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万槿洲笑,默不作声地将手搭上秋炀的肩膀,头低下去,显得很亲密。
“怎么了?”在外面,秋炀给足了他面子,或许也有求于帮忙的缘故,少年要参加大赛项目,万槿洲说可以帮他引荐导师,因此在后者靠近自己的距离超过朋友范围,他也只是僵硬一瞬,又很快恢复原样,低声问道。
“没事。”万槿洲笑了笑,察觉到少年的异样,立即又拉开距离,连连道歉。他很清楚,这举动刻意,但也足以挑衅到他的大哥。
虚荣感膨胀起来,充盈了整颗心脏。万槿洲感觉十分良好。
啊,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小插曲发生在他跟少年表白之前。那晚后,少年再没跟万槿洲联系。
不过没关系,万槿洲会主动联系万明德,问他要不要一起享用猎物。
后面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万家庞大的势力被动用,让“秋炀”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人们视野之中,就像一颗石头落进深不见底的水池里,很难再被找到。
万槿洲不得不承认,性给人带来的快感很美妙,而发现秋炀身下多一朵小花更是意外之喜。
剥开两片阴唇,那朵小花娇弱又坚韧,稍微拨弄几下就会出很多水,再一下子捅到最深处,被又软又热的肉套裹挟的滋味相当舒适。少年落下的眼泪、染上绯红的皮肤和按耐不住的叫喘更是如同餐后甜点一样爽口,让人忍不住大快朵颐。
万槿洲颇为享受让娇嫩的花朵绽放出艳色的灌溉过程,哪怕勤劳的农夫并不只有他一个。
没关系。没关系。少年的心哪怕不完全属于他,哪怕对他只有从朋友好感转变为的厌恶和恨意,但起码是对他的感情,也没有能容下万明德的位置。
所以在这一点上他显得格外大度。万槿洲遵守了诺言,将尽情享用猎物的时间分给万明德一半。与此同时,恶狼嗅着香气赶来,涉世未深的他也想要在战利品上分一杯羹。
万明德此时展现了作为大哥的宽容,而他碍于情面没有开口,于是恶狼在默许下加入欢宴,胃口一天比一天大起来,羽翼尚未丰满却试图将猎物独占,万槿洲察觉了异样,只感到可笑。
少年对万承煜说喜欢?说爱?小骗子不肯接受他的爱只想逃走,于是利用了万承煜。虽然他知道是假的,但不妨碍他内心燃起妒忌的火焰,灼烧得厉害。
于是万槿洲决定从中作梗。于是万槿洲对他亲爱的弟弟威逼利诱。
恶狼伪装得再好也依旧是本性难移的食肉动物。少年距离门外世界的最后一条链子,是万承煜给他套上的。
而花朵结出果实的确是个意外。算算日子,要么是他,要么是万明德。但他很快给自己泼了一盆冷水。
药化实验对身体影响不小。研究所里的工作人员备孕需要提前一两个月申请。
…换一种说法就是,万槿洲做实验接触到的药物,会有概率让胎儿畸形有病。
孩子生下来那天,鸡飞狗跳的喧嚣终于结束,他捏着基因检测报告单,竟没有多意外。
在他的研究领域,万槿洲至始至终都是天才,就连猜想都最接近真实。
没关系。没关系。只是有一点点失落。
很快收拾好的心情,在生育后的少年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再次变得沉重。
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秋炀变得越来越瘦,双性体质带来的雌性激素使他的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却也让他情绪愈发不稳定。
他会呆呆地坐在窗户边看向外面一整天都不说话,在床上的反应也不再强烈,只是机械地哭和叫。
医生说,少年产后抑郁了。
“抑郁的倾向大概率在产前就出现了。”医生又补充道。
内心的声音告诉万槿洲似乎做错了什么,但他不会承认。
万家的人从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他是,万明德是,万承煜也是。
所以花朵凋零在丰饶的泥土之上,小鸟到死的最后一刻也被关在黄金囚笼里。
好在小鸟还有替代品。
万槿洲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跟秋炀的对话。
“小炀,你弟弟跟你长得很像呢。”他拿着一张双胞胎的合照在秋炀面前晃了晃,语气依然轻柔。
原本麻木不仁的少年眼睛瞬间瞪大,想要抢过他手里的相片,却因为无力只能不甘心地放弃,最后用哀求的哭腔恳求:“我不会想逃了…不要…不要让阿彧卷进来……”
万槿洲笑得更加温和,搂住少年亲吻没再遭到反抗。
那似乎是压垮少年逃跑念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仔细想想,他并没有答应少年呢。
更何况少年食了言。说好的不逃跑,但死掉也算一种离开啊?所以,他也只是要求获得违约的补偿而已。
秋炀的弟弟叫秋彧。是个好名字。他跟他的哥哥长得很像,性格却截然不同,但万槿洲意外地喜欢。
原本是让他成为“秋炀”,又很快改变了想法,虽然嘴上叫着“小炀小炀”,但实际上“秋彧”在万槿洲心里也圈出来了一小块地方。
这块面积也的确在接触中慢慢扩大。但因果关系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万槿洲很难描述这种感觉。
他当然可以同时喜欢双胞胎。两个少年都讨人喜欢,为什么不呢?
所以,万槿洲很快就接受了这一事实。
但秋彧不乖,让他很是烦恼。包括小炀生下的那个孩子,哦对,叫万知有的男孩儿,小名悠悠,秋彧似乎也没有很喜欢。
他身上带着一股毅然决然的孤勇,似乎一直在找寻时机破开枷锁。
万槿洲很享受驯服的过程,也想让双胞胎一直留在自己的身边。
对。…是双胞胎。
如果让小炀也能留下,是不是秋彧就不会想着走了?
万知有也看得人怜惜,没有父母疼爱的样子总让他看到自己童年的影子。所以当接通电话、听见那头说着“舅舅不要我了”、哭得撕心裂肺的童音时,万槿洲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是对的。
他终于安抚好自己唯一的侄子,语气轻描淡写:“悠悠,你想要妈妈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