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嗯。”

【??作者有话说】

好耶！他们某次的旅行落下帷幕，但没有关系，还会有下一次，下下一次，就算变成了行动不便的两个老头子，他们一定也会继续在宇宙的某个角落里继续着没有营养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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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对写谁？呜呜呜想要评论，想要想要（满地打滚

第0160章 ? 黑心边牧和紫色猫猫1

◎蓝胡子◎

1.

仿佛冰封万年的雪原终于融化, 第一抹新绿顽强地破土而出，又像是久违的齿轮重新咬合，艰难地拖动着零件缓缓旋转。

灵魂终于重新触及这具疲惫不堪的躯体。

半梦半醒的状态持续了很久, 在此期间, 人类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

就像溺水者在海中随波逐流，浮沉不定。

从前, 总有一股温暖相伴, 在他困顿时将他轻轻托起，不让他彻底迷失。

但自从某个时刻起, 那份温暖也消失了, 大海的冰冷直逼躯体，刺骨寒意无孔不入，深深浸透他的灵魂。

眼前的光影闪烁，他分不清那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只是无尽梦境的一部分。

人类思索了许久，才终于回忆起自己的身份，以及, 自己是如何沦落到这般模样的。

他是布鲁斯·韦恩，是蝙蝠侠, 是在与昔日好友的对抗中一败涂地的失败者。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真正“活着”，人类的本能早已逐渐从他身上消失殆尽。

那些曾被装置隔绝的感官，此刻猛然全数涌入大脑，像是泼洒在黑白画布上的颜料桶。

布鲁斯感到空气中带着一种久违的味道，细微的声响重新传入耳中, 手下触及到床铺的柔软。

他试图像从前一样挪动身体, 但身体却背叛了他, 每一根骨头仿佛被无形的锁链束缚, 无法如愿行动。

布鲁斯闭着眼，努力适应呼吸的节奏，他差一点连这种本能都遗忘。

此前，维系这些基本功能的都是冰冷的仪器。

他缓慢而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腔似乎被重压推挤，疼痛沿着肋骨蔓延开去，每一丝呼吸都带着隐隐的钝痛。

手脚的感觉是麻木，或许是因为太久保持同一个姿势的缘故。

自上一次清醒以来，究竟过去了多久？

即便是最伟大的侦探，此刻也无法知晓。

毕竟他被控制得实在是太久了，几乎快要迷失在那片虚无之中。

照料他的人，或者说“管理”他这个道具的人，比以往的更为细心，布鲁斯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上覆盖着一层柔软的织物，应该是为了避免强光的刺激。

他准备静观其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克拉克改变了决定，难道是有新的外星势力入侵地球，出现了连克拉克和戴安娜都无法解决的敌人？

按理说不该如此。

对克拉克来说，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效忠他的蝙蝠侠，一个足够冷静、被控制的大脑来为联盟筹谋，唤醒他的意识并没有益处。

布鲁斯虽然努力稳住呼吸，尽量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但这一点微小的变化却瞒不过氪星人的敏锐感官。

脚步声响起，缓缓地朝他靠近。

不，这不太像克拉克的步伐，自那件事之后，氪星人红色的靴子就很少落在地上。

但这脚步声是提醒存在、表明自己来意的友好脚步声。

比声音更早抵达的，是一缕属于谷物的清香。

布鲁斯心想，这倒是少见。

在他上次短暂清醒时，还完全依赖冰冷的营养液维持身体运行，而这种带有温度的香气仿佛只会出现在梦里。

“你醒啦？感觉还好吗？如果有不适就再休息一会儿吧。眼睛还需要点时间来适应阳光，不过今天的天气不错，等你吃完第一餐，我可以推你去花园里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

比起超人政权中那些对蝙蝠侠的厌恶之声，或是蝙蝠侠阵营里最常听见的疲惫不堪的语调，这声音显得更为温和、年轻，满是关切之意。

餐盘被轻轻地放在一旁，来人站在床边，静静等待布鲁斯的回应。

他是谁？

迟钝的大脑努力地运转，记忆模糊不清，布鲁斯依然想不起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暂时选择按照来人的要求，在织物遮挡下缓缓睁开眼睛，逐渐适应光亮。

布鲁斯虽然看不清楚外界，但可以确定，这里并非监牢，也不是原来的控制室。

透过布料，他隐约能够看到天花板上模糊的复杂纹路。

竟然像极了韦恩庄园被毁前，房间天花板的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