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他递给枕头给我,“那就不说呗!”回答的简单轻松。“我真的没主意了,宁清都这样子了,再来个打击谁受的了,可是我不说我憋的难受,要是真相大白了,我真的怕她会接受不了!”他跟我一样半挂在床沿,手指玩弄着我的碎发,“静观其变吧,宁清又不笨,她自己心里肯定也有谱的,也许她会慢慢的动摇,只要她不那么坚持她的感情,只要她开始怀疑赵锡轩,一切都好办!”长叹一声,让宁清自己觉悟也许最好的办法,转念又问,“文然,你会不会抛下我跟别的女人私奔去了?”他抬腿踢我的脚,“我还没问你会不会跟哪个小男生浪迹,你倒先给我发难了!”

我“嘿嘿”上去抱他,“我对禾本科植物不感兴趣的,你看你都把我嘴巴喂刁了。”

他点头,“是呀是呀,除了我你上哪找这样的极品男人?是不?”我不服,“还有范公子呀!哈哈!”看见他脸色一变,我赶忙改口,“其实我觉得宁清和范晨倒是能凑成一对的,你说呢?”他手臂用力,我跌进他怀里,他笑,“我已经模拟过无数次他们俩在一起时候的情景,结果我还是被他们俩打败了。宁清对感情执着,是个念旧的人;范晨从不提感情,但是一旦动心就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必定要遭罪。”“无所谓,范公子伤了那么多女人的心也该栽一回了,否则上帝怎么是公平的呢?”

“是呀是呀,比如说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吧!”“呦没人写表扬信你自己披个马甲给自己送牌匾呀,哈哈!”“你笑你笑,现在能说的过我了吧,我看你再说呀.......”说着扭过我的脸,堵住我的长篇大论。唇齿相依,于是在文然的怀抱里沉沉睡去,一夜好梦。------------------------------------------------------------------------------早上起来去吃饭,就见宁清和范公子居然不打不闹的在餐桌边一声不吭的喝橙汁,拉了凳子坐下,文然递给我一杯牛奶,用眼色使着对面两个人,我皱眉摊摊手见鬼,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陈妈准备的是西式的早点,蛋糕,果汁,牛奶,煎蛋和夹牛肉的三文治,我把奶油拨给文然,他把生菜挑给我,互通有无。忽然宁清小声说到,“牛肉!”只见范公子一个激灵,把自己刚拿到手的三文治中的牛肉片叉到宁清碟子里面,宁清微微点头,口齿不清,“谢谢!”

我和文然目瞪口呆,只有陈妈笑的开心。吃完饭,宁清来抱我,她的眼睛已经肿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有气无力,就像挂在我身上一样。

我劝她,“别和家里闹成那样,家和万事兴!”她不语,我继续劝,“叔叔阿姨这么做肯定有他们的道理,别赌气,回去好好沟通一下。”

她凄凉一笑,“小言,我都不知道怎么做了,我真的巴不得睡下去就不醒来。”

我吓了一跳,扶住她,“你可别那么傻呀!”她摇头,“只是想而已,我不是那样的人的,我走了,你和文然一定要幸福。我会努力解决的,毕竟我不会不为了赵锡轩与家庭决裂的!”紧紧的拥抱,潇洒的离去,宁清向来就是干脆利落的人,但是唯一的,她永远对感情无法绝情冷性。看着她的背影,我觉得心痛又自责,从小到大宁清总是以自己的方式保护我,而我,在她遇到困难的时候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她挣扎痛哭,但是换句话说,感情这样的事,其实只是一个人的事而已,再多的旁人的游说抵不过当局者的执迷。转身,却看见范晨倚在偏厅的门上,脸色憔悴,见我盯着他看,摇晃几步上了楼梯,弱弱的喊到,“我好困,睡觉去了,中午吃饭时候再叫我吧!”文然的半个苹果卡在嘴里,眨眨眼,吐了出来,我和他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是我们俩被遗忘在时间的角落里了,还是他们两位刚从火星空降而来。

故人当面却不识

七天的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回到学校,迎接我的又是新一轮的挑战。照例和师兄们聚在学校外的小餐馆吃饭,据称八九看了一个星期的言情和漫画,刚从电脑桌上下来,被电脑辐射的头晕眼花,菜还没有上桌,两个人已经喝了五杯茶,八福还不停的拿勺子舀辣椒酱往嘴里丢,“啊啊啊”的吐出阵阵白烟。我们看了都害怕,七宝拿手去勾辣椒瓶,不让八福再吃了,八福不依,“大哥,我宅了一个星期了,约莫就吃过五顿饭!”阿九点头,有气无力,“我比他多吃半碗泡面......”十二吓了一跳,忙跑去柜台那又点了几个荤菜,回来责问,“你们过得什么活呀?猪狗不如!”

