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玉山眠 叶清眠玉沉渊 2272 字 4个月前

别说是长得像了, 叶清眠这副模样已经和好看难搭上边。

陛下毫不在乎, 只浅浅扫了眼她, 倒是俞贵妃温婉良善,赐下了好些灵药, 故而,叶清眠心中是喜欢俞贵妃的。

“王妃病的不巧,没能让阿姐看到。”俞悠悠有些可惜。

叶清眠笑着应她,“是呀,让妹妹失望了。”

“不会的,”俞悠悠抱着叶清眠的胳膊摇摇,“待王妃养好了,我们再去见阿姐!”

“好。”叶清眠抿唇低笑,隔着面纱轻抚了下脸。

这也不是她的本意,早晨时,阿泽来了正院,不知他告诉了玉沉渊什么,再回来他便给她吃了颗药丸,脸上便浮出了红疹。

叶清眠想问清楚的,可玉沉渊好像也不清楚内情,只是面色有些低沉。

还未开宴,席间便传出些议论声,比寻常私语要大些,让人无法忽视。

俞贵妃柔夷轻抬,便走出个紫衣罗裙的女子来,那女子瞧着面生,倒是长得很美,螓首蛾眉,细柳生姿,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

紫衣女子朝着上方盈盈一拜,“安柔拜见贵妃娘娘。”

都城一众贵眷都不曾见过这位女子,不免心中好奇。

俞贵妃始终浅笑着,“这位便是中谷宁国公家的三姑娘,郑安柔。”

纵然没见过这女子,可宁国公的名头是响亮的,身居高位统御一方的他,女儿自然也是金娇尊贵的。

俞贵妃甫一说完,贵眷们便依次向她问候。

待席间安静下来,俞贵妃噙着笑看向叶清眠,“永安王妃,这郑姑娘是你家王爷从中谷带回来的,你们早前定然见过。”

叶清眠并不识得她,倒是白芷瞧得仔细,认出了这女子便是那夜站在门口的,随后凑到叶清眠耳畔低声道:“王爷归家当夜,奴婢在府门口见过这郑姑娘。”

叶清眠颔首,朝俞贵妃道,“臣妾今日亦是头一回见郑姑娘。”

“说来也是唏嘘,”俞贵妃神色惋惜,

“前朝时,先永安王与宁国公曾为家中小辈定下婚约,如今郑三姑娘依旧守着那一纸婚约,未曾许配他人,这般忠贞令本宫与陛下都颇为感动,故而,陛下有意成全郑三姑娘这片痴心,封她为永安王侧妃,不知永安王妃可有异议?”

一席话说得滴水不漏,就连叶清眠都有些感佩这一片丹心,视线落在了郑安柔身上,诚然她是没想到的,这女子竟与玉沉渊有婚约,这事也从未听玉沉渊提过,此刻一声不响便封了侧妃。

席间议论纷纷,俱是在说委屈了郑家姑娘,这般好出身,到头只得了个侧妃之位,不乏觉得这出身他国的王妃有鸠占鹊巢之嫌。

叶清眠心中定然不喜,阔袖中双手紧捏着,垂下眼眸道,“陛下与娘娘的决断,臣妾不敢有疑,只是不知我家王爷是否知晓此事,有无娶侧妃之意,臣妾人微言轻,不敢替王爷做主。”

一听这话,有些人便坐不住了,三言两语奚落起来。

“永安王妃可别会错了意,”雍王妃轻笑一声,神色不屑,“说句不该说的,是郑家姑娘与王爷有婚约在前,或许事出有因,王爷先娶了王妃进门,可也不能因此而抛却旧人啊,为着两家情意着想,王妃你也该周全地将郑姑娘迎入府中才是。”

同样出身高门的景阳侯夫人也附和道:“是啊,郑家能不计前嫌让女儿做侧妃已是不易,王妃也应当体谅。”

四下不乏对叶清眠指指点点,无非就是含沙射影地说她不能容人,心胸狭隘,掠人之美。

叶清眠听了一耳朵,原本以为是场寻常宫宴,不成想还有这等子烂事等着她,心中难免有火气。

一时也分不清是气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侧妃,还是气自己事先毫不知情,总之,她没从玉沉渊口中听到半个字。

叶清眠忍着情绪,语气淡淡,“既陛下娘娘已有决断,臣妾必依照礼数迎侧妃入门,好生照顾。”

众人这才熄了声音,俞贵妃也满意一笑。

因郑安柔出身高贵,俞贵妃特令她于宫中出嫁,给足了风光体面,也算是对她侧妃之位的弥补。

成婚的日子就在三日后,看似仓促,实则郑安柔从中谷来时便备好了嫁妆,又有俞贵妃为她添妆,一切皆准备妥帖,只有叶清眠这正室王妃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叶清眠在北黎毫无根基,既无母族可依又无权势可仰,众人对她的几分客气也只因她是永安王的正妃而已。

现实如此,叶清眠也无力辩驳,只得忍了这口气。

宴席散后,叶清眠才起身,便被人唤住,转头一看,是郑安柔。

掩在宫灯下的女子身姿纤弱,妥妥一个病美人。

她垂着眉眼,执袖半掩着胸口,似乎走这几步路也将她累得不轻。

郑安柔抬眸看她,目光流转,楚楚生娇,嗓音若莺声燕语,“安柔知晓王妃因赐婚一事心中不悦,深感愧疚,恨不能一死了之。”

叶清眠语气平淡道:“郑姑娘言重了,此乃圣上旨意,你只需安心待嫁即可。”

说完,叶清眠就想转身离开。

“王妃,王妃,”郑安柔跑上来拉住叶清眠,面露难色,“并非我有意难为,实在是我心爱王爷,我苦苦求他,他才将我带回都城,此生除了他,我不愿再另嫁旁人”

叶清眠下意识皱了皱眉,想把手抽出来,她不喜欢同陌生人这样的接触。

可郑安柔很固执,一定要得到叶清眠的许可,“我不会同王妃争抢的,只要能伴王爷身侧我就心满意足了,求王妃高抬贵手,分一点王爷的怜爱给我就好。”

这样的语气和说话方式让叶清眠莫名不爽,冷硬地回她,“他的事我无法左右,你与其在这里同我说,不如去寻王爷说给他听,只怕更好。”

郑安柔对叶清眠的回避置若罔闻,而是从怀中取出块玉玦,满目伤情,“这是王爷曾赠与我的玉佩,可如今时移世易,物是人非,王爷只怕是不记得了。”

叶清眠顺势瞥了眼那玉佩,是永安王府的四首麒麟纹,内环刻着个“卿”字。

看来她的确是先永安王定下的儿媳。

叶清眠心中清楚这也只是玉沉渊幼时的事,可平白出现个人要介入他们中,任谁心中都不会好受。

“郑姑娘,你与王爷的事还是亲自去过问他吧,我不好置喙,”叶清眠故作冷淡地垂眸,好似她并不在乎这件事,“我有些累了,想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