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聚餐日”这个借口,还有一件事是让乌以沉一定要跟翟高武见面的,今天早上吵醒他们的消息是翟高武发来的,翟高武提到了明天的冥塔公开课,课程内容确定下来了,是spank。
乌以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很期待也很兴奋,但现在还不是告诉计江淮的时候。
乌以沉跟翟高武约定在附近的披萨店见面,翟高武早早就到了,估计是有Mia发烧的前车之鉴,翟高武让他的两个情人穿得都很厚实,起码都穿了一条黑色长裙,没有再露出大腿了。
乌以沉带着计江淮刚一坐下,翟高武就打趣道:“怎么突然间要来玩情侣约会了?”
乌以沉先把菜单给了计江淮,而后答道:“时常像这样聚一下也挺好的,人多也热闹点。”
翟高武看了几眼计江淮,说:“你不会是因为以前我老是在你面前炫耀,所以才报复回来吧?”
乌以沉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计江淮看中了几样单品,但又觉得吃套餐比较划算,他犹豫着该点什么,乌以沉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指示道:“点个套餐吧,再加上你喜欢吃的。”
翟高武忽然没声了,他看到乌以沉跟计江淮贴在一起,两人的脸凑得很近,手指也有意无意碰在一起。翟高武翻了个白眼,他往右转了脸,向Stella亲昵道:“我要喝水。”
Stella两只手把水杯捧起来递到翟高武嘴边,翟高武像个废人一样,手指也不动一根,歪着头喝了一口水。
菜单有两份,一边一份,乌以沉和计江淮点了个三人套餐和蜂蜜芥末炸鸡腿,翟高武点了个12寸的烤肉披萨,Mia和Stella各点了甜点和饮料。
等上菜的时候,翟高武故作神秘地问乌以沉道:“那个你说了吗?”
乌以沉想了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公开课的意思,乌以沉摇摇头道:“还没呢。”说罢,他转头跟计江淮说道:“明天冥塔的公开课……好像是sp呢。”
计江淮的脸上果然出现了震惊,他不自觉地闭紧了嘴唇,眼睛也睁大了,整个人都变得僵硬。
乌以沉有在担心计江淮明天不想去,毕竟乌以沉见过计江淮在冥塔里的“表演”,那时候的他完全是为了展示鞭子的力量而被献祭出去的羔羊,不光是那鞭子的问题,是计江淮本身就很怕痛,对疼痛的忍受能力很差,即使在冥塔受过多年的训练也没有进步多少,现在要他再去承受一次苦痛,即使只是新手入门的程度,也足以让他反感了。
看着计江淮犹豫而慌张的神色,乌以沉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狠毒。
如果今天早上收到消息的时候就跟计江淮说,那计江淮很有可能会拒绝,因为那是在家里,是他觉得有安全感的地方,他才会放心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而现在在陌生的披萨店,在翟高武、Mia、Stella这些外人的注视下,他会变得局促不安,他会下意识地讨好来满足所有人,即使是百般不愿意的事情,也会在他施加给他自己的压力下扭曲成“一定要接受”的事情。
乌以沉明明可以一如既往地把温柔体贴在此时施展开,他却选择保持了沉默,他会心疼计江淮,但更想知道计江淮在做着不情愿的事情时、他的脸上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乌以沉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既视感:这好像在霸凌。
乌以沉开口安慰道:“我会轻一点的,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们上完课就回家吧。”
计江淮缓过神来,他听到“sp”时,脑海中想到的都是极其惨烈的画面,但那都是高强度的耐受训练,对于乌以沉这种新手来说,其实会更温和一点,说不定还要他手把手地教,所以其实不需要太过于担心……
计江淮赶紧说道:“没关系的,我也试过很多次sp了,就当是去玩吧!”
看着计江淮假装没事的样子,乌以沉感受到了一丝扭曲的快感。
乌以沉也没能逃过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以俯瞰他人的痛苦为乐趣的快感,不如说来冥塔的所有人都是来追求这种快感的,乌以沉之前对计江淮的友好善意才是奇怪的。
翟高武不相信乌以沉会抛开阶层差距跟计江淮友好相处,乌以沉想要平等地跟计江淮谈恋爱也只是因为他生涩而单纯,等到乌以沉发现他拥有注视别人的痛苦的权力时,他跟计江淮就不会再有纯粹的爱情和友情。而第一步就是让乌以沉主动拿起鞭子。
披萨和炸鸡到了,散发着烧焦的麦子、蛋白质的味道,计江淮愉悦地戴上手套吃炸鸡;Mia和stella乖乖等待着翟高武的进餐指令;乌以沉觉得计江淮狼吞虎咽的样子很可爱,他拿出手机偷拍了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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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高武翻白眼的意思:男同恶心死了!(单指计江淮)
*邀请乌以沉参加公开课是翟高武的诡计,他算是直爱弯(?)
