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梦的角落总有他火辣直白的示爱,君不封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酸腐的甜言蜜语,多聊两句喜欢,他就喜不自胜地啄她吻他,爱她爱个没完。她堵他的嘴不让他说,他就趁机抓住她的手,由指尖一路向上吻。举手投足,是她从未见识过的狂热侵占,很是危险。
热烈赤诚的情话听多了,甚至让她心惊。
大哥爱她这件事,她很早就清楚了,但一个不被任何规则束缚的君不封,她像是第一次才认识。即便经过了昨夜的火热,这样的热情仍然让她陌生。
但君不封还是克制的,亲过了瘾,就又抱着她,乐呵呵地与她畅想未来。
烛火摇曳,夜谈时断时续,语句有了断点,就成了夹杂着喘息的索吻和拥抱。
她有被他如此情欲勃发地拥抱过吗?
这是一个只有在情人面前才会表露出自己少年心态与欲望的男人。他看她的目光仍是悲悯的,就像若干年前他听到她家破人亡的惨剧,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眼里的情意她都懂,既然她孤苦无依,那他就是她的家人,他会替他们来爱她。
唇舌相接,肌肤相贴。
欲火尽燃,命运的天罗地网终将他们捕获。
这一瞬,她不再想着逃了。
她缠住他,想要尽可能地将对方收入怀中,她需要这样紧密细致的压迫,有一种很强烈的生的实感。可就像拥抱一块寒冰,比起纵欲,他更想让她温暖。
如同倦鸟归林,她又一次被他牢牢护在怀里,男人略显粗重的灼热呼吸绽在她冰冷的肌肤上,激得她不时颤抖。
原来大哥的身体是这样火热。
此前她虽不耻地得到了大哥,可她从不真切地清楚他身体的温度,肌理的力量。那是直到现在她才开始获悉的未知。她并不后悔过往亲近的方式,她也依旧会为那扭曲的快慰亢奋不已,这是她的本能。她憎恨过了,也最终拥抱了她自以为是的残缺。
如今开疆辟土的人换成了大哥,爱抚的间隙,会催生出同她过往相仿的激动吗?也许两人此刻的交欢,才达成了大哥当初不惜抛却灵魂的夙愿他要健康坦然地爱她,不顾丝毫过往地侵占她。
以前他在她亲手构筑的神坛上扮演着全然的神,现在他由神坛跌落,向她展露了他赤裸的欲。这一切与她的调教无关,是他本能拥有的原初欲望。
在她面前,他终于成了一个有血有肉有缺点的普通人。
一个让她新鲜陌生,又让她好奇惊喜的好人。
两样都好,两种模样的他都好,她都爱。
爱他就是个无解的难题,即便再满怀愧疚地厌憎自己的迷恋,她还是会为他着迷。
她贪恋他沉迷她的赤诚,因为这是她鲜少目睹的姿态。
愈是放任,愈是堕落。
回过神来,她已经再度深陷于他的情欲之海,无法自拔。
神啊。
她悄悄地向裁决之神祈祷。
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吧,请再多施舍她几分怜悯。
生死与过往都被她抛诸脑后,她只是单纯地被他兴高采烈地爱着。
虐人虐的欲仙欲死??
其实还没开始虐(? 后面会上强度
下一章标题是不是《君不封的幸福生活》???
笑死了,不是!!!!!!!
是不是快要恢复记忆了
第二十六章 偿还(一)
接连两日的放纵,君不封与解萦之间多了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解萦有心隐瞒两人的关系,君不封就把对她的关照藏于幽微。表面看来,他们还是一对有礼有节的江湖儿女,与平常并无不同。
与解萦欢好一事,便是关系亲近如晏宁,君不封也未曾声张。这是一个美好到让人不可置信的幻梦,除非解萦愿意公开,否则,它只会是独属君不封的殊荣。
在旁人看来,两人白日的相处一如既往,可入了夜,解萦就换了副皮囊。也许是开窍开得太晚,君不封对解萦的身体,是不大知足的。女孩仿佛吸人精气的鬼魅,他从未在她手上讨得过一丝便宜。
夜里摸进房间,小姑娘手脚冰凉地迎上来,也许他想同她说会儿话,可看到她在暗中的倒影,周身馨香若有似无,他的行动与言语就一瞬丧失了它们的本来目的,再不受理智控制。他只能责难着自己的放荡,竭尽全力点燃她压抑的火热。她甚至不用特意向他示好,仅是一个眼神,就足以使他焦渴难耐,想要她的倾情一抱,即便纵情到最后,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只有难以言状的虚无亏空,他清楚他们没有任何未来,可他仍愿意和解萦乱缠。
依君不封此前对解萦的设想,仅是她能容许自己的照顾。他对女孩不敢有丝毫多余的念想。解萦给了他在绮梦中徜徉的机会,他当然感谢她的施舍。但在激情的罅隙里,他依旧捉摸不透,解萦究竟如何看待自己。
难道仅凭那一丝好奇,一缕情意,就能让她如此不管不顾地汲取两人的元气吗?
