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 / 1)

她总是不快乐。

她很久没有吻过他,也很久没有叫过他大哥。

他因为解萦不让他说话而沉默,那次崩溃痛骂后,是更持久的无言。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接触了。

而解萦似乎也忘记了她的“命令”,还冷笑着讥讽他不理睬她。他想要辩解,又无奈嘴拙,他的处境,没办法同解萦讲道理。他无论做什么,都是错。

忍耐到极限的那一天,解萦辟出密室的另一处隐藏机关,君不封孤立无援地被她高高吊起,看女孩拿着带刺的藤条,虎虎生风地抽打着自己的皮肉。藤条被她抽断了五根,鲜血淅淅沥沥落了一地,他在浓重的血腥气味中昏死过去。

醒来后,解萦不在身边,之前流淌的血液已经干涸,伤疤结了痂。

度日如年地不知熬了多久,解萦翩翩归来,看到他如死尸般无力摇晃的身体,她心里一慌,连忙捡起藤条压了压他疲软的脆弱,听见他低低的哼声,才放了心。

她把他稍放下来,恶劣地拍了拍他满是血污的脸颊:“故意装死,吓我?”

没等他回应,女孩照着他的胸口狠狠抽下一鞭。

鞭上沾了浓盐水,她笑眯眯地介绍道:“你最喜欢的短鞭。”

解萦不知疲倦地抽打着他,君不封先前还会闷哼,后面已是垂着头,死尸一般单纯接受她的凌虐。

他又一次被她打到昏死。

虎虎生风的鞭声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焦急地告诉她:

不可以再打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他会死的。

解萦听到了心底愈发崩溃的劝告,也知道这样下去,大哥真的会死。

但她还是一鞭又一鞭地抽打着他,整个人陷入一种血腥的癫狂。

打到后面,君不封手指微动,又隐隐发出了闷哼,想是醒了。

顶着满脸的血污,他微微抬起头,还在试图对她笑,频繁的哽咽声里,是小心又卑微的道歉:“丫头,是大哥做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皮鞭开裂了。

好爱这一章,好刺激,嘴角的微笑都停不下来,我觉得我找到了共鸣。

到底是爱男主还是恨男主

你坏坏

爱恨交织

哇哦,当真对我胃口~

嘿嘿,喜欢就好

明天更新吗?还是今晚更?

明天,今天看电影去了,时间来不及

第十八章 殉道(二)

直到把君不封放到地上,解萦仍捂着额头,急促而迷茫地喘,皮鞭已经被她丢到一边,面无表情地蘸取脸上溅上的血,轻尝,是让人胆寒的咸腥。她突然意识不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或者说,其实她意识到了,但她主观规避了心里持续的预警,甚至宁肯那悲哀的未来发生。她说不清那一瞬的自己是怎么了,像是有什么她不知晓的力量操控了她,“下铡刀”的那一瞬,她无比清醒,又无比残酷。

强装镇定转过头,趴伏在地的君不封尚在低低地喘息,男人被她打得皮开肉绽,四溢的鲜血像深红的沼,一圈一圈地扩散,染红了她的鞋面。

解萦似乎在梦里见过这个场景,那时她的心里是诡异的亢奋,她恨他,迟早有一天她要将他折磨成个不人不鬼的血人,让他知道他留给她的背叛有多痛,一切痛苦都是他应得的报应。而现在,他们似乎一同在血海中浮潜,只要自己一个疏忽,君不封可能随时消失不见。

她心中凄酸,想要扶君不封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根本没有抬手的力气。

君不封在地上匍匐许久,双臂一支,他勉强撑起身体,倒抽了几口凉气,他迟迟说不出话。伤口触及地面,是锥心的疼,因为被悬吊许久,四肢也丧失了知觉,如今缓过了精神头,他最先做的,还是道歉。

他挪动着四肢,拖了一地的血污,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一下,又一下。

君不封先前还有微弱的理智,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后面当下跪磕头成了一种本能,额头被磕得逐渐麻木,甚至连疼痛都感受不到,他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了,也许只是一些根本没有逻辑的胡话。

苦难已经丧失了因由,他的受难不分对错。

因为有了惩罚,才有了过错。

男人谨小慎微的乞求已经毫无尊严可言,解萦默不作声看着他的“表演”,似乎又能隐隐看见心口的“血洞”。她从很早开始就感受不到那让她灵魂为之迸裂的激动,总在体内肆意流淌的暖流同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冰冷。

其实她有预期,如果能顺利活了下来,君不封一定会猪狗不如地向她道歉。

他不用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即便他什么都没有做,只要她难过,那就是他的错。

真奇怪,快要入夏,她却觉得通体生寒。她定定地看着男人,知道自己或许再也无法从这种羞辱中获得快乐的养分。这是否是一个告诉她理应更进一步的信号,解萦不得而知。但她想,就算虐待他的砝码日趋加重,她可能依然从中获取不到丝毫快乐。

但没关系,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她也没有回头路了。

就像她发现他可能会死的那一刻,更拼了命地抽打他的那份心情。

她只是在等头上的那把剑掉下来,杀了他,也杀了自己。

君不封叩了满头满脸的血,才被允许抬起头来看她。解萦一如往常,脸上挂着似是而非的微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心中一凛,想自己的一番求饶或许是奏了效,她涌起了几分浮皮潦草的快乐,但尚不能抚平她内心的莫大悲伤。但就这几日始终怏怏不乐的她而言,他终于看到了她的笑。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满足在心口缓缓绽开,他想起解萦年幼时两人闹脾气,小丫头黑着脸不理他,他要费尽千辛万苦地讨好,才能将她哄得喜笑颜开。

想到两人其乐融融的过往,他的鼻子又在酸,被自己主观漠视的疼痛在这一瞬突然显了原形,几乎要将他击垮。

不能倒下,他告诉自己,他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看到了一点稀薄的光影,被她虐打的委屈与他受难带给她的快乐相比,简直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