他们俩指着对方抱怨,“都是你巴着电脑狂看言情(漫画)太晚睡觉,害我也不停的看呀看呀!你又不出去吃饭,没人给我打包,害我饿呀饿呀!”十是也叹气,“我也堕落呀,回家就是上赌场,连摸三天,没带动的,渴了就啤酒,饿了就泡面,现在形容枯槁,跟老了十岁一样!”七宝也郁闷,“我比你们好不了哪去,游戏打了四天,结果号被盗了,级白练了,然后陪女朋友逛了三天的街,我腿都殉职在漫漫长街上了,再走长征路,前辈不容易呀!”

十一疑惑,“我睡了三天,看了两天书,天天大鱼大肉,去菜场一称,还长了五斤肉,同样是人,为啥反差那么大呢?”十二点头,“我觉得最应该去师傅家的不是我,而是你们!”我忽然来了兴趣,“师兄,问你们一个问题?”他们叼着筷子,点头,齐声到,“说吧!”我顿了顿,“嗯.....如果让你为了家庭工作之类的,你会不会和现在很爱你的女朋友分手,去跟一个条件很好的女人结婚?”八九立刻摇头,“不会!绝对不会!”七和十二点点头,“有可能!”十一沉默,“看情况!”我示意他们说下去,八福开口,“我相信我自己的能力,不需要出卖自己的感情去换取廉价的地位,金钱换不来感情,总而言之,基于我看了那么多言情,如果我选择抛弃我女朋友结局肯定会很惨滴”阿九跟着点头,“漫画里面差不多也是那样!”两人很有默契的去夹排骨,有很有默契的挑了一块最大的,谁也不肯放手,互相斗眼。

七宝喝完汤,清清嗓子,“我的意思是,我本来就是一个很现实的人,何必舍近而求远?再说,现在这世界上没有物质哪有爱情?别说我势利,也别鄙视我,爱情本来就是要靠金钱供着,我现在女朋友是看中我,不过是看中我有赚钱的能力。为了地位金钱结婚怎么了?现在社会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婚姻没有?”十二苦恼,“我家条件不好,好容易凑钱读研,这么大了都没给家里出过什么力,现在工作又不好找,男人要负担的责任实在是太多了!在现实面前我还是会选择捷径的,毕竟现实就是现实,很多时候不是你在选择,是现实在帮你安排,身不由己!我相信有爱情的存在,不过,这世上的爱情,无可奈何,身家利益总要排在前头!”十是插嘴,“要看我有多爱自己的女朋友,这是现实问题!”十一点头,“综合上述三方观点,所以我中立!”我无语,不停的夹菜,心里却在想着他们刚才的回答,阿九奇怪,“小小,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难道文然那家伙......”瞬间,六个脑袋凑到我面前,O字型排开,我夹了一块瘦肉进碗里,很诚恳的告诉他们,“怎么可能,只是我一个好朋友遇到这样的问题罢了。”“呼啦”六个人又坐了回去,十是八卦,“好朋友是男还是女?”“当然是女的咯!”“是不是美女?”“大概能算吧!”除了她的火暴脾气。“靠!”六个人一起喊起来,无比沉痛悲愤,“那男人真不是个东西!”

