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罗顿时花容失色。
作者的话:拒绝黄赌毒,从我做起!
第七十六章私人收藏
秦罗趴在马桶上,吐得天昏地暗。
他满身是汗,浑身皮肤通红,腹部剧烈地抽动着,眼泪糊着眼睛,沉重地沾湿睫毛,醉得头昏脑涨,心想:
我这辈子绝对再也不喝酒了……
四个小时前。
尼禄咬着他的裤腿,一直在呜呜叫,四脚牢牢抓地,将秦罗往后拉,裤脚都被它啃湿了一大片。
德罗西先生身着月灰色的柴斯特大衣,里头是雪白的缎面正装,系着深红领带,柔软的白金色头发蓬松地打理过,那双布满青筋的手背上戴的赫然是曾经在游轮晚宴中露过一面的鸽血红宝石扳指。
他站在秦罗面前,看着叼着小主人裤脚不撒嘴的“小”不点尼禄这只他亲手送出去的“礼物”,才过了一个多月就翻脸不认人,简直跟他儿子一模一样。
秦罗有些尴尬,他对教父解释,从昨晚到家之后尼禄就一直这个模样,今日出门时还拼命地咬他小腿不让他走,实在没办法,才将它一起带出……不然关在家里势必要叫个鸡犬不宁。
幸好教父仁爱宽厚,没有说什么,往前探了一步,小崽子就松了秦罗的裤腿,嗷嗷吠叫。
秦罗心惊肉跳,忙蹲下身一把抓住它的嘴筒,以眼神威慑尼禄,警告道:“No!”
尼禄奶声奶气地呜呜叫,委屈极了。
德罗西先生见状,摇头叹息。
罢了,放过它吧。
小动物天生就对身上沾过血的人有着得天独厚的洞察力,更遑论是教父这等背负了不知道多少人命的大boss,让它违背本能朝自己摇尾巴才是奢望。
“起来吧。”德罗西先生缓和道,“既然你都将它带来了,那就看好它。”
秦罗内心松了口气,仰着脸朝德罗西先生点点头。
他们此时正在地下车库当中,教父的私人车库,安保绝对严苛。歌林替他停车,德罗西先生便带秦罗往电梯上去。
电梯联通的地上建筑,是一座私人博物馆,临近米兰圣玛利亚感恩教堂大名鼎鼎的达芬奇作的壁画《最后的晚餐》就在此地。
秦罗之前从来不知道这里有个博物馆,直到今日教父带他亲身来这。
既然是私有博物馆,那展出的必定是教父收藏的艺术品。秦罗知道能够展出于公众眼下的古董一般都是赝品,真迹往往都被深藏于诸如教父这样的私人买家之手。
……就像眼前的《拿破仑横渡阿尔卑斯山》。
此画的作者是雅克-路易·大卫,在历史上曾有多个版本,真真假假混淆视听,卢浮宫里展出了其中一副,和眼前的画近乎一模一样,如果是不懂行的人在此一定会被蒙混过去,但赛尔里昂说过,“真迹”在他父亲手里。
所以德罗西先生私藏的这一幅才是原始版本。
除此之外,还有大量诸如此类的收藏。
大卫的另一副拿破仑加冕画像、马基雅维利的手稿、《维也纳的诞生》原稿草图、一部分莎士比亚原稿本,甚至还有疑似来自古埃及法老的某种玉器……
秦罗艺术课上得不少,理论储备在学校名列前茅,依旧认不全这一座私人博物馆中的所有藏品!
这些藏品甚至没有用玻璃封闭,而是大咧咧挂在墙上或是展台上,教父与其客人伸手就可以触摸到。
那些本该万众瞩目的艺术品,却在这个黑暗而私密的博物馆中仅共教父一人把玩,说不出的唏嘘。
秦罗像是观光客,沉溺于浏览的兴头上便抽不出魂了,短暂地把教父抛在脑后。德罗西先生慢悠悠地在他后面跟着,也不出声提醒,目光欣赏地望着他。
秦罗转了一圈来到侧厅,就见中央聚光灯下,放着一架深色的木质钢琴。
他了解乐器比了解油画更多一些,眼尖地望见琴盖侧面刻有花体字“Erard Paris”一行,他心中一紧,心脏怦怦跳,快步走到钢琴旁转了好几圈。
胡桃木琴身、6个八度、双重琴枞……这一切特征都在指向一个人
贝多芬!
这位名留青史的音乐家晚年钟情于“Erard”钢琴,用它留下了生命最后的钢琴鸣奏曲绝响!它欗珄理应被珍藏在维也纳或是波恩的博物馆中,却没想到在德罗西先生的私人珍藏中看见这个大家伙!
秦罗激动得不得了,手脚就不老实了,碰碰琴盖又摸摸装饰,古老木材的沉香和微妙的皮革气味飘至鼻尖,他跟见了奶酪的耗子似的心花怒放。
德罗西先生已缓步走至他身后,手掌轻轻压在钢琴琴盖上,凝望着秦罗:“你想试试吗?”
秦罗惊喜地抬头,“可以吗?”
德罗西先生轻笑说:“画是拿来看的,琴也是拿来演奏的,放在这也只能当装饰品请吧。”
秦罗感动极了,他迫不及待地坐到琴凳上,一入座,柔软的皮革、陈旧的琴身,这些富有历史气息的一切细节就如同雨幕一样拂来,瞬间将其包裹进入了那个十九世纪的天才音乐家身边。
摁下第一颗琴键的瞬间,秦罗就判断出这台钢琴绝对维护得很好,琴弦没有生锈,呢毡可能换过新的,调音有些微偏差,不过可以接受。紧接着第二颗、第三颗键就自然而然地紧随其后,《月光奏鸣曲》的第二乐章像是山间的溪水一般流淌出来。
音乐会给人带来灵魂的重塑,此时此刻,他完全沉浸于钢琴中了。
教父站在旁边安静地凝望着他,缓慢地摩挲手上的扳指。
第二乐章不过三分钟,于一息之间便结束了,秦罗弹得手心都热起来,兴奋挂到了脸上,转过头对德罗西先生特别灿烂地笑,“先生,您的琴维护得真好,我好高兴!”
德罗西先生弯下腰,托着他的下巴,吻在他的嘴唇上。
深红的地毯、错落的聚光灯、油料与胡桃木的气息,这一切都扰乱了人的神经。
秦罗的心跳声特别响,“咚咚咚”地,震得他头晕目眩。
德罗西先生掰开他的嘴,手指深深陷入秦罗脸颊粉色的肉里,粗暴地吻他,舌头挤进牙关,缠着秦罗畏畏缩缩的舌尖,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啃得秦罗舌根发麻,控制不住溢出唾液。另一只手紧紧揽住他的背,用力扯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