抛却夜里近乎狂热的占有,日常相处中,解萦并未因二人的云雨之实多给他几分善待,他们总是不咸不淡地周旋,她不抗拒他的触碰,但也从未向他主动求欢。颠鸾倒凤了一段时日,君不封愈发笃定,在他们最初结合的那一夜,女孩痴望他的着迷目光,仅是他异想天开的幻觉,而怀里真正搂着的,是个对他无甚感情的鬼魅。她在字里行间将他捧得很高,又总在私密情事里磋磨他的尊严。尊重与轻蔑是她寻欢并行不悖的两条路,这就是她的根深蒂固。
庆幸的是,他只觉得她陌生,并未对此产生任何不快。很多时候,他的心里只有模模糊糊的欢喜,不知要怎么告诉女孩,他究竟有多爱她。
在间或涌起的欢欣下,君不封并不总是想起那个让他周身僵硬的阴影。
他对解萦的称呼是早早换了,以前他多是试探性地叫她丫头,没有回应不气馁,收到回应更是一个人乐呵呵地唤她唤个没完,现在他唤她阿萦,咬着她的耳垂唤她,没羞没臊,百转千回。他希望能从解萦口中听到专属于自己的称呼,可解萦始终语气冰冷,毕恭毕敬地叫他君大侠,仿佛两人不曾拥有过片刻温存。
比起专属称谓,“君大侠”这三个字更像一个旗帜鲜明的警告,告诫他这已是她不容冒犯的场域,让他适可而止。每逢这时,君不封总会不受控地想起解萦的“大哥”。自打那人的形象兀自成型,就算逼着自己不去想,他也成了君不封下意识比对的对象。君不封很清楚,对解萦而言,她的大哥是天下独一份的大英雄,他无意与死人置气,也无心取而代之。做不成她的大哥,他总能做她的二哥、三哥……相处的时限既是定数,他想让女孩在自己身上留下更多的颜色。
自从和解萦开了荤,君不封终日同她厮混,甚至接连数日闭门不出,外出打猎的时间直接砍了一半。
若换作往日,晏宁定会上门来找他的“麻烦”,责问他怎能将医馆嗷嗷待哺的众人弃之不顾。可这段时间,晏宁的到访并不似往日频繁,他仅是定期来家中为解萦问诊。他不追问君不封平日的行踪,亦不催促解萦去医馆帮忙。
君不封和解萦都很清楚晏宁这反常的由头。战事日趋平稳,有望平定,晏宁的挚友司徒清做军需生意,眼下得了空当,自然回家探亲。晏宁与他私交甚笃,两人平日聚少离多,赶上司徒归家,晏宁特意腾出大把时间与对方独处。
解萦早在多年前目睹师兄春宫画作的转变就获悉了他的秘密,晏宁与司徒清的真实关系,解萦心知肚明。但晏宁既然不想点透,解萦也就乐得装不懂,不去触及彼此都明了的沟沟壑壑。
君不封在养伤期间与晏宁和司徒清二人朝夕共处,伤好后,君不封又长时间客居医馆,与晏宁低头不见抬头见,解萦相信君不封也同样知晓这二位的真实关系,可君不封却像是浑不觉似的,特意挑了个艳阳高照的日子,拉着解萦外出钓鱼。他要带着新鲜的渔获和好兄弟把酒言欢,一醉方休。解萦拐着弯地劝了半天,这傻子委实没听懂,她实在拗不过他,只好陪伴在他左右。
赶着日上三竿,收获颇丰的君不封一手拎着鱼篓,一手领着解萦,前去司徒清特意置办的私人住所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