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别人写过这样一段话,“能为你花多少钱和愿为你花多少钱,前者是能力问题,女人无法强求男人一定有石崇之富,而后者就是个态度问题了。这个态度,即便不能证明所有的爱,起码也折射出这个男人对你的慷慨,宽容,和宠爱。”而我当然不是一个虚荣的女人,但是被文然宠爱的感觉让我觉得贴心。一件一件衣服试,专柜小姐不但不厌烦,反而还越来越耐心,等我终于试的要虚脱了,文然才挑了几件衣服出来,仔细的询问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眼睛都花了!趁文然去交钱的时候,有一个小姐悄悄的问我,“小姐,你男朋友?”我点点头,周围的小姐全都赞叹起来,“好帅呀,你们两个真般配,而且你男朋友又有耐心又肯为你花钱,新好男人!”
后来走出去的时候,他问刚才我和那些小姐背着他说些什么,我告诉他,她们看他看得眼神如同火山爆发,巴不得把抢回去供起来。他鼓着嘴,可怜兮兮的问我,“亲爱的,你不会让我被抢的吧?”我苦恼,“我当然舍不得,要不咱去宠物之家去买一块狗牌,上面写上‘宁言所有,跑失请于本人联系’,回头给你挂上?”他沉思,“我跑失了会打车回来的,请组织和党放心!”文然一直把我送到宿舍楼下,他问我,“十一长假你准备去哪?”我一愣,印象模糊,“快到了么?”他无力,“言言,这么重大的事情你都给忘了?我明天和范晨去香港,十一之前争取赶回来,你要好好待在学校,不许勾三搭四的!”我反唇,“文然哥哥,你可以怀疑我的人格,但决不能怀疑我的品味!还有!范晨那家伙肯定到处花天酒地的,你说是谁处于危险地带?”他捏捏我的脸,“乖,我又不是范晨那种类型的,你放心,我天天定时定点汇报,欢迎宁言同志不定期查岗,随时监督!”我瞪他,语气却是软软的,“谁要查你岗呀,不过就是担心你安全,明天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去送?”“不要!”他说的干脆,然后看到我咬着唇,委屈的样子,急急的补了一句,“你要去的话我肯定走不了了,你知道嘛,我本来这次也不想去的!”我笑起来,他也笑,微晕的桔黄色灯光打在他脸阔,细小的连眼神里的温柔都看得到,他上前抱了抱我,“回去吧,天凉,记得等我回来!”我点点头,带着大包小包的爬上宿舍楼,然后到了宿舍门口,他才离开,心下一阵感动。
躺在床上,脑海中全都是文然的影子,懊恼的翻了个身,抓起手机发信息给他,“文然,我有没有说过我会很想你”,反正鸭子嘴用的反问语气就是表示肯定,他一定知道。
然后把手机塞到枕头里,不敢去想不敢去看他回给我的信息,但是还是好奇,偷露出一个缝,有新信息呀!急忙的按出来“言言,你知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对于一个正在开车的人可以造成大面积的交通堵塞么?”心下窃喜,“荣幸之至,到家之后告诉我”。十分钟后,“我已到家,看到家里空空荡荡,万分后悔今天怎么没有把你坑蒙拐骗过来,一失足成千古恨!”“我可不像某人那样会暖床,留着也无意,不如归去!”“不会可以学呀,你要虚心好学,不耻下问,尤其是要不耻的向我们这样学富五车的人才请教,改天我亲自示范暖床之一十八式,要记得带好笔记!”立刻喷水,“不用了,你快去整理你的东西吧,再扯下去我今天就别睡觉了。”
放下手机,一天的疲倦顷刻扑面而来,文然身上的淡淡清香还残留在我的发梢,伴我一夜安眠。
------------------------------------------------------------------------------第二天八九找上门来了,均是苦瓜脸,茄子样,就是一言不发。我拿脚去踹他们,站如松,拿手去撩他们,大西北的白杨就是不动。我更奇怪了,但是就是没狠的下心去折腾他们,只好柔声细语的问,“两位大爷,我们这儿有牡丹、芍药、桂花、月季,请问你们要找哪几位小姐呀?”
