
她思?忖会儿,报了几道菜名,段鹤予跟得了什么宝贝一样,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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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亮的不可思?议。
他邦邦拍着胸脯,信心满满表示:“包在我?身上,段师傅出品绝对精品。”
“那我?拭目以待。”
*
以四十?七岁高龄怀孕的段经国失去的不仅是自由,还有时间。
怀孕后精力不济的他越来越嗜睡,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他能睡十?二?个小?时,剩下十?二?个小?时也是过得浑浑噩噩,不知所云。
初时知道自己意外怀孕的消息,他既不紧张也不害怕,更多的是以男人身份怀孕的羞耻和恼怒。
年轻时他是一柄随时能出鞘的利剑,不论执行怎样危险的任务皆能临危不惧出色完成,每天轻轻松松负重二?十?公?斤跑五公?里?,在体能方面他从未输给任何人。
四十?多年来除了当年执行任务受过些伤,退伍后的他连病都没生过,这样强健的体魄生个孩子不在话下。
他曾理所当然的这样认为。
然而打脸却来那样迅速凶猛,第?二?个月起他频繁的头晕孕吐,闻不了一点油烟,吃不下任何荤腥,就连男人最爱的烟草味,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都能让他吐个昏天暗地?。
孕吐出现的猝不及防,而它仅仅是个孕期开始的信号。
随着孕吐的出现,他的胸部开始出现胀痛,乳/晕变深,皮下静脉愈发明显,在皮肤下纵横交错,格外惊心。
五个月时他照镜子,发现胸部竟然撑成鼓鼓囊囊的小?山包,和辛苦健身练出的胸肌有着天壤之?别。
与之?相比,他的胸部更加柔软敏感,妻子轻轻的挑逗都能让他疼得眉头直皱。
到了孕后期,他每天起夜次数能达到七八次,尿频尿急尿不尽,隔三差五便秘在厕所一呆就是半小?时,开塞露成为他的必备单品。
这对以往一觉舒舒服服睡到大天亮的他来说?,孕后期的每一天都堪称噩梦。
沉重的肚子,酸痛的腰部和下肢,水肿发胖的身体,严重的失眠,时不时的抽筋,这些都让段经国无?比煎熬,不到半年时间仿佛老了十?岁。
和光鲜亮丽宛如少女的妻子站在一起,他就自惭形秽,控制不住的烦闷暴躁。
直觉告诉他他配不上妻子了,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又肥又丑的糟老头。
深深地?自卑与阴郁让段经国在孕中期不再和妻子罗雪娴同?床,晚上闷声不吭独自跑到客房睡觉。
左等右等都等不来丈夫的罗雪娴察觉异样,凭着多年相处的直觉,打开客房发现对方竟然真的在那里?,一瞬间又气又好笑。
“老公?,我?最近可没有追小?说?哦,暂时没有想沉浸式体验的环节。”罗雪娴边朝床边走,边拉长着语调,“你一个人跑来这里?,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