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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计江淮拄着拐杖上补习班,他特意来早了半小时,选了个最后排靠墙的位置,这次应该不会像昨天那样惹上麻烦了。

同班的人陆续到了,他们一进门就盯着计江淮看,明明前面有很多空位可以坐,他们却还是故意坐在了计江淮周围,计江淮低着头翻书,他装得毫不在意,心里却提心吊胆着。

坐前排的人转过身来问计江淮:“喂,你跟谁来的?”

计江淮听不懂他的意思,那人的语气傲慢,一听就知道是来找茬的:“喂,问你话呢,听不见吗?”说着就要伸手打计江淮的头,计江淮急忙后仰躲过了,计江淮气恼道:“你干什么啊?我跟谁来的关你什么事啊?”

七个人将计江淮团团围住,有的还坐上了计江淮的桌子,他们一边打量着计江淮,一边调侃道:“送你来的那辆车要一百多万吧,你看着也不像是那么有钱的啊,那个是你司机吗?没想到你还是个公子哥啊……”

计江淮极力解释道:“我不是!我跟他没有关系!他只是看我可怜才送我来的!”

“也对!你这样的怎么可能是大少爷嘛!哈哈哈哈哈……”周围的人都嬉笑起来,计江淮知道自己被嘲笑了,他浑身发烫,在心里压抑着自己回嘴的冲动。

“喂,你这腿怎么断的?我看看!”话音刚落,计江淮的椅子就被强硬地往后拖,惯性让计江淮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他出门时会穿宽松的运动长裤,只在右腿小腿处打个结,而作恶者懒得解开右裤腿的结,他们索性抓住计江淮的裤头往下拽,计江淮一瞬间幻觉自己被强奸,他浑身吓得一抖,只半秒钟的呆滞就让恶人们得了手,他的裤子整条被扒了下来,只堆成一团耷拉在他的左脚上,计江淮的表情都僵住了,他颤抖着叫喊道:“你们要干什么……走开!走开!”奈何两只手的力气敌不过数只手的捣乱,计江淮的大腿展露无疑,在灯光下白得吓人。

“我操,半条腿都没了?!”作恶者完全不在乎计江淮的羞耻心,他们用猎奇的眼光盯着计江淮的伤口,还轮番上手感受断肢的触感,仿佛是把计江淮当做一个新奇的玩具。计江淮的心里在恐惧,眼前这七人是有预谋的,他们分工合作,有的负责束缚住计江淮的双手,有的负责压制住计江淮的双腿,有的玩弄着计江淮的伤口,还有的在猥琐地摸着计江淮的身体。

“放开我!!你们有病啊!!”计江淮企图大喊求救,他扯开嗓门叫了几声,喊到脸都红了,然而一墙之隔的走廊却没有传来任何脚步声,仿佛整栋办公楼只剩下了他们。

“别激动嘛,不就是看一下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又不是女的!”恶人往计江淮的大腿上拍了一下,很快,那雪白的大腿面上就浮出了手掌轮廓的红印。

计江淮感觉自己要哭出来了,他强忍住了眼泪,但忍不住肌肉的发抖,胸腔在鼓胀发闷,他的心脏狠狠跳动着,倏地一下仿佛置身热泉,他有些呼吸困难了。

来自四面八方的手从右小腿滑向大腿,他们发出了淫邪的嬉笑:“你这腿好白啊,是不是没晒过太阳啊?”手指横蛮地插进了计江淮的大腿间,指甲刺痛了幼嫩的大腿皮肉,那猥琐又粗糙的手指像蜈蚣,计江淮吓得收紧了腿,可他的挣扎反而激起了别人的作恶欲望,他们下流地盯着计江淮衣摆下的内裤看,调戏道:“你是不是卖过啊?反应这么激烈,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计江淮下意识抬起了头,他的眼里是惊恐,一切不好的预感仿佛要灵验了。

“你跟那个豪车的车主是不是有一腿啊?你不会是被他包养了吧?怪不得……啧啧,仔细一看你脸长得还可以啊!”计江淮猝不及防被捏了脸,他伸手要打掉,但对方在巴掌甩过来之前就躲开了。

“你这腿怎么回事啊?怎么断的?”

计江淮在脑里飞快思索着答案,而在他视线之外又伸来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脸,“说话啊!哑巴吗?”

计江淮怀着作呕的心情说:“是车祸……”

计江淮的汗毛要立起来了,围着他的人离他很近,他们站着,计江淮坐着,他们的裤裆对着计江淮的脸,计江淮感觉要窒息,一呼一吸间仿佛闻到了下水道的恶臭味,他害怕裤子里面的东西,那是生化武器,是让他崩溃的东西。

“谁撞你的?是那车主吗?送你来的那个?”虽然是在问,但每个人心里都有了答案,计江淮这样的小白脸怎么可能坐得了这么好的车子,肯定是跟车主有交易,而且是龌龊的、见不得人的肉体交易!