阿九痛苦,“我要你的help!”八福接话,“我们的论文写不下去了,怎么办?”我白他一眼,“写不下去关我什么事呀?”八福义愤,“都是被你和文然甜蜜蜜影响的,害我这几天狂看言情,结果一动笔就是‘analyze true love and sex in human being’(真爱和性的解析),其实我原来的题目是‘analyze teaching and learning in L2’(第二语言教与学解析),这下我可完了,师傅说十一前没有纲要就不给我们放假!”阿九更郁闷,“都是被老八传染的,我狂看漫画,我现在脑子中还是帅气的网球王子们!好帅呀!”然后又做陶醉状。两个男生在大家去食堂的路上逼宫,装委屈装可怜,本科小MM纷纷侧目。丢人就算了,还拉我一起丢人,想想我也真丢人,只好勉强答应。拉他们去图书馆,又是查资料,又是改原稿,还把各样的期刊找出来,帮他们改格式,想架构,师傅一向对他们严格,只有半点马虎不打才能留条小命。文然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发信息给我说已经到了,我忙得正欢,看看随手就丢一边去了,结果二十分钟后那个男人气势汹汹的声音隔着彼岸传了过来,“宁言,山中无老虎,你猴倒称大王了!”八九忙抢过电话嬉笑赔罪,“小小在帮我们查资料,妹夫你多担待,别气别气!”
心下好笑,只得安慰文然,“那边肠粉不错,可以要加蛋加肉的,一份两片,就当是八九师兄,一次咬一口,嫩滑又爽口,觉得太腻了,弄点酱油和陈醋。香港现在秋老虎,记得要绿豆沙百合冰,就当是我在给您消暑!”他哭笑不得。就这么忙活了两天,没日没夜的,两位终于蒙混过关交了差,也得到了盼望已久的假期,听八九说十二论文没过,被师傅请回家过十一去了。看着两个得意洋洋的神色,却在暗地里鄙视他们:你们两个现在倒高兴,之前都忘了怎么哭的了!寻思文然明天才能回来,我已经挖空心思的想怎么给他洗尘了,坐在食堂吃中饭,半天就动了一下筷子,尝几口西红柿汤,哎呀食之无味呀!一勺子挖走了土豆中仅有的一块瘦肉,我下巴立刻倒塌在餐桌上,虚弱的喊,“文然哥哥你好丧德呀!我觊觎着块肉很久了都没有下手呀!”没错,对面就是那个发信息跟我说明天回来的,而现在正坐在我面前,对着不远处八九比划“OK”手势,脸上荡漾着幸福笑容的,眼睛还骨碌碌转,一副“没有想到吧!意外吧!”泼皮相的文然。完全没有中饭的欲望了,很想吃烤肉,烤狐狸肉狐狸,他绝对是狐狸!
两个人的边城
天空中正飘着细雨,站在跳岩边隔江张望,只见水雾弥漫,隐约中,远处环城绿的群山连绵逶迤,对岸临江黑的木屋和吊脚楼高高低低,一切恍然如梦。只是我身旁多了一个人,牵着我的手,许我一个天长地久。凤凰古城北门外沱江河道中的小桥,矮矮的桥墩,尺余宽的木板,宛然伸向对岸。踩着湿润黑亮的木板前行,任凭烟雨迷雾沾湿发梢,听着江水缓缓流淌的声音,感受着脚下的清凉的风,我竟然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与从容。凤凰古城内忧风情万种的老街,长长的,窄窄的。铺在地上的或是红砂石板,或是青石板,踏磨的年月久了,石板已经光滑无棱,细雨飘摇的日子里,石头上的小凹坑积着浅浅的水,人们走过的时候,地上的水洼影影绰绰,也是一道别致的风景。某个瞬间,我看见了自己水洼中的倒影,一个幸福的女孩子,低眉浅笑。街边的老屋,清一色的青瓦灰砖墙,高高的房顶,雕花的翘檐像鸟儿一样展翅欲飞。老人叼着烟斗坐在半掩的木板门里,带着一脸自在的神情。小狗在巷间跑来跑去,不时被屋檐坠下的大水滴在在头顶,缩缩脖子躲开了。一切都那样的和谐,那样的简单。和他走完长长的跳岩,走过长长的青石板小巷,我们找到一家客栈。选了三楼临江的小间,房间里白白净净的床铺,天然古朴的木质家具,窗外的风景虹桥、沱江、远山,只是因为雨雾,一切都在半隐半现之间,显得不那么真实。看了甚是欢喜,恨不得在床上打两三个滚,文然细细问清楚了周边的位置,开始整理东西。我缠着漂亮的招待姐姐要了一把油纸伞,好奇的东摸摸西瞧瞧,文然看了敲我脑袋,“让你失望了吧!这东西可不能吃的!”拿了油纸伞,和文然出去吃饭,路上擦肩而过的行人,有很多和我们一样的旅人,也不时走过缠着包头的苗家妇女,背着当地随处可见的大竹篓。走在老街,迎面扑来的除了湿润的雨雾还有浓浓的姜糖味。在老街,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姜糖作坊,熬糖的锅就架在店门口。我拉了文然跑过去看完了店里伙计熬糖、拉糖、剪糖的整个过程。心里痒痒的,文然安慰我明天出来逛街时候多买一点带回去。忽然想起来给他寄去的澳门糖果,拽拽他衣角,“文然,那个糖你有没有收到?”