------------------------------------------------------------------------------打算下课后去超市买点东西去文然家做饭,自从荣登他女朋友宝座之后,此人开始显露刁蛮的个性非得吃我做的饭不可,就是有人请他吃山珍海味他每次回来都要讨一碗小粥喝喝,说是“有家的味道”,可是我就偏偏对这句话动心了,从此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星期五晚上的超市人特别多,往常都是文然陪我来,牵着我的手,三步一回头,就怕我被挤没了,今天他跟范公子出去谈生意了,留我一个人苦命的在大浪中挣扎。买好了东西,想起过几天是老妈的生日,打算买个小礼物寄去德国意思一下,跑到楼上的珠宝专柜买了一根珍珠项链,刚准备去刷卡,忽然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喊住了我,“大姐姐,你的东西掉了!”是叫我的吗?转身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抓着那个Kitty向我招手,慌忙一摸,果然,挂在包上的挂饰不见了。他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塞到我手里,我只有笑着说“谢谢”,小男孩咕哝一声,“不是我捡的,一个大哥哥让我给你的。”心下一惊,刚想问出是谁,小男孩叫着“妈妈”蹦蹦跳跳的走去电梯那,扑向年轻女人的怀里,我只能无奈的抓着Kitty傻笑。然后我又看见乔敏策挽着一个中年男子在女装柜挑衣服,她大方的和我打招呼,我也只笑笑不做声,快步离开。但是就只是一瞬间,身子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第六感,有人在看着我,眼光犀利,毫不掩饰,猛的回头,眼前茫茫人海,无处可寻。文然倒是先比我回去,一向冷静自制的他今天居然有点失常,倒水倒了两三次杯子还是空的,唤他去洗澡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呆呆的,吃饭让他拿筷子居然拿了三只。我心忖他一定遇到什么麻烦了,但也不问他,默默的陪他吃饭,洗好碗。果然,他唤住我,“言言,晚上别回去吧,陪陪我?”我帮他泡了一杯茶,坐在他身边听他说话。“唉”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有人跟我们争城东那块开发地,似乎来头还不小,上头有人罩着,闹得范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我也在发愁呢。”我好奇,“非得那块地不可么?对方是谁?”他啜了一口茶,“范晨把宝都压在这块地上了,北京寸土都是金,我们打算开发成大面积住宅小区,原来都定下了,忽然杀出什么一个‘世诚’,跟我们抢那块地,上面也没一个答复,说是等方案拿出再定,现在只好慢慢的等了!”我笑,“就这么点小事嘛,让范晨好好做方案不就好了么?”他叹气,“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可是我们发现世诚拿出的一期方案居然和我们的出奇的相似,似乎还比我们做的好,所以”“所以你们就怀疑Team里面有人泄漏机密?是不是?”他点点头,“现在只能猜测而已,毕竟没有证据。”我思索了一下,“这个简单,把这块地让给他们算了!”他无语,用脚踢我,“有你这样的Leader的么?一个项目就给你败没了!”

我回敬他,“与其耗尽人力财力物力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不如静观其变,这样,那个被作为棋子的间谍同志也光荣下岗了,大家相安无事,多好!”他笑,“联合国要是都是你这样的人,我们同传也会失业很多的!”我白他一眼,“我这样让给他并不代表我在等死唉,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战略,进行内部调整,排除异己,休养生息,立足长远,贯彻科学发展观,开发新型产业!”他忽然眼睛一亮,“言言,你有没有兴趣跟我讨论一下新型产业?”两个人相视而笑,那个我熟悉的神采奕奕自信百倍的文然又回来了男人,果然是事业型的生物。刚想开口,他忽然把我抱起来,抱到卧室,关上门,我逗他,“怎么?要跟我讨论什么见不得人的新型产业呀?”他椅在枕头上,我舒服的枕在他手臂上,那厮笑嘻嘻的对我说,“床上谈事情比较有感觉,我喜欢!亲爱的,以后你要想买什么东西了,就在床上跟我谈,保证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只怕没地方放。”我抱着被子“咯咯”的笑,“说吧说吧,说完了我好跟你提要求。”他正色,“其实我和范晨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如果这个case我们不要了,我们打算转向室内装潢”我急忙点头,“很好很好,最好找另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搞起来,间谍同志又失业了,半个子都没捞到,还会被臭骂一顿我喜欢这样的结局!”他眉头紧锁,然后慢慢的舒展开来,像极了四月里的花开,他俯下身摸我脸,“言言,你怎么那么多古怪的想法,但是似乎很有道理。”我嘀咕,“被老八带的看小说看多了,条件反射。”他笑,“原来根本没想过自己去搞什么地产,都是范晨家里的事,硬把我拉去,两个人几年也搞了不少项目,范晨也做厌了本来他的专业是建筑美术学,却天天要对着预算规划发愁,他都抱怨自己近年品味低俗趣味了.......”我奇怪,“你们三个里面不是还有一个的么?学美术的,也把他拉进来不就行了?”

