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1 / 1)

她难得的小儿女模样让君不封短暂地愣了片刻,回过神来,他揶揄地往她身边蹭了蹭,碰她的肩膀。

“平常折腾大哥也没见你有个脸红的时候,怎么这时反而害臊起来了?”

君不封暂且放下铁锹,一门心思呵解萦的痒,解萦在这方面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哀哀地求饶,君不封看她没有吐露答案的意思,便决绝地忽略了解萦的哀求,反而更是挑着她平常酸软发麻的地方挑弄,解萦又笑又推,实在被他挠得发软,后面干脆软绵绵地被他支着抱在怀里,她生他的气,抽他巴掌,力道也不重,不可能重,她的一番气力全被这突然的呵痒搜刮得干干净净。君不封被她扇得傻乐,抱着她细嫩的手掌,轻轻地亲,吸吸地吻,后面干脆单是吮吸她的手指,不时微抬起头,眼底满是跃动的火光,危险,侵占欲十足。让本来就口干舌燥,通体发软的解萦更是恨不得在他怀里化成一汪甘甜的泉水,每一寸肌肤都叫嚣着想让他品味。

“可是让你这个老东西学明白了。”解萦气不过,嘀嘀咕咕地骂他。

“嗯?”老东西一脸无辜地竖起了耳朵,看起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解萦气得捶他,他就好脾气地任她捶,看她捶累了,就又眉眼弯弯,爱不释手地抱着她吻。

解萦毕竟身中剧毒,哪怕被晏宁炮制的看起来与常人无异,每天的体力实在有限,白日基本耗尽了她蓄积多日的精力,夜里再来应对君不封的折腾,就有些力不从心,只好认命地垂了头,随他去了。

其实君不封以前并不算是这种臭德行,他克己复礼,又不近女色,便是此前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他待她,也是一如既往的疼惜,她自始至终都是他的大宝贝,稍微磕着碰着都要噙着泪捧在手心,默默心疼。现在倒好,欺负她最凶的也是他。还是怪她不争气,掌控主动权的时候,大哥被她折磨得毫无退路,她以为自己无懈可击,可不在那个语境下,她就是平常的她,会因为君不封的种种哀求心软让步。可她让三寸,他能进一尺。最可悲的是,虽然她总是气不过,动辄抡起拳头砸他,可归根结底,她是喜欢他强硬的冒犯的。或者说,再进一步,多年的痴恋是她绕不过的死结,大哥稍有一点回应,她就欣喜若狂到不知东南西北,更不用提男人想对她做什么了,何况,她本就是什么都愿意与他做,也什么都愿意为他做的。几次亲热下来,君不封就算再傻再迟钝,也会发现解萦除了嘴硬,身上哪儿都软。更不用提,对她的事,他从来心细如发,不敢有丝毫怠慢。

以前恨极了的时候,她会无不恶毒地咒骂君不封是个贱胚子,可事到如今。

“难道我也是?”

她看着君不封继续挖地,忍不住悄悄低估,不敢让大哥发现。

其实君不封并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也许正是因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别扭的喜好,才放任自己泛滥的爱意,任由它们由脚背出发,渐次没过她细嫩的指尖。

“所以,这个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君不封又往下挖了几尺,依然一无所获。

这个深度让解萦也看得有些慌。她不甚确定地小声道:“印象里,应该是在这个地方的,没道理挖不倒啊。”

“我还真是越挖越好奇了,这到底是什么稀罕东西,能让我们天下无双的小色胚放着大好的洞房花烛夜不去享受,转而和大哥摸着黑锄地。”

解萦看他这挤眉弄眼的样子就要笑, 忍不住点了点他的鼻尖:“这么好奇,那你就自己猜。”

“我来猜?好吧。”君不封清了清嗓子,“之前小丫头准备跑路的时候,强塞给过大哥银票和地契,这些银票在这几日备婚用去了一些,晏宁告诉我,那是二十多年前发行的银票。那张破旧的地契囊括了这套宅院,连同乡间几十亩田地。按你这小丫头的习惯,手里但凡有点好东西,都想第一时间便宜我……”

他停顿了片刻,神色似有些黯然,随即绽开微笑,仿佛那阴影只是一闪而过的幻觉。“依我之见,这下面藏的应该是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不然还有什么贵重的稀罕物什,能让你抛下我们宝贵的洞房花……”

“行了行了。我看最惦记回去洞房花烛的那个人是大哥,才不是我。我是小色胚,那你是什么?我可是被你养大的。”

