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章一跟乌以沉聊了这么久，终于聊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上乌以沉到底想怎么做。

其实乌以沉还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如果计江淮真的是骗他钱，那么他就要计江淮连本带息把钱还回来，但以计江淮的工作能力，他一年最多能还十万块，恐怕在还清之前他就要老死了。

乌以沉来找左丘章一是为了“找回计江淮”但找回去之后呢？他能原谅计江淮吗，一切还能当做无事发生吗？

左丘章一见乌以沉没回答，便悠然感慨道：“我当初很喜欢小江呢，他很可爱，像小狗一样追着我，我走到哪里，他都会跟到哪里。我那时候觉得他这样的人怎么能待在冥塔里呢？于是我像在宠物店里买下可爱的小狗一样，将他带了回来。但是我忘了动物也会有顽皮的一面，慢慢地我就觉得厌烦，刚好冥塔知道怎么治疗他，我就把他托付给冥塔了，我偶尔会通过监控看他的情况……”

“之后你突然就出现了……我听说小江跟你走了之后就不再回来了，我很好奇是怎样的人能接受那么疯狂的小江，但你看起来也不像是很合适的人，所以我就一直在等，等你被他吵得受不了，我就能跟你见上一面。”

乌以沉猛地一惊，左丘章一的意思是他已经盯着乌以沉很久了，所以乌以沉来找左丘询问时，左丘其实并不意外，他先一步预知了发展，在隐秘的黑暗中静静等待着乌以沉的到来。

乌以沉汗毛直立，他意识到自己差点掉进了左丘的圈套里，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十分危险，左丘肯定想好了要从乌以沉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要是乌以沉放松了警惕，那么他和计江淮都会变成左丘章一玩乐的棋子。

左丘拿着红酒杯走到沙发旁，他坐在乌以沉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他手里的红葡萄酒一晃便挂杯，长长的红液如鲜血般缓慢流淌。左丘问他：“你来这里到底是想让我找回小江的呢，还是想从我这里知道报复他的方法？”

乌以沉再次被吓得心脏猛跳，他第一反应是否认。“报复”这一个词太过分了，他不至于因为失恋就要实施报复，但把一个主动离开他的人又抓回来，强迫他继续在一起，这也算是对计江淮的报复吧。

左丘说：“你知道性奴的身上都会装定位胶囊吗？”

乌以沉恍然大悟，他怎么就没想起这回事！但这颗四年前植入的定位胶囊早就应该没电了，现在也只是计江淮身体里的一个垃圾而已。

“但是……那个不是早就没电了吗？”

左丘说：“按理来说是已经没电了，但两年前他要跳楼，我把他抓回来打伤了他的腿，在给他的腿做包扎的时候我趁机将他的定位胶囊取了出来，给里面换上了新的电池。”

“！！那，那现在那个定位……”乌以沉被话里的庞大信息量惊得语无伦次。

“电池可以待机两年，现在也差不多要没电了，你要用它找出小江的位置吗？”

“要！现在就告诉我他在哪！”

乌以沉越是急躁，左丘章一就越是不紧不慢地喝起了红酒，他望着红酒杯里血红透彻的液体，轻声道：“别急。”

“可是电池要没电了吧？！”乌以沉不可能不急。

左丘章一却回过头来问他：“我为什么要帮你呢？我可以拿到什么好处吗？”

“你……”乌以沉清醒过来。对啊，左丘章一为什么要帮他呢？左丘章一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呢？

乌以沉想不到左丘章一需要什么，左丘肯定不差钱，想在乌以沉身上找关系又不太可能，毕竟乌以沉是无业游民，他父母也不是什么只手遮天的关系户。

“你要怎样才帮我？如果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答应。”

左丘听了这话反而皱起了眉头，他好奇地问：“你为什么愿意这么做？他只是一个离开你的前任而已，你付出那么多代价把他找回来，而他却不喜欢你，你会很失望的。”

乌以沉的气势有些弱了，他说：“……确实是这样，但是他不辞而别，我忘不了他，也原谅不了他，我想问问他在他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左丘露出失望的表情，他说：“就是因为你有这种想法才会失去小江啊，小江需要的是能帮他做决定的人，你明白吗？你的质问对他来说都是负担，他不会想跟你回去的，也不会回答你那些问题的。”

左丘回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Toby，Toby差不多把红酒喝完了，他歪着脑袋，百无聊赖等待着两人谈话结束。

左丘说：“其实我也不想看到小江离开的，他离开你只能去外面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太浪费了。但我也不想他被你束缚着……”左丘不满意现在的乌以沉，乌以沉的阅历和性格都无法让计江淮发出光亮，但乌以沉又是唯一能照顾好计江淮的。

左丘章一向乌以沉发出邀请：“这样吧，乌先生，我们来合作吧。”