他愣了一下,然后不解的望着我,“什么东西?”我黯然,看来还是没有收到,随即掩饰,“没什么,我好饿呀,我们快去吃饭吧!”
他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就是绽放的笑容,眼神里面分明就是邪恶的意味。
凤凰经典的四菜一汤一饭:社饭、血耙鸭、酸辣鱼、糯米酸辣块、蒸腊肉、酸菜豆腐汤。凤凰人在饮食方面十分讲究色香味俱全,以浓溶为宗旨。酸食是苗家人的独特饮食习俗,正合了我的意无辣无酸不成菜。我戳着鱼肉,嘴里念叨,“做梦呀!简直就是做梦呀,昨天还在北京今天就跑来了湘西,世界真奇妙呀!”文然仔细的挑着酸菜,摇头晃脑的附和,“神奇呀!果然神奇,大前天在香港昨天在北京今天又在凤凰,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呀!”我忍住笑,“谁要绝你路了?”他挑起一棵酸菜丢到我碗里,吮了一下筷子,“范晨呗!非拉着我回南京。”
我停下筷子,“你不愿意回去?为什么?”他咬骨头咯吱响,“某人不是要去某地旅游,诚征跟班加龙套一名?”再丢一根小脆骨,嚼的更大声,“你知道吗?范晨回南京其实是去找宁远,但是我估计那俩冤家肯定会碰面!”
我扑哧笑出来,“好呀!马上我打电话去问问宁清,十一过得如何?”转念又说,“文然,不如我们后天直接回南京?你跟范晨联系一下?”他眼睛贼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好呀!我正要这么跟你提议的,亲爱的,果然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唔!”一块腊肉直接塞到他的嘴里,结果他咬住筷子,得意的吮了一口,才喜滋滋的埋头吃饭,剩下我不知道是接着吃还是换一双筷子。黄昏时候,店外的红灯笼一个个都亮了起来,老街因此增添了一抹亮色。很喜欢那些大红的圆灯笼,在青砖灰瓦之间显得那样的妖娆,却又不失沉甸甸的沧桑感,是两种迥异气质的完美结合。
沱江边上酒吧很多,晚上和文然无事可做,就躲进了吊脚楼上的小酒吧。
十一期间,酒吧生意甚好,形形色色的游人出入,在这样古朴的地方寻找现代都市的气息。和文然一起进去,果然众女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我不爽!非常不爽!借着酒吧昏暗的灯光,透过层层窗格,错落斑驳,更显得这厮的卓尔不凡,随意的白衬衫,若隐若现细致的锁骨,细雨打湿的头发,顺贴的伏在额前,被风吹起来,露出漂亮的大眼睛,鼻梁挺拔,他冲着老板笑,小虎牙平添可爱和顽皮。点了一杯Glen Fiddich给他,附在他耳边小声说,“如果哪个女的看着你的眼神异常的话,你可千万别喝她买给你的酒哦!”他一把把我腰搂住,顽笑,“是呀!除了你买的,都不喝!不过我只觉得你现在看我眼神异常唉!”继续和他耳语,“发现没有,我们左边那个女的一直看着你,虎视眈眈,野心勃勃!”
他握住我腰的手紧了紧,“看见没有,吧台上那个穿格子衣服的男人从刚进来的时候就盯着你,怎么?不要跟我解释一下?”我挣脱,他不放,继续“嘿嘿”,再挣扎,他勒的更紧,笑得更嚣张,忽然他手机响了,我松一口气,他蹭蹭我的脸颊,“范晨电话,我去接!”静静的看着周围人,随便翻看留言本上的片言只语,也有画的很可爱的漫画,很多人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写出自己的心情或是留下不能说出的秘密。一页一页的翻看,女孩子的字迹清秀“下一个地方叫永远,什么是永远,依然行走,只是与时间反了方向”,签名是只龅牙兔子;男孩子的狂草“Emily,I am missing you”,坦率直接。翻着翻着,看到一个Hello Kitty的画像,手上还抓着一条鱼,心下觉得好笑世界上怕就是这只猫不吃鱼吧?签名是“Comment vous appelez-vous,Kitty?”(Kitty你叫什么名字?)笑笑,继续翻到下一页。还没翻完,文然就回来了,告诉我后天范晨去机场接我们,我点点头,继续看留言本。他好奇,凑过来看,忽然诗性大发,抓起笔写道,“厚德载物,自强不息!”我愣了半天,提笔写下了“团结紧张、严肃活泼”,他笑起来,解释道,“我是这个意思!”于是提笔在两句话下面签上我们的法文名。忽然领悟,这个男人是在教我不曾思考过的真理。-----------------------------------------------------------------------------两人就这么胡闹到深夜,走在老街上,又见红灯笼喜气的光弥散在雨雾中,借酒壮胆,跳起来去抓,文然站在后面冷不丁的抱我起来,我欢笑着伸手去扯流苏,震落了灯笼上的水滴,洒了我们俩一身。回到客栈,玩累了一天,基本上是洗澡后就倒在了床上,神志已枕于江水之上,脑中一片空白,却仍然清醒。恍惚中,闻到文然身上熟悉的香味,淡淡的好似夜来香,香气缓缓的流淌,像浅浅清清的沱江一样。忽然觉得香甜的气息在我额前萦绕,羽毛般的轻触落在我的眼角,心念一动,似曾相识的感觉。