他一个激灵,“对呀,韩天源那小子,我怎么没想到的呢?哎呀,亲爱的,你实在是有旺夫命呀.....”打掉他那只不老实的狼爪,我好气,“帮我搞点正宗的雨花茶,孝敬我师傅的。”

他脸凑过来,耍无赖,“亲我一下才答应你!”抓起他那只狼爪,碰了一下,朗声喊,“好了好了,如你所愿了!”他抓我痒,忿忿不平,“耍我是吧,没那么便宜,今天我要全讨回来!”

.........良久,我哭着控诉他,“你个禽兽!”他得意洋洋,托着脑袋,卷摆弄着我的头发,“错了!是禽兽不如!”------------------------------------------------------------------------------范晨和文然果然放弃那个项目,着手他们的新型产业,范公子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就算一天只能睡上三个小时依然是神采飞扬,按他的话来说就是“钟爱的事业,滋润的生活,让我脱胎换骨,所以男人的事业是用来享受的,不是用来受罪的!”而文然明显也轻松了不少,因为室内装潢不是他的专业,只是做做Team管理而已,应酬之类的少了很多,专心致志的继续他的翻译工作和代课教学工作。一天小三找上我,支吾半天才知道他姐姐要结婚了,想购置几幅画布置新房,八九说我以前是学美术的,就想拜托我看看观音堂那有没有什么便宜又好看的油画。我一口答应下来,因为我想到了那家神秘的“Gift”,似乎和店主的约定还没有兑现。再次推开“Gift”的门,依然是错落有致的画,各样的雕塑和咖啡用具,只是唤了几声都不见有人应答。轻轻的上了楼,楼上有窄窄的走道,周围静悄悄的,可是每个房间的门都关着,只好抱着一丝希望跺到天台上看看。天台上只有一副画架,散落在地上的水彩颜料和木炭条,堆着一叠素描和水彩书,最上面的是一本《花生(PEANUTS)》,史诺比傻傻的躺在屋顶上看着星星。忽然,年华倒带十一季,盛满着童趣和天真的日子浮现在我面前,满眼的欣喜捧起那本书,傻笑,童年的时光全都凝聚在这本卡通上。不假思索的,抓起木炭条,照着书上的样子在白纸上画了只史诺比。有人在我背后轻笑,转身一看,依然是冷酷帅气,带着红宝石耳钉的店主,他蹲在我身边,指着画,笑着问,“这张画给我好了,怎么样?”我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你不在的,叫了几次门,擅自闯进来了,还动了你的画具....真不好意思.....”他振振有词,“所以让你拿这张画抵罪呀!”我点头,笑笑,“不过别嫌我画的幼稚哦!”然后就在纸角处用工笔画法画上两朵梅花。

他忽然“唰”一下站起来,吓了我一跳,几乎是脸贴着画面,他一脸不可置信,“你画这两朵梅花做什么?”我疑惑,“习惯呀,一般我画画都不签名的,所以就画梅花做记号。”他脸色一变,“跟我来!”有生之年我没想过还能见到自己初三时候失踪的油画,就是被宁清借去却弄没有了的,印象派风格的油画,一套写生,一共十张,没有署名,但是纸角上的工笔梅花除了我会留下再没有谁了,我怒视,“你怎么有我的画?难道是你偷的?!”他连忙解释,“我暑假时候五十块一张买的,当时那小子要价还真高。”

我噗哧的笑出来,“真的假的呀?这一张画值五十,果然是不值咦,不是一共十张的,你这只有八张?”他说,“当时真的只有八张,不骗你唉,那个人说有两张在到他手上之前就没有了。当年我们那儿有个叫刘旸的画买到八十块,不过保存的不好,白白被人糟蹋了!”我惊讶,“H中的刘旸?你认识刘旸?她是我师姐呀!”他深吸一口气,“那你叫什么名字?” “宁言!”他拍拍脑袋,“我早应该认识你的,文然那小子的女朋友!”我眨眨眼睛,试探的问道,“韩天源?”他依然那么酷,点点头,“正是在下!”虽然画店内室一片昏暗,但是我仍可以看清楚他脸上的笑意,一旁时隔八年的油画保存的十分完好,恍然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我觉得一切都那么神奇,或是说诡异,不知道是上帝给我开的玩笑太大还是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小。我有种预感生活就像团迷雾,总有真相大白的时候。而很多事情,我无法掌握,只能静静的等待他们的发生......