计江淮不想肯定也不想否定,他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算数,只有他们心里猜测的才是答案。

“操,还真是……”周围人见计江淮保持沉默,便都洋洋得意又心安理得地用下流的眼光从头到尾打量计江淮,计江淮的羞耻和窘迫在他们眼里是精彩纷呈的演出,他们喜滋滋地夺走了计江淮的解释权,势要将他打压得像过街老鼠。

“你真是卖屁股的?男的也可以跟男的做?做得了吗,恶不恶心……”众人一想到男同就想到肛交,一想到肛交就联想到粪便,全部人都浮夸地做出呕吐的表情,有人说:“那还要用嘴巴做咯?我操,你不会在车里做过吧?”“你有没有洗干净啊?我们不会被你传染吧?跟你在同一间教室呼吸岂不是很危险?”“那你还害羞什么,不都被看光光了吗?给那些老东西看还不如给我们看!装什么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分食着计江淮的尊严,在计江淮解释之前他们就已经给他塑造了各种低贱的形象,计江淮听过太多,烙进他骨头里的懦弱让他一瞬间以为他们说的都是对的,他的心脏咚咚跳着,大脑一片空白,四肢脱力而不再挣扎,他用尽全力也只能用虚弱的声音呢喃出:“我要回去了……”

计江淮扶着桌子、用单腿把自己支撑起来,他去够墙上的拐杖,然而拐杖被故意打翻在地,“噼啪”一声是硅胶撞击地面的声音,他艰难又笨拙地弯下腰去捡,忽然一股蛮力将他拎起,恶魔的嬉笑传进他极度恐慌的大脑里。

“别走呀,还没开始上课呢,你要旷课吗?”

“老师还没来你就想走,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啊?”

“我们跟你开玩笑呢,随口说说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

计江淮被无数双手捕捉,粗糙、僵硬、尖锐和阴冷的触感爬满全身,有人扯着他的后衣领,他摔倒进自己的衣服里;有人搬起他的左腿,他蹬直了右腿也够不到地,他在此刻无比希望他能有两条健全的腿,如果他能靠自己保持平衡,是不是起码就不会被拖行了。

众人将计江淮拖行到教室外,在经过走廊时计江淮恍惚看到走廊上站着一个人影,他绝望地大声呼救道:“救命啊!救命啊!来帮帮我!来人啊……”计江淮几乎能确定那就是教课的老头,可那老头像瞎了一样无动于衷,在计江淮被挡住视线之际,那老头背着手转身离开了,就好像那凄凉的叫喊只是苍蝇的振翅。

培训班开在一栋五层高的办公楼里,这栋楼历经十多年的风霜,外墙和内饰早已破烂不堪,墙面发黄长霉斑已是随处可见,窗台生锈,窗玻璃覆灰,一阵风里掺杂着数种腐旧潮湿的气味。南方春日回暖,回南天的空气裹着水汽让各处都变得湿滑,计江淮被丢在一张脏得发黑的沙发上,他的重量将沙发棉花里的湿味都挤了出来,他闻到成年累月的烟灰味和发酵多年的霉菌味,这些味道唤起了他胃部的应激,他愣了一下,随即翻身意欲作呕,眼泪从他眼眶里溢了出来,他发现他被带到了一间休息室里。

一张堆满烟嘴的玻璃桌,两张棕黑色的长沙发,三个积灰的柜子。陈旧的休息室内躺着他,和站着七个图谋不轨的男人。

计江淮爬起来骂道:“你们要干什么啊!放开我!我要回家!我、我要告诉老师!”

“咔哒”一声脆响,休息室的门被锁上了,计江淮陡然生起危机感,偏僻的密室加上一群不怀好意的人,他终究难逃一劫,不是被打就是被操。

“吵什么吵什么!别叫这么大声嘛,大家都是同学一场,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说是不会动手动脚,但众人还是将计江淮围了起来,计江淮从两人之间扒开一条缝隙要逃,但他终究只有一条腿,那两把拐杖也不知道去哪了,他还没站稳就被人拽了回去,他的衣服上下都出现了拉扯的痕迹,左脚勾住的裤子也被蛮力扒掉了,他的裤子像一片破布被丢在地上,像他的自尊一样任人随意践踏。

“都说了别乱动!再乱动别怪我不客气!非要让人打一顿才听话吗!”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报警了!你们要坐牢的!”计江淮的语气越来越弱,他心里没底,冥塔告诫他男人被强奸顶多算猥亵罪,所以就算他被轮奸了也不会有人受到严重的惩罚,即使成功立案了,强奸犯也有的是方式提前出来,到那时候来报复他的可就不止是强奸了。

众人嗤笑了几声,他们列起轻蔑的笑容,问道:“哦?你真的要报警啊?那你试试看啊,看谁理你呀!你要是敢报警我就敢到处说,说你是卖屁眼、吃男人鸡巴的!你不是想上学吗?那我到处说!让你同学老师都好好认识认识你!”

