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一个和自己无亲无故的男人?,又能为自己放弃多少?直到现在,还?觉得那句“我爱你”有点儿荒唐。
时书就这么躺着,后半夜,谢无炽才?回到屏风后来,整理着衣裳准备就寝。他的手指头骨感修长,解开外袍放到床头,时书盯着他脱衣服这一幕,后背莫名其妙地发麻。
片刻时书有个疑问,脱口而?出:“谢无炽。”
谢无炽:“嗯?”
时书:“你是上面那个?”
第075章 晋江正版阅读
谢无炽身姿笼罩在阴影中, 没听清似的:“你说哪个上面?”
时书:“床上。”
谢无炽转头看?别处:“我不?明白。”
时书:“………………”
好,对这些问题闭口不?答。明明以前不?是?很会说骚话?在潜安府的那个深夜的密林中,是?谁脱了衣服把?自己的手抓上去, 一寸一寸摸着脖颈和胸口, 笑着说想让他多?摸摸。
是?谁天天抱着他亲。
是?谁……
时书:你还不?明白了?
时书想说什么, 把?嘴合上。谢无炽在他的身旁躺下,行?, 时书只好自己开始思考未来的事。毕竟以前被谢无炽搂搂抱抱的回忆还历历在目。
到时候,谢无炽是?不?是?得先脱他衣服,再啃脖子啃身上,然后?往下打开他的双腿。时书想着想着头皮发麻,但当时在森州的风雪夜,他和谢无炽其实?差不?多?多?少了。
谢无炽大不?大?
“………………”
时书刚一想就忍不?住撑额头,决定?想一些更温和的。谢无炽的身上很烫,抱着他坐在膝盖上,一边捧着脸一边舔吻他。经过和杜子涵正常朋友这一年多?,时书觉得那时像个荒诞不?经的迷梦,不?过, 现在,这个梦里的人又出现在眼前了。
时书躺在枕头里一直在想男人和男人的姿势, 觉得很奇怪, 但忍不?住又胡思乱想, 直想到不?知道何时睡着,梦里还有隐隐约约的轮廓。
大清早,时书却没能醒得过来, 这几天在野外?的生活太过疲惫。时书在这睡觉的时候,谢无炽早起床外?出进行?了晨练, 巡查军营的操练,回来誊写书信,接待了几位汇报军情的将军,等他回到营帐时时书还睡着。
“大人,饭菜都凉了。”侍官幽声。
谢无炽走到床榻旁:“时书。”
时书半醒不?醒:“怎么了?”
谢无炽:“底下的将军昨日猎得一只山里的珍味,送到这儿来,刚烤好了等着吃,睡饱了吗?”
时书对谢无炽的声音没什么反应,换成子涵和宋思南他翻身就起了,但谢无炽喊就差点?意思。时书翻了个身,抱了一只枕头。但那只枕头恰好是?谢无炽的,时书揣在怀里,谢无炽视线往下倾了一倾,手垂了下来。
“时书……”
门外?,响起护卫的禀报:“大人,从?垂陀府归顺而来的遗民军将领已在军帐外?,是?否要接见?。”
声音铿锵有力,抑扬顿挫,时书反倒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腰来,一双惺忪的桃花眼看?向屏风外?,留意到了谢无炽:“几点?了?”
谢无炽:“十一点?。”
时书揉着额头:“居然这么晚了!”
谢无炽的日常起居在一个帐篷,议论军务又在另一个。不?过偶尔为了方便,他会在起居的营帐内接见?。不?过自从?时书回来了之后?,便都是?去专用的中军帐议事,以免吵到他。
时书飞快将柔顺的头发扎起,洗了把?脸走到营帐门口,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其中一位少年将军是?宋思南,另有一位中年将领满脸风霜,见?到谢无炽纳头便拜。
时书跟谢无炽走着还犯困,一看?到宋思南,大步跑了过去:“怎么了?”
宋思南挤了挤眼睛:“这是?在垂陀府组建义?军抗旻的将领,细说起来是?我三舅爷的表侄子的二大哥的表兄弟,特来归顺,我赶紧带他来见?大人。”
时书:“厉害啊,在敌区能自己组建军队!”
北旻和大景边境几个城市的百姓成分非常复杂,被占区除了南逃的遗民,也有被北旻招抚的遗民军队,更有自立山头抗旻的遗民军队。北旻一般都用招抚的军队去打击抗旻的军队,所谓“以夷制夷”或者“以汉制汉”,而这些有骨气坚定?不?屈的百姓们,听闻了谢无炽善待遗民的义?举,竟不?远千里纷纷前来归顺,这是?好事一件。
且在敌军的剿灭中,努力自立,是?一件多?不?容易的事情。
时书和宋思南会意地对上目光,谢无炽看?森*晚*整*理在眼里,到这位将领面前扶起:“徐将军,快快请起。”
徐打铁就是?个铁匠,一介民夫,但不?满北旻对他们的压迫,便招揽了数百人占山为王,现在这支军队已经有数千人,靠人引见?来投奔。
谢无炽道:“一路上各位将士们都辛苦了,今日宰牛杀羊,为你们接风洗尘。来人,快带徐将军去休息。”
立刻有下属官僚领着他,安排住处等事宜。
时书回头看?谢无炽,心里轻轻地啧了一声。这一年多不见,谢无炽身上并无多?大变化,威权早已在他身上融汇贯通,举手投足都是上位者的姿态。
如今他一身华服,一只手放在这位义军将领的肩头,无比礼贤下士,这样的姿态方便传播开名声,更壮大他的行伍。
也许人和人交朋友需要平等相处,但“御下”却需要恩威并施,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让对方不?得不?臣服,甚至受宠若惊,这是?谢无炽随手散发着的淡漠疏离气质。
林盐在旁问:“大人,徐打铁的义?军要如何处置?”
谢无炽道:“烹羊宰牛,犒赏义?军。都是难逃的军队,便交由仇军营来置办,今晚设宴款待。”
宋思南露出笑容,他虽不?是?仇军领袖,但因为兄长的缘故,在仇军中地位殊然,连忙拉起时书的手腕:“走了!杀牛杀羊去了!”
时书“哎!”了声被他拽着就跑,仔细思考被他拉手妥否,其实?没什么不?妥的,但被谢无炽看?见?就不?妥。时书跑了没两步回头看?他,谢无炽果然看?着宋思南拽他的手腕,神色不?知道在想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被时书目光所及,留意到了以后?,便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