淅淅簌簌的,如同点滴的雨雾一般,只能感觉到却不能抓住,执意的眯起眼睛,想要挽留无法掌握的柔情,下一秒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嘴唇,我喉咙哽咽只能轻喘一声,那个带着清雅香气却是致命蛊惑的男人轻轻的喟叹,“言言,你的嘴唇好美!”随即又是他的轻笑,眼睛里闪着灼灼的情意,却有几分戏谑和嘲弄,“知道你没睡着,所以......”忽然他手臂猛的一带,我牢牢的被他锁进怀里。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人措手不及,由浅啄及深吻,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我们的呼吸越来越重。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眼睛,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昏沉中凭生出些怒气,不过片刻就被那缱绻挑逗的舌头撩得南北不分软在他怀里,全身酥麻,只有唇舌间柔软缠绵的火燎。深沉又滚烫的呼吸,沿着嘴唇一路向下,他俯在我颈肩,气息不稳,声音沙哑,半是隐忍半是低吼,“言言,快拒绝我!”立刻清醒,双肩已经露在薄凉的空气中,发鬓散乱,提起全力推开他。他直起身,看我眼神复杂,半是庆幸半是嗔怪,低头不依不饶的在我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心里叫痛,脸上红潮未退,白皙的肌肤裸露在他的视线中,他再次欺身上来,却是小心翼翼柔情无限的吮舔,黑发散落在我的下巴和胸前,蹭的我痒痒的。我又羞又恼,嗔道,“文然,别闹了!”他口齿含糊,嘴下却没停,“我没闹,我很认真的,言言你好香呀!”手顺势滑进我的背后,细细摩挲着我的肌肤。又是一阵轻颤,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却是断断续续的问出,“文然,你到底吻过几个女孩子?”他掐住我的腰,用手肘撑了起来,玩味的看着我,半晌,他开口,“你信不信,我就吻过你一个!”他眼神坚定,直直的看入我的眸底。他顿了顿,大掌继续在我后背游走,忽然他咬住我的耳垂,呼出甜腻的白气,熏得我浑身酥麻,“不过这不是我第一次吻你,之前我很喜欢偷腥的!唔,你以后不准住别的男人家里知不知道!”恍然大悟,这厮对我分明就是势在必得的姿态,心里顿时忿忿,随即又被他的亲吻化解。忽然,他停下动作,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看,我好奇,刚想推他,他却扑哧一下笑出来了,异常得意,“言言,刚才你那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赞扬我的吻技很好呢?”我抛他白眼,“哼!”他含住我的耳珠,笑出来,“咱们学法语的法国文化可是重点,那法式深吻不就是重点中的重点?”辗转又吻住我的嘴唇,缠绵了良久,才抱住我沉沉睡去。清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江畔苗族妇女一下一下沉沉的捶衣声,还有水车转动的声音。睁开眼,太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文然的笑靥在亮光中轮廓模糊,心情一下子跟着亮起来。他在我唇角亲了一口,翻身下床,还冲我眨眨眼睛,附在我耳边讲了一句暧昧的话,“快起来把衣服穿好,不然我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完成昨晚我们没完成的事情咯!”我气急,抡起被子,他大笑而逃。------------------------------------------------------------------------------在店里吃早饭,肉丝面和豆浆油条,漂亮的店家姐姐给游客端早点时候愉快的哼着林俊杰的那首“豆浆油条”,温馨可人。坐在木船上,沿着沱江顺流而下。江水是浅浅的豆绿色,温润宁静,悄然的流淌。青青的草在河底,摇曳生姿。忍不住将手伸了下去,一阵如玉石般润滑的清凉瞬时把我的手包裹住,慢慢的沁入到心肺。文然在我耳边低笑,“好想把你抓牢,就怕你会跃进湖水中消失不见。”我心一暖,却是调笑,“文然哥哥,我可不会游泳呀!”两岸的吊脚楼半依半悬,高高低低,错落有致。细细观察,方觉这些吊脚楼古旧而破败,立于水中支撑着这些古楼的木桩七零八落,仿佛经不起一阵风吹。