窗外的阳光被纷杂的人影遮挡,计江淮的眼前如降乌云,他仅剩的布料被无情扒走,身上再没有任何遮羞的东西,他赤裸裸地暴露于众人视线之下,突然天翻地覆,他被翻过身面朝下,来自四面八方的重量将他紧紧压进沙发里,骨头与骨头相互挤压将中间的皮肉压得通红,他眼前只剩下棕黑色的人造皮革,他只能看见皮革之间的黑色碎屑垃圾。他难以呼吸,后背腰椎处被膝盖压住了,这让他的胸口难以起伏,他只能侧着头吸取空气,危险的气味如毒气,早已将他的大脑震慑得一片空白。

一双滚烫的手向左右掰开了他的屁股,指节在没有任何润滑的帮助下直接戳进了他的肠道里,计江淮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但很快又被变本加厉地往下压制,计江淮哀求道:“不、不要……好痛!好痛!别碰我!!”

指节像刀刃缓缓刺入肠道内,那力度鲁莽,无法抵抗。计江淮的声音变了样,他支离破碎地喊着“救命、不要”,那疼痛太尖锐,仿佛浑身上下只剩下这撕裂痛,他拼命弓起膝盖和手肘向上抵抗,可这些畜生自私又冷漠,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一段肢体上,计江淮渐渐叫不出来了,周围空气潮湿如落雨,可他喉咙干涸如砾漠。

唾液是当下仅有的润滑剂,可唾液终究是水,能起到的润滑作用微乎其微。计江淮虚弱地请求道:“我用嘴吧,我用嘴给你们口好不好?”

骑在计江淮大腿上钻研的男人把酸麻的手指抽出来,他“啪啪!”打了计江淮的屁股两巴掌,他骂道:“你早这样不就好了!我还费那么大力气给你弄!”

男人跳下了沙发,压在计江淮身上的重量也纷纷挪开了,计江淮身上满是被压制的红痕,脸和胸口都被印上了沙发的纹路,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双眼通红,嘴唇发抖,四肢末端都在不住地颤栗。男人抓着计江淮的头发,将他的脸按在自己裤裆上,计江淮耸起肩膀,他慢慢拉开了男人的牛仔拉链,手指笨拙地往里面掏出了带着腥臭味的阴茎,男人的阴茎已有些勃起,前端渗着粘稠的液体,计江淮的胃在反涌,他皱着眉头忍耐着干呕,男人催促道:“快点呀!不是说给我们口吗?磨磨蹭蹭的……”计江淮用拇指把阴茎前端渗出的液体抹掉,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将那恶臭含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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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液是腥臭的,而且每个人的臭味都不一样,计江淮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也被灌满了精液。他讨厌精液、讨厌鸡巴、讨厌男的,每次那些没洗干净的鸡巴将像痰一样粘稠的精液射进他喉咙时,他都感觉自己被炮弹击穿了,精液会呛进他的胃里、他的肺里,即使他不想,这些异物被消化降解之后还是会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这些畜生折磨他又塑造了他,他的大脑会以为自己变成了承载他人分泌物的容器,在已知无法反抗的情况下,妥协和分离意识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在口到第二个人时计江淮哭了,可能是因为眼睛被熏到了,他的眼角膜像被针扎一样刺痛,他流了点湿润眼球的生理眼泪,但眼泪反而让刺痛扩大,他整双眼睛都痛得睁不开,只能用手臂揉着眼皮,却怎么也不见缓解。排着队的鸡巴忍不了,他们强硬拉开了计江淮的手臂,捏着计江淮的下巴就要往他嘴里怼,计江淮瞎着眼对气味的感知更敏感,他终于忍不住呕了出来,顿时鼻腔和口腔里全是胃酸的苦酸味,他眯起眼睛看,瓷砖地上多了一滩巴掌大的黄色浆液,周围的人叫喊道:“啊!你怎么吐了啊!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计江淮苦笑着,他想着太恶心了可能就可以提前结束了,但除了嘴巴之外他还有两只手,在这七人都得到满足之前他还得继续,他安慰自己起码双手没有味觉,还能同时解决两根鸡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