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池水瞬间涌进口腔,鼻腔,重力压得他睁不开眼,仅仅几秒,那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再次将他缠绕,任岑南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眼前仅有向上涌的白色泡沫。

“哗”的一声,程启迅速将他拉出水面,饶是这样岑南还是呛了几口水,重新恢复呼吸时,咳了半晌,脸憋得通红,不住喘着粗气。

“没事啊,没事。”程启抱着他,拍岑南的后背,从脖颈亲到他的鼻尖,岑南逐渐缓了过来,静静靠着alpha。

“还学吗?”薄唇亲上岑南的额头,“啵”的一声融进茫茫夜色中,天穹之上,星辰很少,一二两淡淡散着微光。

岑南长吸一口气,嘴唇上全是水珠,他吻上程启脖颈,绕到颈后,以牙齿中最尖锐的几颗啮咬属于alpha的腺体。

腺体无论对于omega还是alpha都是最敏感的地方,因此程启几乎立刻勃起,一边手扶住岑南的腰,一边手贴着他的短裤往里探。

“唔。”岑南一倒,两人都落进水中,带着仅有的氧气在水里缠绵。

……

“不要找爹爹了,爹爹累了在睡觉。”

“小南瓜听爷爷话,乖,明天爸爸妈妈……”

翻了个身,岑南隐约听见程启在打通讯,动了动指尖,岑南想要睁开眼,眼皮却被浓重的倦意压住似的,没能成功,只踢了脚被子,意识便逐渐被睡意拉入梦乡。

临近睡着的前一刻,有人抱住他,将岑南裸露的大腿用被子严严实实盖住,他被拢到怀里,火热的身体紧贴岑南的背脊,像大型人形暖宝宝,暖得岑南半梦半醒间哼了一声。

“唔。”

“晚安。”

游泳到底没学成。

作者的话:本来打算昨天两更的,没写完,放到今天吧。一会儿有时间再捉虫。

48

苏易居按着通讯所说的地址开车到了D区。这里是首都的居住区,大片住宅楼高低错落,每个小区不同样式,小巷幽深曲折,黑洞洞的巷口暴露在外,如同某种猛兽张开大嘴,一接触黑暗便会吞没。

他把车停在一排樟树下,刚出车门便被迎面而来一阵风吹了满脸雨水,青黄树叶哗哗落下,路边立着的警示牌上赫然写着四个大红字:禁止停车。下方还标着一个打着叉的汽车图像。

苏易居没管,钥匙也没拔,用力关上车门后,快步进入一个巷口,隐没入黑暗中。

到三楼一户住户门前,他摸了摸腰侧,长吸一口气,敲响门。

“来了。”女人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我来取画。”屋内脚步声走到门口停住,苏易居快速说出在短信中约定的暗号,防盗门“嘎吱”一下开了条缝,露出半张女人面孔,打量着他。

苏易居急得想踹门,好在对方很快打开了门。

“怎么这回这么着急?”在确定后面没人跟着后,沈棠把他请进门,反手上了三层锁。

“你们为什么不按计划来?”

沈棠走到桌边,拿起刚才没抽完的烟,猛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外面着急,没办法。”她神情从容,那张稍显妖艳的脸在烟雾后冷漠阴森。

“药呢?拿来给我。”苏易居直接了当。

“那边桌子上。”她指着旁边一张桌子,“我提醒你赶紧离开联盟,今晚我就走了,这回明显在设局,不过那帮人也真够蠢的现在都没抓到替身。”

“更别提找到我了。”

之前设计欧阳珈和污陷岑南时,沈棠就意识到了,联盟这堆人全是废物,一点事都查不明。就连她在背后使了那么大绊子,也没人注意到。这样的联盟还有什么逼用,也不怪她另寻明主。

苏易居确定药是真,拿到手就往门边走,听到这话冷哼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抓到。”手刚放到把手上,“轰”的一声门从外面炸开,爆炸冲击波将他掀飞在地,屋内墙上挂的画和墙皮籁籁往下掉。

怎么会这么快,苏易居暗道。

不行,小洛还在等着自己。他强撑起身,看都没看在翻箱倒柜的女人,将药塞进军装内衬,掏出腰侧的手枪,疾跑几步,从开放阳台直直跳下去……这里是六楼?!

只见他落下去砸到一棵桂花树,身影消失在树叶间,枝条被砸得纷纷断裂,发出咔嚓咔嚓声,整棵树都在摇晃。倏地一下,苏居易抱腹侧着地,刚好落进路边一大堆废弃泡沫中。即使有缓冲物垫力,在着地的那一刻苏易居清晰还是听到了骨骼错位的声音,随即钻心的疼痛传来。

埋伏的行动人员虽然留有后手,但没想到他会跳楼,反应过来时,苏易居已经摸出枪,打倒两人。

一瞬间楼上,楼底枪响不绝,火力全开,弹壳到处乱飞,有几颗深深嵌入墙体。

苏易居边打边后退,往车的方向挪动,他右肩中了弹,想趁着对方还有顾虑,上车送药。

沈清从巷子里追出:“苏易居投降吧!”他单手持枪,没穿防弹背心,敏捷地滑了一小步,反手一枪。

苏易居感觉不到疼,在枪林弹雨飞身上车,直踩油门。

“他妈的,给他跑了。追。”

*

VIP病房内,屋内一片漆黑,窗帘密不透风拉着,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来,

昏暗中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坐在病床旁,一动不动,任凭时间在无言的黑暗中流逝。

良久之后,病房的门被人用力一踹,嘭一声弹到墙上,摇晃几下倒在地上,光线争先恐后从门口涌入,照亮了病房内的情景。

岑瑭试图压住怒火,但没成功,低声道:“你踏马,不是说不会让南南出事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嗯?”岑瑭很少见地爆了粗口,平时优雅的表情被不耐烦和愤怒取而代之。如果仔细观察他的装扮,就会发现他身上穿和那天新闻报道上的一模一样,根本没换过,似乎一从监狱出来,就奔着这里来了。

“说话呀!”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弟弟的伴侣失魂落魄坐在床边,胡子拉碴,头发也乱糟糟的,像是几天以来就没睡,一直握着岑南的手。

见他兴师问罪也只是迅速捂住岑南的耳朵,抬起布满血丝,接近全红的眼,哀求地看了岑瑭一眼。

岑瑭:“……”

“妈的,这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