然而经历无数世纪的风雨浸润,这些老吊脚楼依然屹立不倒,其间所包含的坚韧和强大又有几多人可以想象?上了岸,步行前往沈从文先生的墓地。沈从文先生的墓碑是一块本地的天然五彩石,没有规矩的形状,正面镌刻着他的话: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是张充和的名句: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张充和呵!张兆和是爱情成就了沈从文湘西行的美文。是爱情让沈从文成为了一个写河流的大家。站在他的墓前,文然肃穆,轻轻的说,“沈先生一生幸得张兆和女士相伴,爱情和湘西凤凰成就了先生的一生!”语气中,羡慕流淌。忽然觉得,沈从文先生,有一本《边城》,有一本《湘行散记》,有一个张兆和,一生足亦。
在路边采了一束清甜的金银花轻轻的放在碑脚,然后和文然默默离开这块与风声和清流作伴的墓地。在凤凰,静静流淌的沱江,一切都以温暖缠绵的方式静静地随岁月荡荡悠悠。其实仅仅有这种感觉,就足够了。这是我和文然,两个人的边城。
爱情中的女人
刚下飞机,就哆嗦成一团,南京一到十一都会无一例外的降温,文然从我的旅行箱里翻出风衣递给我换上。远远看见范公子只穿了一件短袖衬衫“欢快”的跟我们招手,然后我发现,他的“欢快”其实是手臂被冻得发颤而已,更诡异的是他叼着一根棒棒糖,看到我们啥话都没说,塞给我和文然一人一颗。上车后,文然好奇的问,“你参加快乐男声的么?怎么穿成这样?”范公子愤然的把塑料小棒扔出车窗,就着趁机窜进来的冷风雄壮的打了两个喷嚏,摸了摸鼻子,“我倒的什么霉呀!我的外套被一个女流氓抢走了!”“啪嗒”荔枝口味的棒棒糖被我咬成两半,我抽搐,“不会是宁清吧?”
范公子缓缓转头,“我那件纪梵希的风衣居然就值三个棒棒糖,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无赖小人加强盗!”“咔嗒”草莓口味的棒棒糖在文然嘴里被咬成无数,他居然也跟着点点头。
我继续嚼糖,“范公子你算不错的了,以前我们班男生被她抢衣服从来没有棒棒糖的!”
他冷哼一声,“看来三根棒棒糖还挺超值呀!我马上去买三百根棒棒糖把我那件衣服赎回来!”
文然取笑他,“宁清可不会要你的棒棒糖,她要NDS!”我好奇,“你怎么知道的!”文然无比悲痛,“你知道吗,言言,为了你,我败给她一个PSP!”顿时瞪眼,牙咬的咯咯的响,文然见状,嗖的一声从随身带着的包中拿出一个黑色的PSP递给我,我喜笑颜开,“这个我亲自给她好了!”文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也觉得这个PSP到了她手里简直就是明珠投暗!”
顿时悲哀宁清呀宁清!你在他们的心目中就是个极品女流氓!范公子路上弯去买了一件西装,穿上去就立刻感叹“人间温暖处处在,人民币贴心又保暖。
范晨订了狮王府的大排档的小包间,就我们五个人。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头发花卷的女人穿着一件不伦不类的男式外套,抱着杯子直哆嗦好家伙,大腿光光的,她居然还穿裙子,臭美死了!不过立刻又替范公子庆幸,还好他的裤子没有被她扒掉......她遥遥一指,“饭桶,貌似你身上这件比我的暖和,所以我用一包面巾纸换你这件!”说完,起身伸出爪子,直勾勾的扑向范公子,范公子一定是未雨绸缪了,呼啦一下就把胸口掩的实实的,后退到门口,威胁道,“你敢过来我就喊你非礼老太!”宁清笑得狰狞,“你喊呀!你喊呀!本小姐今天一不做二不休......”还没抒情完毕呢,人已做老鹰扑母鸡状,但是随即,她就卡门口了,谄媚的笑,“哥,我的衣服拿过来了?”
天下大概只有宁远可以镇的住这个女流氓文然如是总结。饭场犹如战场当然不是对我们文明人说的,对于两个冤家,左右开弓还巴不得脚丫也能登大雅之堂。只是有宁远在,宁清巧笑嫣然,范公子文质彬彬,一派和谐的景象,但是宁远没有看到饭桌下,两个人腿纠缠的不亦乐乎,如同小学生斗气一样幼稚的行为,心下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总是做的出一些超越年龄的骇人之举呢?吃完饭,三个男人在一起谈生意,宁清跑过来,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去洗手间,哗啦一下把裤子摞起老高,把人家正宗的老太唬了一跳。仔细看看,范公子下脚不轻,依稀的看出紫青,某女声嘶力竭的控诉,“我真应该踹他的七寸!让他断子绝孙!”看我没反应过来,戳我脑袋,“不会吧!文然居然那么纯洁,难道要我去亲自给他上健康教育课?还是他要免费的身体检查?”我脸红,貌似狠狠的踹她一脚,她惨叫,就是面无悔意我郁闷了,我也变幼稚了!