挑衅

挑了几幅画,都是一些美院学生寄放在他店里卖的,质量相当好价钱又便宜,打了电话让小三开车过来拿,没想到小三来了,还把八九那两个好事鬼给带来了。他们俩一个被言情荼毒的一个被漫画坑害的,看到韩天源同学之后纷纷下结论。

八福幸福状,“这个就是小说里面典型的外冷内热的冰山男,只有他爱的女人才能使他融化,成为一股温泉,啊!多幸福呀......”阿九自说自的,“多么流川枫呀!多么手冢国光呀!多么杀生丸!啊......”说着就要晕倒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巨大花海之中。韩天源依然是冷冷的态度,真不知道刚才对我笑的那张脸被他换到哪去了,视八九如无物。忽然他对我说,“回去告诉文然,他小子把我日子搅的不清闲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是我的主意,要冲就冲着我来!”依然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不过语调微微上扬,“你的主意?就是你搞的我现在做什么劳什子经理之类的?”他思索了一下,“那算了,跟你那八张画一笔勾销好了!”

心里估算了一下,四百块钱买一个忠心耿耿的劳力,似乎是我赚了非常大的一笔。

------------------------------------------------------------------------------宁清最近日子过的痛苦不堪,又要忙着考研,又要处理自己感情上的事情,这个倔强的女人从来都是不服输的类型,却只能把自己越弄越苦。前几天她打电话给我,哭的稀里哗啦,说赵锡轩跟一个女人关系暧昧,但是他不肯承认自己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两人一气之下就吵起来了,几天赵锡轩都没有睬她,她自己只好低声下气的去挽回。

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冷极了,我却坐在韩天源的温暖的画店里面,给宁清写信。

韩天源无疑是三个人之中最会享受生活的人,红茶是上好的大吉岭,他能调出淡淡的蜜橘味,还有连我用的信纸都是自己用工笔画好的,他给我上色的,像极了古时的薛涛笺。

“记得那次和你在咖啡店,我讲了一个故事给你听:那是他第一次打她,她哭着恳求他不要,不要打她的脸,然后他说好。第二次他就踹她的肚子,她哭得肝肠寸断,夜里趁他不备她第十三次跑出家门,甚至鼓起勇气卷起了一点铺盖。他轻而易举的找到她,然后跪在地上求她回来,她哀怨的把他指责了一顿。然后这场戏就落幕了。下一场的开头是,暴风骤雨中,他在用拳殴打她,毫不留情......那时候,你笑着说,是不是自命英俊非凡的男人都有虐待症,这个女人好贱。

然后你低头了,在不安的看着手机,等他的短消息。这个可能会发短消息来的男人,四个月前你倒追成功,三个月前他告诉你他跟你在一起是因为你对他太好了,两个月前他和你吵了第一次架,你第一次哭着去求他,几天前,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你却不停的为他掩饰,或许将来他会告诉你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你还能怎么做?在他面前,你卑微的无地自容,对他小心呵护问寒问暖,他在你面前,高高在上,不可方物。

我心疼你,我很想把那个男人狠揍一顿,让他尝尝被人踩扁是什么滋味。可是我又很害怕他会翻着白眼说,我又没有叫她跟着我!是呀,他没有强迫你,你那么自愿,只因为你爱他。清清,其实我们可以做很多事,比如发现更多人的美好,高中时候隔壁那个高个子男生,甚至和你斗嘴怨气的范晨......你也可以学的“奸诈”一点,比如,先假装去喜欢,然后再爱上别人,也许假装到了后来就成了真,世界上缺乏的不是爱情而是机会,给别人和自己更多的机会吧。我多希望看到有一天,你的感情放到很大很大,他再也不是你生活的全部,不需要在QQ上的个人说明里提醒自己,不需要在开机铃声中诉说对你的不屑。已经吃了那么多苦,不要白吃,让自己成长吧。”一个声音幽幽的传过来,“言言你的文笔好好呀,为什么你不给我写封情书?”

