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婆子吓得连连磕头,赵媛儿亦是吓得面若土色,李嬷嬷更是膝盖一软,瘫跪在地,嘴里忙不迭求道:“这婆子血口喷人,姑奶奶莫信她。”
周江宁瞥了眼赵媛儿和李婆子,只盯着周婆子道:“李嬷嬷到底是如何指使你的,且从实招来。”
周婆子忍着身上的剧痛,咽了下口水,如实回道:“李嬷嬷让奴才往公子饮食中放的是慢性毒药,这玩意吃了一个月便会毒发身亡,姑奶奶,奴才不过是受李嬷嬷指使啊,求姑奶奶开恩。”
周江宁一听这话,气得牙根直痒,她强压着怒气问道:“那些药在哪里?”
弟弟已经吃了好些天了,周江宁只有找到了毒药,才能找大夫为弟弟对症解毒。
周婆子被折磨了一番,已经失了心智,她如实回道:“那些毒药被老奴藏在了房里的地砖下,姑奶奶命人去搜就是了。”
周江宁对着左右一挥手,一会功夫儿几个仆妇便搜回了毒药,周江宁瞥着吓得瘫软在地的李嬷嬷道:“现下人证物证俱在,李嬷嬷是这就如实招来,还是要我大刑伺候一番再说。”
李嬷嬷方才已经见识了周江宁的手段,吓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只是诚惶诚恐的盯着赵媛儿,连声哭道:“郡主救我啊,郡主救命啊。”
周江宁的手段简直比刑部大牢那些番子还要略胜一筹,李嬷嬷哪里能够承受得住,若是招出实情,任她是有简郡王府撑腰,这残害夫君子嗣的罪名也是不小。
赵媛儿强自缓住心神,对着周江宁道:“李嬷嬷乃我乳母,相当于半个娘亲,即便是她做了错事,还有我这个主子以及郡王府呢,哪里轮得着你这个外嫁女来审问她。”
周江宁冷笑道:“这婆子既然同你进了我将军府,便是我将军府的人,她犯了事,我作为大将军嫡女,自然有权审问。”
说着,她瞥了眼赵媛儿,继续道:“莫说是这个贱妇,待我审出害我胞弟的主谋,哼!任她是谁,我都要以家规处置。”
赵媛儿一听这话,怒着道:“你敢!老爷不在家,我才是一家之主,哪里容得下你这个外嫁女来当家。”
说着,赵媛儿冲着带来的一众仆妇一挥手,色厉内荏道:“搀扶着李嬷嬷回去,我倒是要看看哪个敢动本郡主的人。”
左右领命,搀扶起李嬷嬷就往外走,周江宁端坐在首位,对着两列侍卫命道:“将那婆子给我拿下。”
这些侍卫是周毅留在府中的亲兵,除了周毅,这阖府诸人也就只有曾随周毅出征的周江宁才能调遣得动。
一众亲兵得命,手持明晃晃的武器乌压压的上前,唬得赵媛儿接连倒退,那些仆妇更是吓得屁滚尿流,哪里还顾得上那早已吓得半死的李嬷嬷。
周江宁命人将李嬷嬷五花大绑在木桩之上,冷着脸对着行刑的命令道:“将她的手指头给我一根一根的剁下来,剁完了手指头剁脚指头,她若是还不招人,就将她给我千刀万剐。”
“姑奶奶饶......啊!”还未待李嬷嬷求饶声落地,行刑的已经是手起刀落,一刀剁下了李嬷嬷的小手指。
血淋淋的指头扑在尘土中,李嬷嬷疼得杀猪似的嚎叫不止。
赵媛儿见这惨状,两眼一黑,直挺挺的晕死了过去。
待她悠悠转醒,只见自己被关在一间漆黑黑小屋子里,屋子里连张床都没有,她被扔在一堆乱草中,仅有一床薄被子盖在身上。
赵媛儿大惊,连滚带爬的扑到门口,“啪啪啪”的拍着门板哭喊道:“放我出去,你们放我出去,我可是郡主,是这府中的宗妇,你们这群奴才,居然敢将我关起来,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要命了吗。”
她喊得嗓子都哑了,周江宁身边的一个仆妇才缓缓的走了过来,隔着门板冷声道:“夫人且省省力气罢,你做下的那些个事,你身边的那个李嬷嬷可都是悉数的全招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大姑奶奶只等着老爷回来处置发落你呢。”
赵媛儿急着道:“你们休听那李嬷嬷胡言乱语,我是冤枉的,我怎会做对不起将军的事。”
门外的仆妇冷哼着道:“这些个抱冤喊屈的话,您还是等着老爷回来后,跟老爷说去罢,咱们姑奶奶可是只看证据不看人。”
赵媛儿扒着门缝儿见那仆妇要走,她呼喊着道:“即便是姑奶奶有证据在手,我好歹是老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是这府中的主子,便是再有错处也该由老爷来处置我才是,哪里轮得着周江宁来管。”
那仆妇看了眼那紧锁的铁门,重重的冷哼一声,便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赵媛儿大呼大叫道:“即便是要关我,好歹也给我拿床厚实的被子来,天寒地冻的,你们这是要折磨死我吗?”
