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真棒。”吴垚抱着她,但她也是接近 170 的身高,抱着腋下两条腿也会拖地,竖起来太高,容易碰头,也很滑稽,不浪漫。
他蹲下来,拍拍自己背,“我背你回家。”
“好哦。”金煊趴在他背上,吴垚宽阔的背肌像是一张帆,似乎兜住了她下坠的力量,她在车上等着吴垚来之前去便利店买了一瓶 250 毫升的小瓶装白酒一饮而尽,这点量狌狌醉不了,只是她不擅长撒娇,总觉得会影响她的女子气概,所以她决定装醉。
吴垚的背很阔,不发力的肌肉是软的,金煊的手穿过他的肩膀,抓在了吴垚的胸肌上,吴垚停下了脚步,“别闹。”
“吴垚。”
“嗯。”
“你胸肌好大呀。”
嘿嘿胸肌多大??
宝宝,饭来啦,明晚上
好耶???
041 鸩鸟的毒杀
金煊的声音瓮瓮的,从吴垚耳畔飘过来,她说,“吴垚,这是我第一次被人背起来呐。”
吴垚想了想,“那你小时候写没写过‘雨夜妈妈背我上医院’的作文?”
金煊“嘻嘻”笑起来,“写过,都是瞎编的,我小时候生病都是喂两片药硬抗。”
金煊想起来,她只要一生病,金霜就会抱怨,“好麻烦啊,为什么又生病?”从来没有雨夜发烧背着就医,甚至好天气发烧,金霜也宁愿在家看电视都不管她。
她从小到大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真后悔我生了你。”
金煊趴在吴垚背上偷偷擦了擦眼泪:你不问我就生下我,该后悔的人是我吧。
他背着她进了电梯,打开房门,金煊还像一只猴子一样吊着他脖子不松,“你帮我洗澡嘛。”
吴垚嘴角强压着笑意:她喝醉后好可爱哦!他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行行。”他补充道,“谁让你喝醉了呢,万一站不稳,磕碰到,挺危险的。”
他凑近她脱下她薄的夏季款冲锋衣外套,在她看不到他脸的时候没忍住咧开嘴笑了几下。他看到穿着一身胳膊腿全包黑色泳衣的金煊,泳衣在小腿和小手臂这些体温不太高的地方,还是潮潮的。
加上身上河水的腥味,吴垚确认,“你去河里捕猎了?”
“是。”她从脖子里取出一片温热濡潮红黄色的羽毛,“我用鸩鸟的羽毛打开了玉石器皿,吞掉了九只兽胎。”
“那甄奥呢?”
“他说让我给他七天时间,不过今天算起来已经只剩六天了,六天后它自己来给我吃。”
“好。”吴垚对她捕猎这上面也帮不了什么,他说,“你穿着湿衣服,我帮你脱掉吧。”
金煊的胴体与他梦里的一模一样,吴垚调试好热水,淋在她身上,热水喷溅在吴垚衣服上,他说,“我也把我衣服脱了吧,不然我衣服都弄湿了。”
金煊撇撇嘴,她还得保持酒醉人设。
吴垚纤长的手指穿过金煊的长发,越靠近头皮的头发越热,就像是冰凉的丝缎浸入热水,她眯着眼睛,看不清是真醉还是假醉。
他手上给她洗头发,一只手托着她颈后,一只手摩挲着发丝,脑子里却在思考一个问题:喝醉酒叫了代驾回家,一般都会坐副驾或者后排,出于什么原因一个人会在家门口醉醺醺地爬到主驾?
除非是她根本就没有叫代驾,酒精在体内发酵,新鲜的酒味和陈积的酒味是不一样的,前者冷冽浓郁,后者温热复杂,那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我背她回家?
吴垚冲干净金煊头顶的泡沫,拿了浴巾给她头发擦干,看着她装作酒醉的样子傻兮兮笑着,他的心突地坠了一下,她应该经历过不怎么幸福的童年,又是个异兽,长大后孤立无援地在这人间一刻也不敢松懈,晚上打猎,白天打工,武装坚强习惯了,她也想撒撒娇,求求欢?
他将金煊打横抱到沙发上放下,从她桌子上层层叠叠的杂物下翻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嗡嗡声响下,他说,“金煊,我给你当妈妈吧。”
这句话有点羞耻,他声音很小,完全掩盖在风筒声下,金煊睁开眼睛,笑了笑,手伸过来,一把抓在他胸肌上,“我想吃奶子。”
吴垚关闭吹风机,咧开嘴:她根本就是装醉,动作语言灵敏得很。
金煊勾着吴垚脖子,将头脸埋在他温热的大胸肌里,要是实在忍不住就伸出舌头舔舐一番,吴垚低头看,“你真的好像小狗哎!”
“你才是小狗。”金煊箍着他脖子,身子扭动着,吴垚托着她臀部将她抱到卧室,他说,“接到电话之前,我做了一个春梦......”
“对我讲讲,我要听细节。”
他埋在她头发里深深嗅了一口,“就是现在的样子,主角是你。”
“我谢谢你。”金煊翻身而上......
事了之后,他委屈巴巴地看着金煊,“我可以在你身边待一会吗?半个小时可以吗?”
金煊看了一下表,离她出门上班还有两个小时,她一般八点出门,现在六点不到,她想了想说,“好。你可以一直待着,我八点去上班。”
吴垚兴奋地蛄蛹了一下,钻进薄被里,嗅着二人身体交互缠绵的气息,金煊转过身来,掀开被子把他头脸露出来,“什么癖好?”
吴垚转过身去看着她,“少男的心思你不懂。”
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会立刻补上一句:“少男?你?别老黄瓜刷绿漆了!”但是念在大胸“男妈妈”的份上,她忍了忍,以免吴垚说她合腿无情。
事后贤者时间,男人总是特别多愁善感,吴垚突然问她,“你觉得我是不是特别失败。”
“没有啊。”金煊摇头:我不知道多羡慕你,不用担心试错成本,有家人给你托底。带编制的工作说不做就不做,不像我连请假都不敢。
“我之前做警察时候,每次从我家小区门口过保安亭保安都主动和我寒暄几句,自从我丢了工作,他就再也不和我闲说话了。不仅外人这样,亲戚也是,清明节祭祖完,说好一大家人在山下一起吃农家乐,我妈让我提前都把位置订过了,但是今年叔叔伯伯都推脱说有事。我这么不中用,你很快会厌倦我,不要我的,是吧。”
“吴垚,你只是没了一个编制工作,很多人从来都没有啊,比如说,我从小就知道我是个异类,所以我习惯了,现在你也觉得自己没了工作社会地位下降,正在被边缘化,可是你看吴水水,她体内有两个人。所以,我常想我们每个人都和别人不一样,如果没有走在世俗认定成功的道路上,就是失败者吗?”
她轻轻将头埋在吴垚的怀里,霎那间有种这世间只有他二人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