下午宁清拉了我去逛街,文然把我们送到商场门口,告诉我晚上去他家吃饭,我舅妈他们都在那搓麻将,我不好意思,支支吾吾的问要不要带点东西,他想了想说,“带包德芙吧,牛奶味的,我家的狗爱吃!”我气结,他俯身把我衣服扣好,末了还嘱咐,“如果你也喜欢吃德芙,那就不要买了,我怕杰西跟你打起来!”宁清喜欢逛衣服,我喜欢坐着,其实她拉着我去逛街不是为了问我这件衣服合不合适。而是问我她穿起来有多好看,只要专柜小姐不停的说好,她立刻就要买。被她折腾了大半天,那个女人忽然注意到我身上的娃娃衫,眼前一亮,“小言,这个是哪买的?”我哈欠连天,“文然送的!”她先是做无厘头乱窜状,随即又黯然,感慨道,“文然真好,这样的男人去哪找?”
见我没有反应,她也很识趣的闭了嘴。然后转到男装柜,我觉得奇怪,“清清,宁远哥哥好像不是现在生日吧?”她点头,“我是给赵锡轩买的。”顿时有点介意,“清清,你付出的也太多了吧!”宁清的愣了一下,笑得勉强,“小言,如果我说赵锡轩对我并不是那么好你信么?”
我点点头,她似自言自语,“其实爱情没有公平可言,因为爱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事情,对赵锡轩,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对他好,这样就够了!”然后又是自嘲的一笑,转身挑衣服。
一份无奈,但更多的是感动,感动于宁清面对爱情的时候可以如此的执着和坚定,感动于文然给我的,总是尽他所能的对我好,再好一点。心里涌出一股甜蜜,加入宁清的行列。和宁清相携,她端一杯咖啡,我拿一杯红茶,嘻嘻笑笑的来到和文然约定的地方,他果然已经在一旁等我们了。正准备要上车,宁清电话响了,她的表情忽然狂喜起来,挂了电话后,她抱抱我,冲着文然挥手,“抱歉,先走了,约会去了!”然后头也不回的打车走人,剩下我和文然面面相觑。
上车后,文然感慨,“范同学今晚可以吃好睡好了。”然后就着我的手凑过来喝我那杯红茶,我嗔笑,“小心别洒了,你的漂亮的格子毛衣!”他笑嘻嘻亲我一下,看到我提着好几个袋子,做沉思状,“杰西吃那么多会消化不良的。”伸手过来就要看,我护住,推搡他,“先开车,回去给你看。”------------------------------------------------------------------------------文然家今天设的是家宴,美其名曰“十一时候亲戚聚聚”,但是也是相当的正式,不过幸好大家都熟识,不熟识的圈圈麻将搓下来也熟识了。果然他家有一只正宗的德国牧羊犬,皮毛油亮,看上去十分乖巧。我和文然并肩走进去的时候,杰西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摇尾巴撒娇,我玩心大起,蹲下来逗弄狗,还问他,“这是母的?”文然握握杰西的爪子,笑道,“公的!”我的手就悬在杰西的脑袋上,当时只有一个念头文大帅哥,你实在是男女老少人畜通吃呀!文然的妈妈和舅妈在打牌,文然把我领过去,他妈妈一下子眼睛就贼亮,甩了牌就过来说,“小言呀,长这么漂亮了呀!有男朋友了没?我们部里今年新进了几个男生,都不错,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舅妈在一旁掩口笑,“小姑,你不愧是我们师院当年第一媒婆,宝刀未老呀!”他妈妈点头,“职业病呀,改不了了!”文然脸色难看,急忙打断,“妈,你可别乱搞,宁言可是我女朋友!”说完倏的一下,脸就红起来了,他慌忙拉着我离开。舅妈和他妈妈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妈妈疑惑的问舅妈,“我一直以为这臭小子喜欢的是男人呢,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然后两人很无良的暴笑,文然的脸更红,一直红到耳根。忽然,杰西大叫起来,然后就是范公子千里之外的怒吼,“叫什么叫?不认识你大爷了?”