第386章 救下
冬阳高悬,天气晴朗。今日的安僖堂内,甚是热闹。
镇国公府与周将军府世代交好,周江宁闺中时便是公府的常客,现下回京,又承蒙老夫人提醒她才得以及时赶回救下胞弟,诸事处理妥当后,她自然要先来拜访老夫人才是。
周江宁带着周家小公子周怀恩来到镇国公府,老夫人一向喜爱周江宁,遂索性将几个孙媳和还未出阁的三姑娘也一并请到了安僖堂作陪。
周怀恩虽才十岁,许是自幼丧母的缘故,比其同龄的孩子更显成熟,老夫人拉着周怀恩左看右看,夸赞道:“这孩子真是像极了他父亲小时候的模样,呵呵,长大后必定亦是个出息的。”
见周江宁欲言又止,静姝催着与周怀恩同龄的坤哥儿道:“小孩子家闷不住,你们俩个且去外面玩耍去罢。”
两个半大的小子得令,欢呼雀跃的跑出了屋子。
见胞弟不在跟前,周江宁才对着众人道:“幸亏表姑祖母及时书信提醒我,哎!不然我这弟弟可就要被那黑心肝的赵氏给害死了。”
说着,周江宁便将事情一五一时的说了一遍。众人听得亦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老夫人急着问道:“可找太医问过,虽是吃了没几日,到底是毒药,会不会对身子有损。”
周江宁回道:“我审了那起子黑心肝的人得了那毒药便寻太医看过了,幸而只是才食了六七日,太医给怀恩施了针,又开了解毒的方子,对身子并未造成损害。若是我再晚回来几日,可就是无力回天了,太医说了,这个药吃了半月后人便会逐渐痴傻,一个月后便会暴亡。”
众人听闻无不唏嘘,老夫人捻了捻手中的佛珠,念叨了一声:“真是罪过,媛儿那孩子闺中时虽然骄横,但也算是个好的,没成想现下竟是成了这般毒妇。”
徐婉宁听了后亦是恨得牙根直痒,恨恨道:“这样阴狠毒辣的人,断不能轻饶了她,不然她将来还得害人。”
周江宁道:“我已经将那赵氏关押起来了,就等着父亲回来处置呢。”
老夫人知晓周江宁是个火爆性子,闻言问道:“这事简郡王府知晓吗?有没有来闹?”
周江宁回道:“我处置了赵氏的第二日一大早简郡王府便来了人,我连面都没露,只让亲兵将他们打了出去。”
说着,周江宁气愤道:“我父戎马一生,只有怀恩这么一个儿子,那赵氏竟是要置我弟于死地,便是她有简郡王府撑腰,我周家也定不会轻饶了她。”
按照大齐律法,继室谋害丈夫前期骨肉,轻则被休弃发配庙上,重则要处以极刑。
赵媛儿虽是王室宗女,但周将军府亦是门第显赫,周毅若是这次能够顺利击退匈奴蛮夷,更是居功至伟,周家处置起赵媛儿来便是更无顾忌了。
赵媛儿纵然侥幸活命,后半生怕也只有凄惨度日。
响午的时候,老夫人命人在安僖堂宴厅摆了饭,留周江宁姐弟连同府中女眷和几个重孙子孙女一起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