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因的视线往上移去,看向端坐于高位之上的男性兽人,他应该就是首领,导致亚德利尔昏迷不醒的罪魁祸首。
容貌不再年轻的男人沉稳地俯瞰赛场,态度傲慢恣意,像是随时准备迎接胜者的挑战,一切尽在掌握,他有这份自信,因为他从来没输过,但她知道这场比赛的结局,他会输给卡斯利尔,这当然也是他所期望的、计划中的一环。
“我该走了,有什么事他会发出警告提醒楼下的人,你注意安全,别开窗。”维希把瑟洛的头颅交给她,细细地叮嘱,眼见她点头了,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瑟洛又一次得到了她的怀抱,满意地窝在他的位置上不动弹,而小豹子们被她放回床上,无缘观看它们父亲的演出,她有点心虚,希望它们不要打扰到另一个受伤不醒的父亲。
*
莱托挑眉看向赛场,对卡斯利尔忽然恢复精神感到意外,但他没精力去想为什么了,这副身体太过衰老,常年争抢同一具肉身,他的灵魂也岌岌可危,迫切地需要一个新鲜的、年轻的肉体。
在场的候选者们假模假样地语笑喧阗后,对决正式开始。
白色的豹族兽人是现任首领的儿子,所以对他下手格外凶狠,招招不留余地,所有人都不怀好意地选择了他当做对手,意味着他要承受几乎全部的挑战。
一开始还会有应对的精力,车轮战耗到最后呢?他还会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体吗?
候选者们的心思人人皆知,但观众谁在乎?他们想看的不是子承父业,而是热闹。
要是真正的父亲,莱托可能还会干涉一下,可他不仅不是,还故意要让他耗尽力气,好夺取他的身体,故而放纵了他们的做法。
首领的默认让他们变本加厉,下手一个比一个狠,要不是群殴犯规,看他们群情激奋的样子甚至想一群人打他一个。
可因隔得远远的都提心吊胆,不由揪住瑟洛的脸颊,无头骑士的头颅哀哀地叫出声:“我疼。”
“抱歉。”她被拉回注意力,连忙松手。
瑟洛得寸进尺:“要亲亲才能好。”
可因把他弄疼了,讨好地两边都亲了一口,吧唧两声,像对待一只小宠物,他心满意足地眯起眼,脖颈断裂处伸出两根肉触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也要。”
刚才和维希做了什么,他都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敢贸然开口,装乖卖巧到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现在有了这么个理由,索要起来也毫不犹豫。
无心无血的无头骑士,为了得到什么,不惜舍去他迄今为止的所有,而一旦让他得到,他就再也不会松口了。
正当他即将得偿所愿的时候,墙上画框一动,随后一个轻飘飘的身影落了下来。
“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你,原来在这里。”
画中的少年噙着完美的笑容,视线没扫过瑟洛一眼,并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在看哥哥比赛,”她的眼里亮晶晶的,显然被赛场氛围感染,“要一起吗?”
企鹅16 9
第162章她也在紧张颜
159、
少年闻言优雅地摇了摇头:“不必,我是来拿点东西的。”
“什么东西?”她这里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专门来拿?
他的视线落在她腰间:“那把匕首,虽然已经给你了,但它可以杀死灵魂,能暂时借给我用一下吗?”
可因当然同意,低头解开系在腰间的匕首,忽地眼前一黑,少年垂首站在她身前。
可因:?
接着他就捧住她的下巴,低下头印上一个冰凉的唇。
“我的身体又要变回原样了,需要你的帮助。”他蹭蹭她的嘴唇,轻声说,“剩余的力量有限,给我点体液吧。”
可因便张开唇瓣,接纳了他的侵入,作为一个没有肉体的亡魂,他需要借助她的体液才能拥有一段时间身体,虽然麻烦了点,但比起和其他灵魂共争一具躯体、或是在逐渐腐败的肉身里暂居,他还是觉得这样更好。
只要她不离开这里,他想要身体就可以随时拥有。
少年扶了扶她软倒的身子,加重力道更加深入,她很暖很柔,口腔里小小的舌尖被他勾着挑弄,偶尔轻轻咬一口,还会惹来她吃痛的嘤咛。
猫叫似的娇声娇气更让他兴奋,微微半阖双眼,瞧她因为疼痛皱起可爱的小鼻子,却掩不住眼角渐渐攀起的灼热绯红,真想让人狠狠欺负她,让她露出更多惹人怜爱的模样。
“那只兽人赢了。”
一句话就打破他的旖念,怀里的可因听到有关卡斯利尔的事,立刻红肿着双唇抽身出来,反手推开他,仔仔细细搜寻赛场上的身影,徒留他胸膛起伏,不虞地看向瑟洛。
现场氛围如同炸开了锅,他们偷奸耍滑的车轮战非但没有耗空卡斯利尔的体力,反而让他意气风发,出尽了风头,晶亮的汗水沿着下颌滴滴淌下,他笑了起来,咧开尖尖的虎牙,那双透蓝的竖瞳里,微闪着清亮的、欢愉的光,他转过头,越过高耸塔尖,遥遥与她对上视线。
可因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兴奋地朝他挥舞双臂。
“赢了!哥哥真的赢了!”
她到这个时候才舒出闷在胸口的郁气,他是很厉害,也一定会赢,但相信他的能力不代表她不会担心,万一、她是说万一,万一出什么事情了呢?
好在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她扒着花色玻璃上的栅栏,想要看得更清楚,被冷落了的黑德尼尔幽幽开口:“你也会这么开心啊……”
瑟洛幸灾乐祸:“你没见过的样子多着呢。”
可因瞪了他们两个,奈何没什么气势,像只凶巴巴的小猫。
黑德尼尔及时安抚她的情绪,将话题转移到她更感兴趣的事情上:“卡斯利尔啊,他长得还算好看。当然比不过我。”
瑟洛的白眼要飞出去了。可因在和他们分享卡斯利尔胜利的喜悦,他在做什么?说他没他好看?
可因心情正雀跃,不和他计较突如其来的攀比,凭肘撑在窗前阳台上,笑眯眯地托着下巴。
时间差不多了,少年摆摆手:“我也该走了。”
可因想起正事,连忙追问:“一切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