我和文然齐齐向外看去,杰西冲着狗大爷范公子狂吠,范公子被堵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文然吹了声口哨,杰西跑过来献殷勤,范公子“呜呜”的抽泣,“连狗崽子都欺负我,什么世道!没天理呀!”文然笑道,“人品问题,怨不了别人!”范公子有理,“人品值为正无穷也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呀!”文然把杰西的爪子递给我,一本正经的问道,“我上次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别告诉我你一顿饭吃的给忘了?”范公子义愤填膺,“怎么可能!只要是有关宁清的事我都会奋不顾身,赴汤蹈火的去做的!当然,这是不同的含义!”我和文然都点头不用你解释我们都知道你什么含义,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给你范公子找点乐子罢了!范公子收起笑嘻嘻的面孔,压低声音,“你知道嘛,省中的院长有意把女儿介绍给赵锡轩,事实上是想把女儿嫁给他!”我吃惊,“范晨你确定?”他点头,继续,“肯定不会错的,我从在省中高层的朋友那打听来的,他说赵锡轩这个小子不简单,虽然出身不怎么样,但是人灵活又会来事,是我们院长内定的研究生和女婿。”
文然思索了一下,“范晨,赵锡轩所有的情况你都知道么?”范晨像是背书一样念到,“男,25岁,省中的住院医师,心血管科室的,D大医学部毕业,老家是绍兴,父母均是农民,还有一个已婚的姐姐,家庭实在是比较困难。认识宁清的时候是大四的实习生舞会上,之后两个人就交往,现在也有半年了要我说他们俩发展到哪一步了么?”
文然瞪他,“你怎么那么八卦的!这是你应该问的么?”范晨振振有词,“男人八卦八卦不是罪!”我拉住文然,他反握住我的收,问道,“范晨,你知道赵锡轩现在的态度如何?”
他凑过来,“这才是我要说的重点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是八卦,想想看院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怎么会任这种流言乱传?还有就是我打听过的人中有不少都见过赵锡轩和杨沫珊单独在一起过,杨沫珊本来就是对赵锡轩有意思的,但是他一直让两个人的关系处在一个很暧昧的平衡上。之后宁清出现,他毕业工作,家庭负担,学业前途,工作压力最后还是转向杨沫珊?宁清家庭再好,也不能给他眼前的利益,我猜就是那么一回事!现代版的灰公子!”我咬住嘴唇,任杰西蹭着我的手心,“范晨,消息可靠么?”他毫不含糊,“错了一个字来找我,告我污蔑诽谤都可以!”整顿饭吃的索然无味,但是仍要装的其乐融融,文然为我掩饰说是下午逛街时候吃多零食了,没什么胃口,只有范公子一个人心情愉快,大肆饕餮,让做饭的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
饭后,舅妈提议去她家打牌,玩通宵,一伙人呼啦一下,散的散,打牌的打牌,唱K的唱K。范公子懒洋洋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按着遥控器,啜着西瓜汁,不停的呻吟,“我吃多了,走不动了,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好了!”文然鄙视他,陈妈倒是高兴,忙给他张罗客房。跟着文然上楼,第一次看到文然学生时代房间,主人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但是整洁简单,一尘不染,书架上的书斜堆着,书桌上的法语字典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记得call范晨”,时间却是两年前了。墙角一个篮球有些瘪气,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高中时候的参考书和体育杂志,仿佛主人才出去不久。他走过去把窗帘拉开,采光和视野极好,都可以看得见紫金山的轮廓。
他从后面抱住我,询问,“言言,晚上住我家?跟我睡?”我挣扎,苦笑着掐他,“没心情跟你闹唉,我在想怎么跟宁清说呢,没法开口!”
他嘀咕,“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乱想,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放心了!”
他拉我在床上坐下,沉思了一会跟我建议,“言言,这事你先别和宁清直接说,你先试探下宁清对赵锡轩的感情,如果贸然的告诉她,宁清的脾气我知道,一旦彪起来没人镇的住,你反而好心办坏事,你也可以去会会这个赵锡轩,看看他对宁清如何,这样可好?”我点头,“今天去逛街时候,宁清似乎已经觉察出来赵锡轩对她并不上心,可是我有预感,宁清对他便是倾心尽力,无怨无悔她怎么那么傻?”重重的叹气。文然苦笑,“言言,我对你也很傻的!”我心一动,抱住他,小声的承诺,“可是我懂得珍惜的!”他神色了然,但还是略有不甘,埋怨到,“你永远不会明白我有多傻!”
想了想,努力的从他怀里挣开,摸摸摸,从包里摸出一个袋子,递给他,他打开一看,惊讶,“给我的?”我别过脸去,“废话,不要就算了!”他笑嘻嘻的左看右看,“怎么能不要呢?这个东西送的好,拴住我的人,绑住我的心!”
