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晴天腾地起身,抱住吴水水,安抚她,“好,好,不记得,没事......”

吴青莲推门而入,立在吴水水面前,“等我女儿好点儿再问吧。”她望着门口,“人不是已经抓到了,去问犯罪分子吧,不要逼问受害者。”

刘昆有些讪讪,只能在心里骂吴垚:你怎么什么都说,不知道保密纪律啊!

晴天忙打圆场,“阿姨,程序,我们也是走程序。”她将刘昆拉走,“哥,咱们等等。”她和刘昆走出医院的时候,正好见到吴垚,刘昆探手打了他背一巴掌,吴垚感到莫名其妙,晴天朝他点了点头,二人离去。

吴垚正在专注看一个女人的背影进入了隔壁住院部,他抬头看了眼楼面上大字:精神科。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身上生出长毛的神秘女人金煊。

吴垚跟了上去,别过身子,以免被发现。金煊走进电梯,他看到电梯面板显示厅在三楼,他爬楼梯进入三楼,透过病房门口的一小块玻璃逐个查看,直到他听到一个女人的叱骂。

声音有些苍老,她说,“你吃了桤木,我让你吃桤木,我让你吃桤木......”

门玻璃上粉色小帘子甚至都在震动,病房门没关严,原本不怎么好的隔音,现在更加不好。金煊平静地回答,“不吃桤木我五十岁疯掉,吃了桤木,我立刻疯掉。”

苍老的女声并不与她对话,她只一味地重复:“吃桤木,吃桤木......”

金煊剥了一个香蕉,用手掰成小块,塞入她口中,老妇吃着香蕉,喉头依旧发出声音,“吃桤木,吃桤木......”

桤木?其广之?吴垚想到金煊劈砍其广之之前说的话:是自己阻止金煊吃他的,而其广之自从被逮后始终是人的样子,现在正被单独关押。

吴垚正低头出神:这个老妇又是谁?甫一抬头,就看到金煊站在门后,隔着门上玻璃,气定神闲地看着他。

吴垚吓的生理性跳了一下,金煊拉上粉色帘子,打开门,走了出来,她捋了捋头发,“怎么我这样神秘的女人,你很好奇?”

吴垚指了指房内,“探病?”他补充道,“凑巧,吴水水被救了,也来这间医院了。”

金煊站在病房前,“我,你就别打听了。不过,吴水水获救我也是出了大力了,你好歹让我见她一面吧。”金煊心里思忖:两只烦人鬼,一个苏莹一个卓尔,也不知哪个上了人偶的身,我还蛮好奇的!

“行,今天先见见,以后我带水水亲自登门拜谢。”吴垚大方地说。

金煊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拜谢就不用了,转账我还是收的。”

008 螳螂捕蝉,被蛇吞之

两人走在医院精神科住院部到急诊住院部之间的水泥路上,绿化的樱花开了,粉红娇俏,吹落满地花瓣。金煊看着头疼,散散碎碎的十分像她用碎纸机销毁过期人事档案的纸屑。

难以想象,如果碎纸张扬出满地纸屑,公司保洁阿姨会如何在背后骂她。

春分已过,骤热温差很大,太阳地儿下很热,吴垚穿着黑色连帽卫衣,愈加燥热,,掀起卫衣下摆,两臂抬起,从衣领处拽出卫衣。

阳光很大,金煊眯着眼睛看到他不小心露出的肚子上,明明暗暗的腹肌形状,她吞了口口水。

吴垚把卫衣搭在左臂上,与她并行走在路上,吴垚好奇地问她,“你到底是什么动物?”

金煊侧头,皱眉看他,“你管得着吗?管好你自己吧。”她顿了一秒,“你一个大男人,在外面穿穿脱脱,勾引谁?”

吴垚“啊”了一声,低头拉了拉衬衣的下摆,脸上有些发烫,向来是他逗别人,他贱兮兮地说,“我知道是什么。”

金煊扬扬下巴:看你憋出什么好话。

“你见过萨摩耶吧,也是浑身长满白毛。”他点了点头,自我确认:“挺像的吧,和你那天。”

金煊在心里“哈”了一声,两人已经走进急诊楼内,吴水水的病房在二楼,乘坐电梯人又多,金煊跟着吴垚走了楼侧步梯,吴垚带路走在前,金煊走在后,看到他两条长腿每次都要跨两层台阶,十分烧包。

烧包人侧头,“我说的没错吧,你是萨摩耶。”

金煊平和地笑了下,她说,“你这么好奇,我告诉你。”她环顾四周,“正好楼道里也没啥人。”

前面吴垚“嗯”了一声,放慢了脚步。

“我先说一个故事吧,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我的老祖奶。”金煊说完,立刻催促吴垚,“你捧个哏。”

“好,我爱听故事。”吴垚迫不及待。

“古时候,有一户人家在路边开茶摊,一家三口,一个阿婆,一个阿公,一个成年的儿子。有天夜里,有个逃荒的女人到她家讨一碗水喝,阿婆见那女子生的貌美,又和自己家儿子年龄相当,就问她是否婚否。”金煊讲着。

“你接着说,小动物还没出现。”吴垚甚至不上台阶了,站在楼梯缓步台处,要专心听完。平台外起风,刮着平台上窗玻璃呼啦响了一下。

“这女子就说她还没成家,要去投奔亲戚,阿婆就试探她针织技艺,谁知她不仅貌美,裁衣刺绣技艺也很精湛,阿婆就劝她嫁给自己的儿子,女子就答应了。”

“下来呢?”捧哏问。

“女子就和这家儿子结婚了。有天夜里,阿婆睡着了,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儿子头顶露出白骨,抱着头站在床边,说自己头疼。阿婆被吓醒,心里不安,就去儿子儿媳房中查看。”

“看到了什么?”吴垚回头,看着身后的金煊,静静等她讲完。

医院的步梯间,被沉重的防火门隔绝着,鲜少人从这里走,唯有一扇气窗洒下微弱的阳气,昏暗的节能灯,半死不活地亮着,还得靠声音驱动。

金煊笑了笑,她说,“她看到她的儿媳正抱着她儿子的头在啃,一半脸已经被吃进肚子里了!”说着她又笑起来,好死不死节能灯灭了,金煊两只手勾起,成爪状,放在脸边,拽走吴垚的卫衣猛地甩在他脸前,“我是专门吃男人血肉的罗刹鬼!”

“哇!”她大喊一声,作势去扑他!

吴垚大声“咳”了一声,看金煊两只手放在腮边好似一只大猫,灯亮的一瞬,他与她互相尴尬地看了一眼,接着吴垚长腿一迈,朝着二楼楼梯冲了上去,边跑边喊,“妈呀,吓死人啦!”。

他率先拉开防火门,站在门外等着,金煊走上来,瞥了他一眼,“害怕吧。”

“我可吓死啦。”吴垚附和着。

医院大厅耀眼的灯照在金煊脸上,她得意地摇了一下头,哼了一声:你才是萨摩耶,你全家都是萨摩耶。

“吴水水呢?”吓人结束,她直奔主题。

“我带你去。”

金煊来到病房里,看着美貌无暇的吴水水,嘴角含笑,“吴水水,你好美啊!”