“我?我的秉性,你不是一清二楚吗?”幽暗中他靠近她,环住她的腰肢,君不封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我们丫头当年不是给过大哥很多名头吗?拜你日以继夜的唠叨所赐,我对这些词可都铭记在心。好了,别躲,摇什么头,这种时候开始和大哥装失忆,晚啦。你要是不记得,我就一个词一个词地告诉你,这些词该……哎哟。”

解萦恼哼哼地跺他,君不封吃痛,暂且收起了这副做派,缓了片刻,他不甚自在地蹭了蹭鼻子:“是有些……呃,那个词怎么说,油腻腻的,像个登徒子。”

“有自知之明就好。”解萦鼻孔朝天,不想理他。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还是想抱她。

解萦看他这霜打茄子的样子委实可怜,心里一软,干脆将自己往他怀里送,他果然高兴得眉眼一弯。男人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很小声地对她说:“你要是不喜欢哪种感觉,要和大哥说。大哥不像你,招惹过那么多小公子,见多识广,经验丰富。我自始至终就被你这一个小丫头追着跑,也不清楚我们的关系转变了,往后应该是什么样。现在都是摸着石头过河。”

解萦在熟悉的气息里闭上眼睛,吻他的手臂。

“按你觉得最舒服的方式来就好,不要总想着事事讨好我。”

君不封虎头虎脑地点点头,解萦也不知他是听懂没听懂。她看着那个暂时一无所获的土坑,轻声道:“今天想挖的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君不封身体微微一颤,似有些怅然,解萦笑着拍了拍他的手,继续道,“其实地契和银票也是,在二娘被迎娶进门的时候,她应该就已经对我爹心生提防,想着给我谋后路了。我的那个小木鸟,是在我娘的辅助下渐渐完善的。机关是我后期加进去的,但雕刻都是在她的指导下,一刀一刀完成的。大哥不是之前和我说,想让我给这小木鸟增添些机关吗。我想在临走前给你一个惊喜,就偷偷地翻出来研究,结果意外发现上面隐藏的字谜,解开后发现是家里的几个隐藏地点。白日你不在家,我顺着木鸟上提到的地址翻找,就找到了她留给我的遗物。”

“咱们娘也是有心。”

“如果没有大哥一直以来对这个小礼物的珍惜,我们怕是也等不到银票和地契重见天日的这一天。小时候我不懂它的重要性,又一心想着要讨好你,当时它就是我身上最贵重的东西,所以我把它送给你。而你看重它,也一直留着它,没有大哥的这份心意,哪会有我们的今天呢。这叫什么,善人结善缘?”

君不封脸一红,忍不住嘿嘿傻乐,解萦也跟着笑,敲了敲他的脑门。

“我娘的这点遗产留得很隐蔽。如果不是机缘巧合,我也不会发现。但现在让大哥挖的东西,恰是我唯一知道的,我娘留给我的礼物。”

君不封没再说话,他郑重其事地向土坑拜了拜,这才铆足力气向下深挖,花了片刻工夫,当真被他挖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铁锹触及物件的边缘,发出清脆的声响。

君不封笑了。

与这物什相伴多年,他心领神会。

“是酒。”

解萦脸上满是淡淡的怀念:“这是我娘病重时,特意挑了个能走动的日子,同我在院子里埋的女儿红。”她叹了口气,眼里是很深的感情,“一晃小二十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酒尝起来滋味如何,希望不要太坏。”

君不封放好铁锹,小心翼翼地捧着满是泥土的酒坛,和解萦一前一后走回婚房。

待他洗净双手坐回床上,解萦也备好了合卺酒,坐到他身边。

他们本来的合卺酒,是祁跃送来的御酒。解萦来巴陵的时间太短,这点时间并不足以为君不封酿造出自己心目中的佳酿,虽然在君不封心里,再好的美酒也比不上解萦出手的精酿,但碍于客观条件所限,他只能勉强接受御酒。

现在看来,在两人决定以御酒为合卺酒的时候,这小丫头已经动了掘地三尺,给他惊喜的心思。

如今,所有筹备的工作都已就绪,只差他们仪式的最后一步。

两人百感交集地牵着对方的手,凝望彼此的脸庞。

君不封率先提议交杯,解萦叫停了他,摸来梳妆台里的小药膏,给他的额头上药白日他磕头的力道过猛,那上面依稀泛了青紫。

手指抚摸伤处,白日的细节悄然浮现。

大哥在母亲灵前的誓言依然在她耳边轰响。

不着急。解萦想。

她的双手探进他的衣襟,三两下解开搭扣,将他的衣袍半解。

君不封面红耳赤,不解其意,但他从不躲闪,只是任由她行动。

他被她示意站起身,赤裸的脊背面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