我调笑他,“早知道不买领带,直接去给你打造一个宠物颈链好了!”文然正色道,“非也非也!宠物颈链那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然后他低头吻住我,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声“谢谢”。------------------------------------------------------------------------------忽然,听见楼下范公子一声惨叫,杰西汪汪个没完,我连忙推开文然,小心的问,“有人打劫?”他敲我脑袋,“你电视剧看多了呀!”拉着我下去看个究竟。世界上能让范公子抓狂的事物有很多,比如说他家的老头子,比如说文然家的狗,但是能让他抓狂的女人只有一个宁清。杰西死命的往宁清光洁的玉腿上蹭,宁清吓的抱住范晨,整个人挂在他身上,范公子的西瓜汁就那么洒在自己还没穿足一天的衣服上,晕染的十分壮观果然是名牌好布料,一等价钱一等货。
文然唤杰西,它依依不舍的呜咽跑过来向主人投诉,文然没好气的怒斥它,“立场不坚定,色狗一只!”杰西“汪”了一下溜去厨房了。那厢宁清慢慢的从范公子身上滑下来,还特别义气的拍拍范晨的肩膀,“Well Done!(做的好)”觉得大厅中的灯光干脆打在他们俩身上算了,这二位到哪哪成星光大道,不想红都不行,不过还是好奇,“清清,你跑来做啥?”她一字一顿,口气终于软下来,“今晚,我可不可以住这?”文然轻咳一声,“这个你要问范晨!我不知道!”宁清好奇,“这是他家?我走错了?”转了一圈,嘀咕,“没错呀,这是你家!”
文然忍住笑,“我家没再多的床具了,如果两位中有人愿意去睡床板的话那我也没意见,啊你们两个自己解决吧!”一副苦口婆心,老好人的模样。我忖着文然家怎么可能这么寒碜呢,皱眉头刚要说话,他靠过来低语,“我是故意的!”神色如常,外人看来只道是情人之间的低语。果然,范公子,你又被他卖了,但是可惜,这次我坚定的站在罪魁祸首这边。
洗了澡和宁清窝在沙发上说话,她愁眉苦脸的,“我和他们吵架了,闹的太大,我哥都不敢帮我,知道你在文然家,所以要了地址,过来避难!”我脚伸进小抱枕里面,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咽下去,“怎么回事?”她神色黯然,“为了赵锡轩!”我隐隐的捏起来拳头,但是仍然装做无所谓的样子,问道,“怎么了?说说看?”
宁清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口气老实交代,“他们反对我和赵锡轩在一起,他们说他根本配不上我,他们说绝对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他们说如果我不跟他分手就不要回家,不要认他们做爸妈......”忽然,手上一凉,一滴眼泪宁清居然哭出来了!我一惊,难道她家对赵锡轩早有耳闻,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容不得现在思考那么多,半跪着扶住宁清,安抚她。她头枕着我的肩膀,眼泪滴滴落在我的衣服上,她却倔着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说,“不就是他家条件不好么?这个年代了还讲究这些东西......我妈妈更过分,她居然说我不知羞耻的去倒贴人家,把他伺候的像个主一样的.......我究竟是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谁都不讨好,你告诉我呀!”只能由着宁清抱着我哭,我却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我不忍心告诉她真相,我祷告范晨的猜测是错误的,那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直到最后我都希望一切能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宁清的幸福不过就系在一个人身上,而我,是多么希望上帝能满足她贪心的小幸福。觉得周围安安静静的已经没了动静,再仔细一看,发现自己已经发了好长时间的呆了,而宁清哭的累极了倒在我身边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水。恰巧范晨洗完澡,急忙向他挥手,他走过来,看了一下,花容失色,“这个女人也会哭?”
我“嘘”了一声,他立刻噤言,我示意他把宁清抱到床上去,他动作倒是熟练,我拿来毛巾把宁清的大花脸擦干净。范晨目不转睛的盯着宁清,好半天,叹了一口气。出去后,他问我,“你把事情告诉她了?”我摇头,“我哪敢呀?宁清跟家里闹起来了,就是为了什么劳什子倒霉的赵锡轩,那个男人真是让人恨的牙痒!”他貌似惊恐,“那你还是不要说了好,省的文然家都被她掀翻了!”我生气,他脸色迅速黯淡下来,幽幽的说,“宁清是个女孩子,好女孩,虽然脾气不好,又喜欢欺负我等良民,但是心眼实在,待人极好,可惜遇人不淑,可惜呀!”然后无奈的笑笑,拍拍我的脑袋,“睡觉去吧,宁清我来照顾没问题的!”忽然觉得,如果宁清和范晨在一起也未尝不可,但是一想到两人鸡飞狗跳的幸福生活,立刻打消念头。文然中途跑去舅妈家给他妈妈送人民币,买夜宵,我等了他好一会才回来,刚想告诉他宁清的事情,被一阵浓重的香水味逼的退了好几步,他狼狈不堪,“被老妈拉上去打了几圈,乌烟瘴气的,我马上就去洗澡,很快的!”我抱着枕头“咯咯”的笑。双臂环住我的腰,淡淡的香皂味,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存心逗他玩,“还有味道,三宅一生的一生之火?”他大窘,努力的嗅嗅衣服,“狗鼻子!我没洗干净?”然后看到我笑的诡异,他恍然,“小骗子!看我怎么治你!”趴在床沿,我苦恼,“文然,宁清今天跟她家闹翻了,我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