我惊了一跳,文然直勾勾的盯着那封信看,哀怨的望着我,我趴在桌子上笑,“为什么要我写情书给你,你不写给我?”韩天源刚好路过,手上还抱着一大叠的设计效果图纸,似笑非笑的说,“文然当年收到情书的质量是我们三个人中最高的,绝对可以直接拿去出版的!”文然去踹韩天源,“你胡说什么东西呀!别在言言前面挑拨离间,破坏我们俩感情!”

韩天源干脆也坐下来论理,“范晨是收的最多的,我收的是范围最广的,你的质量是最高的,难道我有说错么?”我立刻来了兴趣,“来来来,解释一下呢!”他继续,“范晨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所以数量总是最多的;我呢,范围最广,就是说这个年龄跨越比较大,性别差异也比较明显;文然,只要是我们公认的智慧型美女,才女型的纷纷向他投递情书,所以他收到的情书质量是最高的!”我“嘿嘿”的去戳文然,他气极,弱弱的说,“我不是一个都没接受嘛!别揭我老底了,都快被韩天源你气死了,您就少在言言面前提这些事了!”韩天源奸诈的提议,“那我们进去谈条件?”我看不下去了,拉着文然,“我又没介意唉,别闹了呀!”文然的脸立刻多云转晴,拉着我兴奋的说,“那你就是答应写情书给我咯!”

韩天源冷哼一声,“文然呀,人家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一定不同意吧?长这么大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的那么幼稚呢!所以我鄙视你!”文然摊摊手,一副“你鄙视我就鄙视,反正我习惯了已经无所谓”的欠扁相,把韩天源气的牙痒痒的。和文然一起去寄信,刚把信丢下去,文然一拍脑袋喊到“不好,我资料忘在老头那了,我要回去拿。”我笑,“那我就在学校门口等你好了,快点哦!”他点点头,小跑进了学校。

一个人百无聊赖的站在校门口,黄昏的阳光照在身上,梧桐树沙沙的作响,身边形形色色的人经过,快乐的,开心的,忧伤的,阴郁的,自己也不知不觉成为其中的一分子,想自己这样生活下去就很好,和文然一起很简单,很幸福。忽然,左臂被一个人猛的拉了一下,力道之大让我不由的退后几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英俊男孩子就定定的站在我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北京的寒风刮的厉害,他只穿了一件薄毛衣,他的手微微颤抖,咬住嘴唇,眼神中是我看不明白的情愫,有埋怨,有欣喜,还有悲伤,他左手的钻戒在黄昏中发出不可思议的光芒,让我几乎眩晕。一时间竟忘了要怎么开口,只觉得缘分这样一个东西真的是妙不可言,在我的生活中,有些微妙的东西开始变化,或许最后会消亡或许会翻天覆地,不可收拾。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郁的气息,竟和当年那个男生是如此相似,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不得不下意识的逃避。“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好不好?”乞求的语气让我无法拒绝,虽然我明知道一时的心软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宁言,宁静的宁,言论的言。”他在嘴里慢慢的咀嚼,“宁言,宁言.......我找了你好久.....”边说边向我走近。

心下一惊,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呆呆的站着,远远看见文然从学校门口出来了,眼前一亮,立刻欠身,“对不起,我先走了,后会有期!”他顺着我的目光向文然看去,略带嘲弄的笑容,“你.....男朋友?”我点点头,低下头,急忙向文然跑去,抓住他的胳膊,轻声说,“文然,带我回家.....”

