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也不能说到现在她还没和裴琤交流过这件事,裴琤看起来完全没把这点话放在心上。不过当初裴琤是为了救她才把赵思文揍了一顿,也是为其他几个受害的女孩出气。她后来听韩雁时提过一嘴,赵思文退学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舆论演变成裴琤校园霸凌赵思文了,她喝了一口红枣汤,点了点头:“他可能觉得这些谣言没什么好在意的,我下午放学问问他怎么办。”

“你别说,裴琤这个性格我还真羡慕,”史晓楠向后仰向看台,“人言不足恤啊。”

韩雁时已经从体育馆门口拿了三瓶水过来,扔给于宝文和史晓楠各一瓶,在褚玉另一侧坐下来。他听着史晓楠的话,不禁笑了一声:“君子之道,辟如行远必自迩,辟如登高必自卑。但这两种情绪都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裴琤不在意主要是因为他觉得别人的事和他无关。”

篮球场上又传来一声欢呼,大概裴琤又进球了。

史晓楠听着韩雁时的话,忍不住挑眉:“不对吧韩雁时,你不是裴琤的好兄弟吗,这样在背后说他不太好吧?”

韩雁时唇角轻动:“当他面我也这么说。”

于宝文在一旁撑着下巴看他:“我感觉你知道内幕啊,让我们八卦一下,裴琤和赵思文到底有什么恩怨?”

韩雁时耸肩,示意她们问褚玉:“你们问褚玉吧,我不太方便说这些事。裴琤虽然经常犯病,但还不至于把同学堵到厕所霸凌。至于其他的事,如果学校想公布就会公布,学校想瞒下来我们也不能说太多。”

于宝文和史晓楠更加好奇,但褚玉不想说她们就不会多问。体育课上完以后褚玉一下午都心神不宁,挨到下午放学,她收拾好东西以后才发现裴琤正在教室门口等她。走廊上路过他的同学都加快脚步快速躲过去,她心里不是滋味,走出一步才抬头看向他的脸。

裴琤正在给什么人发短信,校服外套搭在臂弯中,上半身只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夕阳的光芒从走廊的大窗中照进来,柔化了他五官的线条。意识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起头,英俊的眉眼被夕阳的光芒盖住又晃了一下,他伸手抬起她肩上的书包带。

褚玉连忙移开视线,拨开他的手:“走吧。”

裴琤家离学校不远,走路就可以到。

褚玉三令五申学校两百米范围内不许和她牵手,也不能做任何亲密的举动。裴琤跟在她的身后,目光都落在她校服裙的裙摆上。校服裙都在膝盖以下,褚玉的裤袜有点起球,白色的板鞋却刷得干干净净。他在后面看着她摇晃的马尾,在十字路口前走到她的身侧,握着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怀里。

“超过两百米了。”

褚玉没说话,但也没抽出被他紧握的手。她手指一动,指腹碰到他的掌心。

“裴琤,你还是找个机会澄清一下吧。虽然快毕业了,但是校园霸凌这种事”褚玉抬头看他,“会越传越广的。”

裴琤正用左手裴廷发着信息,闻言关掉手机屏幕。

“褚玉,这些话即使传到太平洋也和我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裴琤揽过她的肩,语气很淡,忽然低头看她。

“我更好奇韩雁时在看台上和你说了什么,”他停下脚步,弯腰看她,“他说了我多少坏话,说给我听听?”

049|好想做好想舔好想做好想舔好想做好想舔

褚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转身拨开他的手:“没有。”

褚玉平时情绪起伏不大,这样的表现简直是把心虚写在了脸上。裴琤没急着追上去,跟在她身后慢悠悠地走。前方的路口再次亮起红灯,褚玉站在台阶上,勒着书包带盯自己的脚尖看。

“先去趟宠物店,”裴琤揽过她的肩,“褚玉,别人说我的坏话我不在意,但你说我会有点伤心。”

褚玉抿了抿唇,才不相信他的话。裴琤的话里十句只有两句能信,这两句里还往往掺杂着水分。她被他牵着手左转,走了不到五十米就看到了开着门的宠物店。店员正在清扫门口掉落的猫毛和狗毛,见裴琤过来,连忙伸手打招呼:“裴琤。”

店员大概三十岁左右,正叼着烟,瞥了一眼他身旁的褚玉:“女朋友?”