乌以沉警惕地问：“什么合作？”

“我帮你找回计江淮，但是他得跟着我生活一段时间，我会帮你打消他所有坏念头，还会给他介绍适合他的工作，等他还清所有欠你的钱之后你就可以把他带走。”

乌以沉反对的话还没说出口，左丘章一又说：“在这段时间里你可以一直看着他，看着他失去逃跑的想法，看着他想起你曾经对他有多好，你不必直接面对他，只需要对他下达命令就可以，你要学会控制他，他也要学会听从你的命令。”

乌以沉结巴道：“可是、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左丘章一想起什么突然笑了，他说：“我有一个好朋友，他跟小江一样顽皮，他不想见到我，但是又会感到寂寞，所以我想让小江陪他玩。而且我也很久没有见过小江了，我想跟小江好好地叙叙旧。”

乌以沉明白了，左丘章一愿意帮忙一是因为他的性奴也想着逃跑，不如杀鸡儆猴，让计江淮现身告诉他逃跑是没有用的。二是他生气于乌以沉什么都不懂，还霸占着他亲手调教好的玩具，甚至让玩具落灰纳垢。

“怎么样，可以吗？乌先生。”左丘章一向乌以沉伸出手。

左丘章一的手很大，手心与手心相贴合时，乌以沉能感受到他激动的热量，再看向他的眼睛时，竟然从他浅蓝色的眼瞳里看出了血腥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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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乌以沉带计江淮去上公开课，计江淮感受到的目光就是左丘通过监控摄像头在看他。

82

自从被卓业拒绝之后，计江淮就想着先玩几天，他便找了个网吧做旅游攻略，写着写着电脑弹出了色情广告，什么“同城美女免费上门服务”，计江淮正要把广告关掉，突然之间他就想到了晚上住哪里。

计江淮在手机上下了很多交友软件，注册了账号之后就在简历上写他是来樊澄旅游顺便交友的，希望晚上能借住在对方家里。发布交友贴需要真人照片，计江淮就去厕所用清水洗了把脸，随便梳了一下头发，他对着镜子自拍了几张照片，还拍了很多擦边裸照用来钓鱼。想到女生不会轻易让陌生男人住家里，他便把重点放在同性约炮上，他标了做1做0都可以，他的身材和脸蛋很吃香，很快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就收到了20多个人的聊天邀请。既然有得选那肯定要选最好的，计江淮去掉了一些年龄太大和太小的，又去掉了一些身材样貌糟糕的，最后确定了一个住在附近的考研学生，这个学生很喜欢计江淮，聊没几句就开始爆黄腔，计江淮回了几句应付了事，对方发来一张硬邦邦的鸡巴照想打电话炮，计江淮没那个兴致，他把手机开静音就继续做攻略去了。

计江淮就这样每天晚上都去不同男人家里做爱，用身体换一张暖床，有时还能附赠宵夜和早餐，可以凭自己意识做爱是最爽的，不用讨好任何人，说停下就可以停下。其实计江淮不太想在陌生人家里做0，因为有些人的卫生间很简陋，淋浴和蹲坑挤在一起，灌肠会变得又累又麻烦。要是还碰上赶着上班的，早上七八点就把他赶走了，连刷牙洗脸都得急急忙忙的。

这四天计江淮去了很多个景区玩，还去了游乐园，亲眼看到了山光水色和华灯初上；一打开手机就有很多人争着对他嘘寒问暖，计江淮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自由的气息如灌入枯木丛的春风，唤醒了他身体里的幸福感。

既然是去玩，那么车费和门票钱就花销得比较大，计江淮不可能忍住不去算花了多少钱，他感觉钱袋子都变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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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自由的第五天，计江淮学会了悄悄离开，他起身将衣服穿好，从一个背包的夹层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和几张零钱塞进裤兜里，然后又拿出了牙刷和毛巾。这些都是他在超市里买的，随着他走过的地方越来越多，身上的物品也越来越多，总是手提着两个环保袋太不方便，便买了个实用的大背包装东西。

就在计江淮准备借厕所洗漱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铃声吵醒了床上的人，计江淮赶紧把手机拿去阳台接听，他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很是犹豫，担心又是乌以沉给他打的电话，但万一是招工的电话呢？之前在招聘市场写简历时他留下了这个手机号，万一是那些企业回心转意了呢？计江淮决定先按兵不动，他接通了电话但不说话，对方“喂？喂？”了几声，见计江淮不出声，又说：“是计江淮计先生吗？我是卓业工业园的人事部经理，能听到我说话吗？”

计江淮一惊，怎么卓业突然给他打电话了？

计江淮赶紧回应道：“啊，是我，有什么事吗？”

对方说：“之前你是不是来问过应聘的事情？我跟老板确认了是有这么一回事，你今天方便来一趟卓业工业园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岗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