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异样,目光冷冷的向男孩子望去,充满敌意,反握住我的手,柔声安慰,“好好好,我们马上回去!”“我跟他什么都没有,”回到他家,我先开口,他挑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上次去澳门时候他假扮成乘务员,我们见了第一次面,然后我回南京的时候又在飞机上见面了,那时候他问我的名字,我没有告诉他,这是第三次见面。”文然摸我头发,“你还真老实唉,我还什么都没问呢!”我嘀咕,“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士可杀不可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在江湖,生不由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脸上的戾气一下子全飞了,边笑边捏我脸,“你让我拿你怎么办呢?视死如归的样子,简直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那我相信你,可好?”我白他一眼,“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唉,你相不相信我也只有这个版本了,编一个恐怕一下子就被你看穿了。”他重重的点头,调笑我,“嘿嘿,我家言言二十多年人品大爆发,今年会不会是桃花朵朵开?那个男生看上去比你小唉,你会不会‘老牛吃嫩草’?”我生气,干脆扭过脸不去看他,却是一肚子恼火。他见我脸色不对,自己倒先“哼”了几下,气恼的说,“我吃醋了!后果很严重!以后要是再给我看见那个小男生在你身边十米之内出现,看我怎么收拾你!”“关我什么事,怎么能把这件事扯在我头上呢?”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不依不饶,“谁让你长得那么漂亮?谁让你那么聪明?谁让你有迷死人又能气死人的个性?”

我不假思索,故意找茬,“我爸我妈呀!”他立刻被打败,“我知道岔话是你的专长,但是给我听好了,虽然文然同志不会限制你和男生交往,但是也不喜欢看见别的男生有意图的接近你,因为他没有那么大方,听懂了?”

“唰”的一下就脸红了,却仍是嘴硬,“没听懂,再解释清楚点?”他“哼”的一声,眼角带着惩罚的意味,俯身吻我,故意轻咬我的嘴唇,接着占有欲十足的深吻让我招架不住,只能无力的臣服在他臂弯里。------------------------------------------------------------------------------第二天下了课准备回宿舍,却发现小男孩站在教学楼外等我。他的脸颊被寒风吹的冻的发红,身板依然挺立,任周围女孩子指指点点,镇定自若,旁若无人。他走向我,有人立刻小声低呼,“卡地亚的钻戒!” 一群女孩子齐声抽气,他长的本就像极了偶像剧中青春阳光的大男孩,而身上穿,戴的,行为举止无一昭示着豪门公子的出身。

他开口,水色清亮的声音,“宁言,可以和你谈谈么?”我笑,“我觉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吧?”他不好意思,“我也觉得这样很突兀,但是我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等你,因为我从开始到现在,已经找了很久了。”我立刻警觉,挑挑眉毛,“你要谈什么?”他环顾四周,“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吧,这不方便。”坐在临街的咖啡店,我只叫了一杯红茶,托着脑袋往窗外看,下午的阳光最是柔和,隔着窗户明晃晃的照了进来,聚焦在小方桌上的一个角落。我一向是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神游物外的人,确切的说我只关心自己的事情,自我保护意识极强,而现在,我只是在想我怎么才能摆脱这个麻烦的小家伙,直到他唤我几声,我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略微有些不满的表情,他开口,“我能不能和他公平竞争?”我一愣,“小朋友,你年方几何?”他笑,“二十一,成人了,而且我不觉得年龄可以成为你拒绝我的理由!”

我振振有词,“第一,我对小孩子不感兴趣;第二,我对你不感兴趣;第三,我有男朋友;第四,我很喜欢他;第五,我现在生活的很好,请你不要来打扰。我的话说完了。”

他仍是微笑,眼神里又浮出了那种复杂的情愫,他轻叹一口气,“也许我会放弃,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只是我想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生念念不忘,也许动心就是在一瞬间,你,是个好女孩,值得我去喜欢,而那个男人很优秀,配的上是我的对手!”