“韩哥,只是我单方面认为她是我的女朋友。”

裴琤淡淡一笑,似乎对褚玉“说他坏话”这件事耿耿于怀,拉着她走进店内。

宠物店的规模不小,门口的寄养笼子里关着好几只大型犬,一见到有人进来就汪汪叫。原本在里面趴着的一只小边牧听到裴琤的声音,立马坐了起来。店员打开笼门,给狗带上链子,边牧摇着尾巴兴奋地扑到了裴琤腿上,吸了两口以后马上转向褚玉的腿。

褚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招狗喜欢,她看着裴琤低头,自己伸手摸了摸边牧的脑袋:“这也是你的狗?”

狗狗看着也就四个月大,胖乎乎的可爱极了。

“嗯,路边捡的。有犬瘟,刚治好不久。”

裴琤弯腰摸着小狗的头:“螺丝刀,坐好。”

边牧立刻规规矩矩地坐下来,但是尾巴还是止不住摇晃,一甩一甩地打着地面。褚玉蹲下去看了一眼小狗的肚子:“裴琤,它好像是女孩。你能不能给她起一个文雅的名字,螺丝刀这个名字”

“它自己选的,”裴琤将链子递到她手里,“发现它的时候它躺在一只螺丝刀旁边。”

褚玉摸狗怎么都摸不够,她拉着小狗看向旁边柜台上的小笼子。现在大型宠物医院的病患上到猫狗下到鸡鸭鹅鱼都有。店员往笼子上挂了一个标签,褚玉一看上面写着一个英文名:annie。

“”褚玉抬起头,“它该不会是只仓鼠吧?”

“是啊,主人买它花了25,治病花了8700,”店员将烟碾灭,“现在快出院了。”

裴琤收拾好一边的狗粮,拉着褚玉的手向外走:“韩哥,我先走了。”

“行,你顺便嘱咐一下雁子明天晚上回家吃饭,”店员打了个哈欠,“一天天的家也不回,都被你带坏了。”

褚玉一手牵着螺丝刀,一手还要被裴琤抓着。她活动了一下手腕,侧头看向他的脸:“他是韩雁时的亲戚吗?”

裴琤低头,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褚玉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介意什么,刚要说一句就见他转过头去,声音冷淡了几分:“韩雁时的二哥,这家宠物医院是他开的。褚玉,你对我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兴趣,对一个姓韩的人倒是很好奇。”

“”

两人进入小区的电梯,电梯上行,裴琤刷卡进入房门。他将螺丝刀关到笼子里,一言不发地走进厨房戴起围裙,洗完手后就开始切红枣。褚玉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儿走到厨房门口。裴琤已经将红枣和银耳煮进了锅内,颀长的身形挡在窗前,听到她进门的声音也只是淡淡地扭过头看向外面的落日。

“你叫他韩哥,我才多问一句。而且我关心你的事让你去澄清,你又说不用,”褚玉走到他身边,碰了碰他挽到小臂的卫衣袖口,“你就为这点事生气,小心眼。”

裴琤看着窗外的落日,唇角明显地上扬一分,但低头时神色仍然很冷淡。他用勺子搅着锅中的银耳和红枣,眼睫垂下:“褚玉,不用哄我。我知道我比不上你的青梅竹马何朝声,也比不上温柔体贴的韩雁时。”

“裴琤”褚玉深吸一口气,“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她还想说什么,又想起他在学校受到的非议,声音不禁小了许多。她才不知道裴琤什么时候又开始吃醋,什么醋也要吃一下,莫名其妙。褚玉皱着眉头转过身,声音闷闷的:“算了,我去喂乐喜吃饭。”

裴琤将煮好的红枣银耳汤端到桌上,摘掉围裙走到客厅内。褚玉正在喂狗,一仰头就看到身侧的人脱掉了卫衣。裴琤比她高许多,肩宽腰窄,肌肉结实。他一面脱下卫衣,一面向外抽开裤带。褚玉忍了忍捂住一只眼睛:“你到底想干什么?”

“洗澡。”

裴琤弯腰看她,声音忽而沉了一分:“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