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啪”回应他的，却是凌柒的藤条，带着毫不留情的力度，夹杂着狠厉的风声落下，凌赫的双手手心瞬间隆起一条愣子，变白再变红肿。

凌赫不敢喊叫出声，只能使劲咬牙忍住，凌柒的力度让他意识到这次怕是不容易熬了，这般生气的凌柒，已经很少见了。

“不怕死？”凌柒出声，声音却是森冷无比。

凌赫却是突然间明白了过来，连忙摇头，“主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凌柒掂量着手中的藤条，缓缓问道。

今日本就是要教训他，既然有一整天的时间，凌柒就不着急。慢慢来，把事情都说出来解决掉，才是凌柒最想要的，毕竟还是不舍得委屈了眼前的人。

说到底，无论凌赫是委屈了，难受了，心疼的还是凌柒自己。

“我，我只是害怕。”凌赫顺着凌柒的话回答道，自己内心的想法太多太乱，不知道如何整理，也不知道该如何陈述。

何况那些灰暗面，他从来都不曾在凌柒面前说过分毫。

“害怕什么。”凌柒手中的藤条没有急着落下，反而是竖立在地上，等待凌赫回答的意思十分明显。至少在凌赫回答完问题之前，他并不急着动手。

凌赫没有立刻回答，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试图理清思路，凌柒的意思很明显，这些事，积压了这么多年，总该是有个结果的，这样下去，只怕自己往后，只会愈加难过。

“主子，”凌赫抬头，得到凌柒“嗯”一声的回应之后，心里一暖，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感。或许，他该任性这么一次的，往后不管好坏，都是往后，至少这一刻，他亲爱的啊柒，愿意倾听。

“我初次见你的时候，才8岁。我8岁前都待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那时候你就像阳光一样，直直的照在我心里面。主子，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光。”一想到曾经的过往，凌赫就觉得沸腾，那么温暖的记忆，怕是这辈子都会拼命的去牢记。

“你选了我，我被那里释放出来，读书学习练体能，虽然只能偶尔见你一面，可是每次见到你都会觉得自己很开心。等我再大一点，就被你送去灵岛了，灵岛过的是什么日子，主子你也清楚的。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能完整无缺出来的，少之又少。我觉得倘若没有你的那句等我出来，我觉得我是熬不下去的。可是你说了，我的信仰跟我说，他会等我出来，等我站在他面前。所以在灵岛里，不管再痛苦，我都会咬牙坚持。四年，我花了整整四年的时间，才光明正大的从灵岛出来。那时候大家都说我很厉害，毕竟能从灵岛里出来的人少之又少，所以他们很羡慕嫉妒，但是又很佩服我。羡慕也好，嫉妒也罢，旁人我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了，我再次看到了我的信仰，甚至，拥有了保护他的能力。主子，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越说，凌赫便越是想哭，任何人都不是无坚不摧的，他也只是个人啊……　　可是谁都知道，要想留在凌柒的身边，就只能抹杀掉那所谓的软弱，让自己变得无所畏惧。因为，凌家家主身边，不留无能力者，这是历代以来亘古不变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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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32. 我是你什么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去灵岛吗？”凌柒问道。

凌赫强忍着泪意摇头，他从来没有去问过，事实上是他觉得凌柒需要对自己忠心又能做事的人。

因为凌柒要他去，他便毫不犹豫的去了，哪怕是刀山火海，都会去。

“从灵岛出来，你就不会被别人看不起，才能真正的站在我身边。将‘零帮’交给你，也只是希望你能慢慢习惯当一个上位者，跟我同等地位的上位者。”凌柒一直以为，凌赫是明白自己的想法的，可是如今看来，凌赫从不曾想通过。

凌赫闻言，惊愕的抬头，眼泪一直在眼眶徘徊，看着凌柒不甚清晰。

凌柒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擦拭掉某人脸颊上悄然落下的泪珠。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让你做情人。”

凌赫诚实的摇头，“我不知道。”

却不料，自己话音刚落，藤条却“刷”一下抽向了自己的大腿，凌赫实在是痛极，却只能努力把手伸直，保持着姿势没有变形。

“觉得我看你顺眼？还是以为我觉得你好用？还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凌柒每问一句，就“嗖啪嗖啪嗖啪”的挥下五藤条，全都往凌赫的大腿下手。

虽然凌柒说到了凌赫的心里去，可是凌赫却不敢承认，只能保持沉默。

虽然在凌柒面前他是有点不通透，可是也不至于真的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要是真敢承认了，今天就不是挨一顿藤条那么简单了。

“我是你什么人。”凌柒问道。

“主子？”凌赫带着疑惑的语气张嘴。

“唔”凌柒的藤条瞬间落下，显然是不满意凌赫的回答，可是这次却是直冲手心而去，正所谓十指连心，凌柒又是不留力气，饶是有凌赫熬刑的能耐，也没绷住痛呼出声。

“再答。”凌柒的意思表达得很明显，若是答案不满意他便动手，直至听到满意的答案。

“情人。”这回，凌赫不敢再犯傻了，凌柒这是要他意识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身份，若是再往不好的方面说，估计他主子就要恨铁不成钢了。

可是凌赫意外的是，自以为自己回答得很好，却没料到凌柒还是不满意，而且凌柒的藤条都是往凌赫的左手去的。两轮下来，左手手心手指都是红红肿肿的，布满一条条愣子。

凌赫哑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是对的，凌柒却是不放过他，“右手放下去。”。

右手放下，左手却不敢动，又痛又累，却只能死忍着，不给他休息的时间，藤条再次挥下，这回不只是红肿了，充血瘀紫的样子让凌赫开始害怕凌柒是要把他手心给抽烂了。

“不回答了吗？”

“我不知道…”凌赫觉得自己左手现在就像个烧熟了的猪蹄一样，又辣又痛，让他不敢不回话。

“那我就抽到你答对为止了。”凌柒脸上不带表情，但凌赫却知道，再这样耗下去，凌柒会更加生气的。

“朋友？下属？下人？情侣？恋人？爱人？”凌柒的藤条一直不停，凌赫只能胡乱的把能想到的关系都说出口，　　凌柒差点被气得笑出来，真想掰开凌赫的脑子看看是用什么做的，能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词，到目前为止他听得最贴近的就是恋人了。

“家人！”凌赫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打开窍了，可是当他说出这个词语的时候，凌柒却是真的停手了。

这答案也实在是太难猜了吧，没有一点儿暗示，谁会想得到啊，不过凌赫也只敢在心里偷偷埋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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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 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