36
公开课的教学场地和实践工具都由冥塔提供,所以只需要把性奴带过去就好了,乌以沉和翟高武去到灯塔时已经是晚上七点,离上课还有半小时,翟高武说早点去好停车。
夜晚的灯塔人来人往,夜店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年轻男女脱了大衣,只穿着清凉的衣服在扭动身躯,一眼望去跟往日无异,完全不像是还有一周就过年的样子。
一路上乌以沉都在悄悄注意计江淮的情绪,乌以沉以为他多少会表现出抗拒或害怕,但计江淮的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乌以沉也没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工作人员把他们带到了冥塔的负二层,这里就是他们上次去过的性奴训练场,只是静得诡异,走廊里的房间门都紧闭着,不知道里面的性奴去哪了。乌以沉回头看了一眼计江淮,这次计江淮的眉眼出现了些微的不安。
乌以沉一直觉得引路的服务员有点眼熟,但总想不起来哪里见过,可能计江淮认识,但毕竟是不重要的事,乌以沉便没有问出口。
公开课的教学场地在客厅走廊的尽头,这里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房间的光线并不很亮,地板是木地板,墙面是黑色的水泥,墙角摆着很多置物玻璃柜,十多张单人沙发在房间中央围成一个大圆,上面已经坐了一些人。
乌以沉和翟高武选了个毗邻的位置,计江淮、Mia、Stella都跪在沙发旁边,乌以沉看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人,大部分是中年男人,也有少数几位女士,他们的脚下无一例外都跪着他们的性奴。
计江淮的脑袋贴着乌以沉的膝盖,这个姿势可以让乌以沉很顺手地把手放在他的头上。
氛围有些凝重,因为不熟,大家都不怎么交流,翟高武侧头跟乌以沉嘀咕道:“上次我来的时候氛围比这次好多了,那次有很多美女来,说说笑笑地可热闹了。”
乌以沉提议道:“那你现在跟Mia她们说说笑笑活跃一下气氛呗。”
翟高武摇摇头道:“不了,我笑得出来她们可笑不出来,等会挨打的可是她们啊。”
乌以沉低头看向计江淮,他伏低身体问道:“你还好吧?”
计江淮抬起头,这个角度看他就像看一条狗,他摇摇头道:“我没事的。”
这时服务员走了过来,他凑近乌以沉耳边小声说了什么,乌以沉回了句“好。”乌以沉摸了摸计江淮的脑袋,说:“我去去就来,你在这里乖乖的。”
乌以沉起身离开沙发跟服务员走了,计江淮一脸茫然地目送乌以沉离开,他缩了肩膀,警惕地环视一周,明明没有人看向他,他却总有被注视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乌以沉提着一个棕红色的皮箱回来了,皮箱的角落印着一个烫金的logo,计江淮认得那标识,那是冥塔的标志。
乌以沉将皮箱放在沙发旁边,他脸上带笑,让计江淮转个圈背对他,计江淮忐忑地猜测着,忽然脖子一紧,那紧致感正是项圈。
乌以沉前几天向冥塔定制的大全套终于完成了,服务员刚刚才取来交付给他,乌以沉精挑细选了项圈的材质,深棕色的鳄鱼皮、涂金的锁扣、项圈的背面刻着乌以沉的首拼音、正面则镶着一颗飘金带的深蓝彼得石,这独一无二的手工项圈几乎占据了大全套里一半的预算,最后的成果乌以沉也很满意,他估摸着尺寸给计江淮扣上了项圈,那效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看。
计江淮惊讶地回头,他不停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眼神里尽是激动,他跪起来抱住了乌以沉的腰,要不是现场的氛围限制了他的行动,他肯定会傻乎乎地笑起来。
公开课的时间到了,层层沙发的中间出现了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乌以沉看他那西装马甲装扮就想起来,这是那天乌以沉第一次来冥塔时、在负一层演出厅进行鞭打表演的调教师。
“我们上课的时间快到了,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冥塔的spank课程,我们这次的课程是一次免费的公开课,无论是会员还是非会员都是可以参加的,我看现场也有几个冥塔的熟人了,再次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