忽然有些反感,闷闷的把茶喝完,心里暗忖,我宁言活了二十三年,只是天性善良又懒惰,不愿意和别人多动口舌罢了,沉默是我尊重你,但是不代表你可以把我当成小白看,既然小朋友你咄咄逼人,说话不知道轻重,那我也没有给你好脸色看的必要。用手指敲着小瓷杯,依然是笑着,但是眼底却浮上一层轻蔑,“小朋友,告诉你,首先,我不值得你喜欢,别以为你看到的我就是宁言我,外表看上去纯真善良多么无害,其实我够冷清薄幸,铁石心肠,只不过我很懒,不想玩心眼耍花样;第二,永远不要拿文然跟自己比,你和他是没有任何可比性的,他永远做不了你的对手,如果奖品是我,因为我早就选择了他;第三,我不想害你,你若是一意孤行,只会遭来我的反感,我是个自我保护意识很强的人,麻烦你不要触动我的底线。告诉你,若我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着怎么去对他好,再好,更好,最好而我对你,却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笑笑,“还是放弃比较好!”对面静寂无声,我知道我这样的话是说的很重,必定伤人,他低下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无奈的笑笑,“对不起,先走了。”转身去付账,打包了两个蛋糕,准备给文然做早点,只是在推门的时候无法狠下心来忽略他的表情微笑着,却那么悲伤。阳光的颜色艳红,嫩黄,翠绿,湛蓝,青紫,调和在一起就成了灰色,深浅不一,殊途同归,沉郁的毫无期待,毫无希望。而他的表情,是最透明最纯洁最寂寞最黯然最心伤的灰调子。默默的推开门,长发一下子被迎面而来的风吹起来,一根根头发飘升在空中形成无法掌握的弧度,就如自己无法控制的思绪一般。原来伤了别人的心自己也是心有愧疚的,但是对不起因为,我找了二十三年,绕了一个大圈,才找到自己能够全然相信的他,所以,我可以无视别人的悲伤和疼痛,只为成全我们俩的小小幸福。身边的温暖只有一个人能给,空出的双手只能由一个人牵,无名指只为一个人留,伤心的眼泪只为一个人淌,这样的人,真的真的只有一个。我的心是那么的小,只容的下他一个,我的心又是那么的大,除了他,满满的全是和他在一起的幸福和快乐......

许氏兄弟

十二月的天冻的我只能躲在被窝里冬眠,文然也了解我怕冷的体质,每天只要是我没课,他必定打了热腾腾的早饭给我送来。有一次我上课起床迟了,没来的及买早饭,正在教室里饿的两眼昏花的时候,忽然闻到小笼包子的味道,回头一看,那厮正在端个饭盒坐在我后面,冲着我笑。后来,我和文然的关系近乎是人尽皆知,人人都道那个帅哥法语老师有个贪睡的女朋友,为此,帅哥为了女朋友不辞劳苦任劳任怨的送早餐,羡煞了大票的女生。晚上,文然陪我去图书馆找资料,我向他抱怨,“现在我都不敢出去了,太惹眼了。”

他笑,“怎么?终于发现自己像一只企鹅了?”我顺势想拿书砸他,还是没下得了手,“现在大家都知道我跟你关系了唉,出去时候总是觉得有人看我,难受死了!”他无所谓,“看就看吧,反正我家言言长的漂亮。哎呀!难道你觉得我难看?跟你走在一起丢你脸了?”我顿时无语,“大哥,你这是贬我还是褒我?谁不知道我跟你在一起我就是辛勤的绿叶,衬托着鲜艳的红花!”说完我还特别配合的摆了一棵飘零的枯叶造型。他凑过来,对着我的耳朵低语,“就给他们看好了,无所谓的,看多了他们也就看够了!”

然后他举起手上的书,挡住灯光,眯起眼睛看,我好奇,刚想问他做什么,那厮冷不丁的吻住我,完了还笑嘻嘻的告诉我,“刚才有几个女生一直盯着我们看,为了不让她们看到我吻你的现场版,留一点遐想啊,你明白这本书的作用了吧?”我嗔怪他,“这是公共场合呀!注意你为人师表的形象唉!”他笑起来,大大的眼睛立刻变得弯弯的,“就是因为是公共场合我才只碰了一下而已,说起来我还真吃亏,我们回去好好补补好不好?”“可惜呀,此去经年,良辰好景虚设,小小今天是回去不了了,她明天要交论文呢.....”

我大吃一惊,八九蹲在墙角十分无害的望着我们两个,文然倒是一点都不意外,“言情八,漫画九,好久不见了呀,不知道诸位的论文完成的怎么样了?”八九毫不掩饰,“没写呢,上次是多少现在还是多少!”文然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这样呀,可能陈老最近忙的把你们冷落了,要不要我提点一下你们师傅,不能这样对弟子这么不负责任的,要不?宋斐也行,我跟他可是旧识?”

他们两个一起抽气,“.....大师兄.....别了.....”八福抱起一堆书,准备溜走,“我很忙呀!我要好好完成我的论文,时光如流水匆匆,青春年少,纵有再多的蜜意愁情,也抵不过好好学习来的实在!胡不归,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